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暴君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夹杂着深沉不见底的欲/望,只消一眼很快便被敛去,不被床上的人看见。
起身洗净了手,背对着堕神,冷冷的看了药碗许久,最终抿唇从衣袖中取出弑神香解药,掰下一小块融入得子药中。
就算服了弑神香解药,堕神灵力也会被紧紧压制,最多能让他行动方便些,不会再有今日这种
情况。
暴君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脸上表情愈发漆黑阴沉,想起昨日堕神想要离开,顿时后悔将解药融入得子药中。
闭了闭眼,端了药碗转身,眸光扫过床榻上的白衣仙长,脸上冷意散去,眼神微微柔和一些,后悔之意被他全然抛在脑后。
温奴不想看见阴险狡诈的人类,听到脚步声翻身背对着来人,双手贴在脸下身体稍稍蜷缩着,双眼紧闭睫毛不断抖颤。
紧接着,身旁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床边往下倾斜,腰上多出一只大手。
暴君坐在床边,见堕神背对着他,表情没变,伸手勾住纤细的腰肢,用力将他翻过身。温奴身体顿时不受控制的扑进他怀里,恼怒的抬头瞪他:顾遇!
暴君并没有生气,勾了勾唇角,收紧禁锢堕神腰肢的手,低声轻笑:仙长可是生气了?用完药,孤带仙长出去转转,向仙长赔罪可好?
温奴看了眼顾遇手里的玉碗,想到昨日晚间被他逼迫着喝下得子药,脸上怒气全消,平静的从他手中接过仰头喝下。
暴君怔愣的看着堕神喝完药,心中生出一股期待,期待堕神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肖想罢了。
温奴面无表情的将碗还给他,趁着他出神,从他怀中挣脱,躺回床上翻身背对着他,声音冷淡疏离:本尊已经喝完了得子药,你可以离开了。
顾遇回过神,垂眸看向床上的人,握在手中的玉碗咔嚓作响,出现许多裂纹。
深呼吸压下心中暴躁,滚了滚喉咙哑着声音说道:今日阳光很好,孤带仙长出去走走。
床上的人没有出声,仿佛已经睡着,但顾遇知道堕神醒着。见他不说话,暴君凤眸微眯闪过寒光,暴戾的说道:仙长不去也得去!
狠狠捏碎玉碗,阴翳狠厉的上前掰开堕神身体,让他与他面对面。手碰到温热的皮肤,感觉到身下的人在不断颤抖,瞳孔微缩用力将人从床上拉起来。
温奴双眼紧闭,嘴角断断续续溢出鲜血,五官痛苦的
紧紧皱在一起,脸色惨白,额间堕神印记闪烁着暗红色光芒。
仙长!
顾遇慌乱的为他擦血,很快身上全是堕神吐出的血,浸湿了厚重的帝服。
来人!快宣太医!
北宫乱作一团,太医进进出出,等到很晚才安静下来。
寝殿内,堕神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物。暴君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源源不断将身体内的魔力输入,压制堕神体内的反噬。
太医说,堕神是因为郁气攻心导致堕灵反噬,醒不醒得来全靠他自己的意识。
整整一个晚上,暴君都守在堕神身边,帝服上染的血早已凝固,周身满是血腥味。但他依旧没有离开,凤眸死死盯着床榻上的人。
久未喝水的喉咙干涩沙哑,声音低沉难听:仙长,待你生下孩子,孤便放你离开。所以,快醒来好不好?
日落日出,顾遇在殿内守了两天,终于等醒了堕神。
温奴睁眼便瞧见脸色憔悴的顾遇,恍惚的下意识低喃:陛下
不,不对
记忆回溯,温奴很快变了脸,收回视线不去看旁边的人,双眼斜斜看向床榻里侧,声音微冷:你怎么还在这儿,本尊不想出去。
顾遇眸光亮起,沉闷的心脏在堕神醒来时仿佛又重新跳动,听到他疏离冷漠的声音也不恼怒,哑着声音说道:仙长不想出去便不出去,仙长饿不饿,孤让宫人去准备膳食。
温奴冷漠的眨了眨眼,看都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不必,本尊不想吃,你不用白费力气。
暴君心脏抽痛,低声道了句好,离开时余光扫了眼桌上的青铜小炉,凤眸微垂眼中闪过暗光,私下吩咐北宫宫人日夜都不许断了熏香。
回到太极宫,顾遇眼前不断黑蒙,两天未合眼,此时疲惫到了极点。看了眼身上的帝服,眉头紧紧皱起,脱掉后直接躺到了床上,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
帝王两日不早朝,大臣们早已吵闹起来,最后不知是谁吵到了国师那儿,让国师劝劝
陛下,勿要因为男妃误了国事。
雪沅送走大臣后,冷淡的坐在椅子中一动不动,许久,书房内突然闪身出现一团黑雾,黑雾中有道人影。
大人,北宫那位堕神吐血昏迷了两天,陛下在寝殿内两日未出,今早堕神醒来,陛下才回了太极宫。
雪沅清冷的脸上眉头微皱,朝黑雾挥了挥手:嗯,继续盯着。
黑雾很快散去,书房内恢复原来的安静。坐在高椅上的国师,慢慢起身来到窗边,眸光淡淡的望向顾朝皇宫的方向。
是时候会会那个堕神了。
午时,北宫内来了访客,温奴恰从梦中醒来,随意收拾了番,发现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自由下床走动。
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欣喜,催动体内灵力,但灵力依旧被禁锢住,就连灵脉也愈发干枯,断裂的那几处还有许多未修复,正逐渐不断恶化。
眼神渐渐恢复平静,准备晚些摸清现状,寻找机会离开皇宫。
让吴乃克推下轮椅,走着去了会客的大殿,还未走近便远远看见坐在殿内的人,是见过一面的国师。
虽他与顾遇撕破了脸面,但面对无关的人,温奴还是那位温和有礼的天神,唇角微微扬起朝殿内人笑了笑,阳光下脸色白的仿若透明一般:国师大人,不知来北宫有何事?
径直坐在主位上,朝吴乃克摆手:去准备些茶水。
是,仙师。吴乃克弯腰退下,去了侧殿茶水间,让人取了最贵最稀少的雪珠白茶,让国师知道陛下对仙师的宠爱。
宫里的流言蜚语,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什么陛下爱的是国师,只因国师身体不好,所以陛下将仙师当做国师替身以表爱意。
吴乃克虽嗤之以鼻,但陛下与国师相处数十年,与仙师不过一年,他怕国师暗暗欺压仙师,当然要拿最好的为仙师撑面子。
冲泡好茶水,吴乃克端进主殿,看到仙师脸色比国师要红润些,竟觉得有些欣慰。
收回打量的目光,弯腰将茶水放在国师旁边的桌上,候在仙师身后默默立着,
若是国师欺负了仙师,他还能帮上仙师一些忙。
雪沅侧眸看了眼茶水上飘着的几片白茶,睫毛轻轻抖了下,抬起眼皮看了堕神身后的太监一眼,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不知仙师是那位仙府的?
温奴听到熟悉的声音,突然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国师的声音和梦中那人的声音很像,只是更清冷些。
午时他做了梦,梦里他穿着一身红色喜服,与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拜堂成亲,只能听清那人带着暖意的声音,和国师的声音很是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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