[综童话]穿成女主的妈 第2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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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叫停安托瓦内特的辩解,反皇派的目光移动到了路易十六的脸上。

“路易十六,还是你来说吧!皇后生下的究竟是你的孩子,还是私生子!”

“私生子”一词加上了重音。对上那淬毒刀刃一般的视线,路易十六脸色发青地抖着嘴唇。他明白那反皇派是要他当着妻子的面作伪证。

皇后生下通奸而来的私生子,这绝对是足以让安托瓦内特掉脑袋的重罪。路易十六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安托瓦内特,但其实无论他看不看安托瓦内特这一眼,安托瓦内特给不给他回应,给了他什么样的回应,他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是私生子!安托瓦内特生下的不是我的孩子!我是因为爱她才包庇她!”

民众哗然。就连桑松都没想到路易十六能够这样轻易地指正安托瓦内特,给自己戴个绿皇冠。

“砍头!”

一个混在人群里的人举起手来喊。

第二个混在人群里的人也张了嘴:“砍下这个淫妇的脑袋!!”

“杀了安托瓦内特!!”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六七八个人都喊了起来。

十个、百个、几百个人喊着“砍头”的声音形成了声浪。

安托瓦内特再一次笑了。她笑得那样疲惫,又笑得那样坦然。

看不惯一个即将被处刑的罪人脸上还挂着笑容,反皇派大声道:“你在笑什么!?路易十六都作证你生的是私生子了,难道你还想狡辩!?”

“放弃吧!让你死是人民的意思!!”

安托瓦内特摇摇头:“不。我无意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想问问各位,国王被允许拥有公认情妇,皇后只是被人诬陷与他人出轨就会被砍头,这公平吗?”

“如果说我当初怀上的真的是私生子,那么如果我不将私生子生下来,我能够被允许堕胎吗?”

桑松“噢!”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竖起耳朵。皇后不求饶不辩解,倒是开始询问奇怪问题的模样让他深感新奇。

“我再问!如果我是被迫怀上了自己不想要的孩子呢?我能够被允许堕胎吗!?”

安托瓦内特所问的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和苏维斯一样,法兰西的女性也不被允许擅自堕胎。只因法兰西的大法官认定胎儿是人,堕胎等同于杀人。哪怕女性是遭到了强暴,怀上的是乱伦的产物,堕胎的女性与协助女性堕胎的人仍会被视为杀人犯。

法兰西的贵族社会虽然不分男女烂成一团,但民间仍对女性的贞操有所要求。妻子如果被怀疑出轨,丈夫有权利将妻子送进大牢,有些女性更因此直接被吊死。

“您说杀我是民意……我对民意没有意见。我认为民主思想是伟大的,是可取的。毕竟皇室不会永远是对的,贵族也一样。但——”

对于安托瓦内特的话,反皇派没能反应过来。

因为在反皇派看来,安托瓦内特只是一个愚蠢的、不能学习太多东西、也理解不了太多常识的女人。

他们不认为安托瓦内特对于革命能有什么了解,更不认为安托瓦内特知道革命党的主张。

让民众也能对治国方针有发言权的民主思想是革命的基石,也是民众之所以支持革命的理由——普通人丧失话语权已经太久太久了,人们想在祖国法兰西的土地上找回自己本应有的身而为人的尊严以及权利。

但民主和皇室、和贵族这样的强权阶级天然就有着冲突。别说皇室,就是贵族都视民主思想为洪水猛兽。皇后不应该也没有道理能够理解并支持民主思想。

“我想请问革命党的各位!在你们所描绘的民主世界里,所有的女性都能被允许选择穿着任何种类的衣服吗?所有的女性都能公平地和男性一样得到受到教育的机会吗?”

“她在说什么……皇后她……”

处刑台下,女人们议论纷纷,谁都不明白皇后为什么突然说到女人的待遇。

“让女人和男人一样接受教育,这也太可笑了吧!”

处刑台下的男人们笑了起来,有人挤眉弄眼道:“女人的脑子怎么可能学会复杂的东西。”

“就是就是!能够学会复杂东西的那都是坏女人!因为只有图谋不轨、别有用心的女人才会学东西好害人!”

男人们说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言语惹来了周围女性们的怒瞪。

没有人天生就想做傻瓜。被人当蠢驴欺骗,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没有女人天生就不想读书,天生就觉得自己学什么都不可能会。

只是在没有人支持女人读书、学习的这个大环境里,女人想要读书、学习实在是太困难、太艰辛了。只有自我催眠说:反正我读不好书,反正学习对我没用。才能麻痹自己,逃避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但,每一个女人真的都是心甘情愿地去做那“愚蠢无知的妇人”吗?

长时间的饥饿让安托瓦内特的身体无比虚弱,她迎风而立,就像一片薄薄的白纸。

可当阳光破开清晨的浓雾照耀在她的身上,她那纤细娇弱的身体就犹如一尊金色的雕像,令人难以逼视。

“在民主的世界里,所有的女性都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今后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吗?所有的职业是否都允许女性来从事?所有的岗位是否都允许女性与男性竞争?”

“在民主的世界里,女性有可以自行选择结婚对象的婚姻自由吗?女性在怀孕之后有可以选择是否留下孩子的权利吗?”

“让她闭嘴!!”

有反皇派在喊:“让玛丽·安托瓦内特闭嘴!!”

有反皇派的走狗冲上了处刑台,然而桑松抡起拳头就把冲着安托瓦内特而去的走狗们打倒在地。

安托瓦内特并不停口,她只是冲着桑松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后便继续道:“民主是不分高低贵贱让每个人都能自由发表意见对吧?那么为什么当我仅仅是作为一个女人向你们询问女人是否有等同于男人的权利时你们要我闭嘴呢?”

“女人也是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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