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稻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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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一觉睡到天光大亮,醒来的时候因为宿醉头疼得厉害。

她翻了个身,摸了摸枕边的手机,半天没有反应的黑屏宣告它早已电量告罄。屋里没开空调,这一觉让她满头大汗,江夏起身,窗帘上翱翔的飞鸟被收拢,推开窗晌午热辣辣的阳光照在脸上,一时让她有点晃不开眼。

这时分的知了最是活跃,腹肌共鸣呼朋引伴,歌声粗粝激昂,一声比一声高亢,间或夹杂着几声鸟鸣,和围墙那头街坊小摊的吆喝——是吃西瓜的季节了,小叁轮上拉着一车的绿皮西瓜,摆在街角马路边,摊贩开了扬声器的自动播放在那喊。

人和车在街巷里穿梭往来,燥闷,又热火朝天,是鲜活的夏天味道。

“欸,江夏啊,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跟叔说一声?”

江夏循声看去,西瓜摊边上一个五十好几的男人套着背心短裤撑着后腰朝窗边的她打招呼。

“钱叔,我刚回来没几天。”江夏笑了笑,扬声道。

“你爸在家吗,我买个西瓜等会儿给你们送上去——”

“别啊叔,要买也得我买,你买了我爸准骂死我。”

虽然在同学眼中她是座冰山,可她在长辈眼里一贯讨巧。几句寒暄就把钱叔逗得直乐,直到西瓜小贩再叁催促制止了钱叔拍瓜的手,寒暄结束,江夏才拿了换洗衣服走出房间。

客厅依旧是暗沉沉的,只有窗边斜照的光线照亮餐桌上盖着的饭菜,应该是爸爸给她留的午饭。

江夏下意识往江浔房间看了眼,房门敞开着,江浔居然不在。

身上的汗和发蒙的脑袋让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澡,也是刚好,洗完后刚走出卫生间,门铃就响起来。

江夏一边用毛巾擦着湿发,一边垂眼打开门,“钱叔,我都说了不用——”话说到一半,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她的心脏倏地停跳了半秒。

老旧的楼道里,男子一身蓝底白纹的立领衬衫,一件卡其色的休闲裤,站在门前。她开门的那一瞬,他也抬起头来,眸光浅淡,透过无框眼镜的镜片,落在她身上。

“昨晚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你关机了。”卢景州把手机收回兜里,望了眼空荡荡的屋内:“进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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