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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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苦涩,的确是如同结合了人之生命的苦难,是地上生灵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罪孽,是神明都要哭泣并且为之哀叹的悲剧。

但是

摩天轮很漂亮,横滨也很漂亮。

被太宰懒洋洋的声音指挥着攻陷敌对组织的据点时,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似乎无所畏惧。

被一脸不耐烦的中也先生挡在身后保护起来的时候,哪怕对面的敌人是那位大人也没关系。

被首领摸摸头也很开心,被大姐捏着耳朵没收游戏机也很开心,哪怕是看着织田作家的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跳进我永远无法触碰的【V】里,也很开心。

这一切的苦难和美好,都是当初的你为我带来的。

从那个满目苍白的房间里;

从只能被甜到舌头发麻的棉花糖里;

从那位大人下达的,只知道永无止境地使用着【V】夺去所有生命的命令里。

明明比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还要常见,柔弱到甚至无法阻挡他人恶意的你。

却凭着一时的善念,拯救了这样的我。

最重要的是

我托着脸,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甚至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而有些打嗝的铃木小姐。

芒果真的很好吃。

能够和满满一整盒的神赐潘多拉相抗衡,所以说【芒果/希望】这东西不愧是世界上最棒第二棒的东西。

哪怕只有一点零碎的残余,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味。

也正是基于这一点,现在的我终于可以向你保证。

我朝她笑了笑,你可以放心地回到日常中去,以后港口黑手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和女儿的生活。

至于

糟,男友先生姓什么来着?

为了保持住自己靠谱的形象,这里还是直接忽略过去比较好。

于是我只好故作深沉地沉吟片刻,那位先生的事情很令人遗憾,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和港口黑手党毫无干系。

就算的确是首领出手,在我这里也只能是毫无干系。

不过,即使去除掉我对老父亲的全部信赖,单单以纯理智的角度去分析,也能明白这件事不是他的手笔。

高濑会之流都已经是昨日黄花,所属情报员的身价甚至比横滨某干所里值班的市警还低。

再说自从龙头战争之后,首领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和难缠的白昼们互相扯皮。其中哪怕是一件小事谈不拢,港口黑手党就很有可能会成为【猎犬】的下一个目标。

挑在这种时机策划抽出人手来解决内部成员的私事,外加再白白给对面送一个把柄这种谋略,绝对不符合森鸥外那个男人永远在追求着理智与逻辑的作风。

是的,我终于(在心里)直呼了一次港口Mafia首领的大名。

亏我当初还傻乎乎地以为,那个好心又身份可疑的森医生,说不定是真的想帮我寻找走向未来的道路

原来都是套路!

不愧是太宰的老师!

心一样的脏!

我狠狠地咬着嘴里的寿司,将之幻想成当初那个被两句甜言蜜语就哄得晕头转向的我自己。

并且决定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把爱丽丝的小裙子全部偷走,让这个变态幼女控尝尝空对着可爱的人型暖暖却无装可换的滋味!

港口Mafia里难道还有哪条规则写着【只允许首领小心眼儿记仇】不成吗(╯‵□)╯︵┻━┻

最后的最后,铃木小姐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母亲那样,牵起女儿的手离开了。

临走前,她告诉我说这个月会和房东退房,然后和女儿一起离开东京,去南边气候温暖一些的城市居住。

但是没再像上次我们分别那样,留下电话和地址给我。

我非常平静地向她道别,然后转头就给部下发了个邮件:『从现在开始,给刚刚和我见面的那位夫人安排追踪,再加上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监控报告,如果中途她离开东京的话就取消。』

不管铃木小姐是否暗藏祸心,目前她都是对港口黑手党表现出了隐藏的敌意的人。

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我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相信我的话,甚至包括刚才那一段充满内疚的自白都值得怀疑。

毕竟

你们聊得怎么样?

纪田端着两碟寿司走了过来他这不是根本就没拿那些自称很喜欢的贵价食材吗?

所以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给我和铃木小姐留出空间?

真体贴。

我再次拿过菜单翻看起来。

聊了聊她家的喵太郎什么的,我以前受她关照的时候,就经常会被炫耀猫咪的照片。

那只白色的猫咪吗?这倒是,高、铃木小姐她平时见面时的话题,除了小唯就是那只肥喵,每次去拿便当都要听她念叨好几句停停停别再点了,这么多我们吃不了的。

那么喜欢猫咪的她,一句话都没提起过自己的宠物。

就像她尽量避免在我面前提起自己女儿的名字一样,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保护行为。

大概是又被首领那样奇奇怪怪的人骗了吧。

但这是她自己的意愿。

铃木小姐不需要为我的心情负责。

同样,我能做的事,也只是保护着她离开这座已经隐约飘出些硝烟气息的东京市而已。

不说这些了,纪田君。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简洁明了的『OK』,再想到马上就要接近目标之一,原本沉郁的心情也变得稍微轻松了些。

纪田君的话,应该知道折原临也这个人吧?

你是说折原折原临也吗?

纪田那宛如午日阳光般开朗的表情,仿佛霎那间便冷淡了下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不愉快的事情,他的黯淡的茶色双眼中隐约带了点恐惧和焦虑。

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纪田现在的精神状态,隐约让我想起了当初被太宰糊了一脸黑泥的自己。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虽然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那种人的同伙,但显然也是和对方有过一定程度、不知是好是坏(后者的几率绝对占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因缘。

为了避免刺激到他,我只好尽量把事情说得轻巧一些,

那应该是个很难缠的家伙吧?平白无故地给我添了不少麻烦,真想找到他以后狠狠地揍一拳。

但显然,纪田并没有那么好骗,或者说我的伪装和诱供技巧跟太宰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试图索取情报的请求被他直接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京你是什么身份,但是想必也和我这种普通的高中生相差甚远。

他喝了一口橙黄色的汽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地说道:

要是想单纯地参观一下东京的话没问题,就当是这顿饭的回礼我也愿意效劳。但我不愿意插手到你们那些人之间的事情里去,现在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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