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1 / 2)
卫含真端着一副冷淡的模样,心中却浮起了疑窦。玉言怎么也跟着来到妖庭了?难不成是重要剧情点?她的身上有异样?卫含真很快地将心思压下去,开口应道:莫管她。
素微嗯了一声不再多言。在经过那件下药的事情后,她对玉言的心思不再是浑噩不知,怕是师尊心中也清楚恼恨,所以才会对小师妹如此冷淡无情。不过师尊是因为下药这一龌龊的行为,还是因为徒弟对恩师生出亵渎之念呢?
妖皇的千岁寿诞于妖庭而言不是小事,就算底下暗潮涌动,平面上仍旧是一派繁华气象。奇珍异宝罗列,笙歌不断,煞是热闹。清声不知道卫含真几时出现,但是也学乖了,早便撤下了那靡靡之音,将心思放在了修持上。
就算清声只是做做样子,卫含真在回到扬波轩见到这点也是满意的。
清声,将这封书信交到妖皇亲侍的手中。屏退了妖庭侍奉之人,卫含真低语道。
清声也猜到这事情与先前那道人一般,干系着妖庭的斗争,她不敢轻忽,忙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屋中很快便只剩下了卫含真和垂眸不语的素微。
半晌后,卫含真转向了素微,沉声道: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素微一怔,不确定道:小师妹?这话一出,她的心神便一个恍惚。继而则是一种笃定,小师妹怎么没出现?以小师妹对师尊的关切程度,只要有机会,她便要黏在师尊身边。前不久还在询问师尊的下落呢,等到师尊真正出现了,她又避而不见?真的是奇怪。
卫含真慎重地点了点头。
素微眸光一闪,轻声道:弟子这就去找小师妹过来。
等还有一个等字未出口,卫含真便烦躁地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去找吧。
素微抬眸凝视着卫含真,这段时间师尊一直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现在脸上的烦躁几乎不加以掩饰,显然是心乱了。是因为小师妹么?早知道师尊待小师妹是不同的,也早便习惯了此事,可现在想起,却有几分吃味,明明小师妹都做出了那等事情。
卫含真不知道素微在想什么,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大弟子的打量。眼皮子跳动,一股子不安在心间浮荡,总觉得玉言这会儿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妖庭地域广大,来客众多,谁知道会不会碰到生死大敌,惹出什么事情来?故而使者们甚少走动,大多是在下榻之地附近与熟人往来。长观宗弟子同样如此。然而素微找遍各处都未见玉言下落,直到临近开宴,玉言才回到了扬波轩中。
卫含真的面色铁青,清声的神情同样是不太好看。作为长观宗的正使,使者团中的人不管修为如何,都要听从她的命令和安排。因察觉到危机的存在,她已经勒令长观宗弟子不得出扬波轩范围,哪想到就是她的亲亲小师妹,从扬波轩中跑出去了。
此刻玉言乖巧地跪在了地上,时不时挪动膝盖,并抬眸觑卫含真一眼。
她认错认得极为爽快,剩下的便是对卫含真和师姐撒娇卖萌。这样的招式曾经百试不爽,只是这回仍旧未起作用。玉言见状也没有多大的遗憾。可自那件事情后,却难以让师尊心软了。
去哪儿了?卫含真淡漠地望着玉言,冷冷地开口。
玉言抬眸凝视着卫含真,软声道:弟子首次来妖庭,一时被海上风光迷了眼,迷失了道路。顿了顿,她又道,师尊,徒儿知错了,以后侍奉在您的身侧,再也不乱跑了。
卫含真冷笑了一声,到处都是引路的鱼美人,这所谓的迷路之说过于荒唐和敷衍。正打算斥责几句,忽然听见了妖庭丹宫方向传来了悠悠的钟磬声,此是开宴之兆。一道道虹光如桥飞来,各宗的使者都理了理衣襟,踏上飞桥,被引渡到丹宫之中。
卫含真冷冷地望了玉言一眼,示意清声先走,跟在了长观宗使者团之后,前往丹宫。
丹宫乃妖庭的正殿,无数的丹鱼在半空中团聚,赤光照如火,似是烈焰洪流,望之不见尽头。各处来的使者都置身于这漫天的火红色之中,肃容望向了首座的红衣妖皇。
自这位坐上妖皇宝座,甚少出现在诸人的跟前。当初微不足道的六娘子无人了解,如今的明空妖皇更是无人了解。大多数人怀着来庆贺示好的心思,纷纷敬酒,而少数人则是心思诡谲,暗藏鬼胎。
鱼美人的歌声婉转,随之律动的是无数的像是彩带飘动一般的丹鱼。酒过三巡之后,魔宗的使者却是率先发难。
卫含真眼皮子一跳,放下了酒爵,顺着那磨耳的声音望去此回魔宗的使臣名贺方,同样是魔宗十秀之一,修为已经到了金丹三重境,假以时日,便能够迈入元婴。他的容貌清隽,与那被斩的魔宗子弟有七成相似,那魔修果真不是虚言。
我魔宗使者不明不白死在了妖庭,此事还需妖庭给个交代。
贺方的声音响起,卫含真的视线仍旧是漫不经心地打转。她忽地瞥到了左手侧的素微连凡间的酒都耐不住的她此刻面颊微红,正举着酒爵小酌。她的眸中浮动着艳色,如那夺目的流火丹鱼。卫含真眉头一挑,伸出笼在袖中的左手,啪一下打在了素微的手背上。
酒爵晃动,美酒荡漾。
素微迷茫地转向了卫含真,意识到她视线正凝在酒爵上,思忖了一会儿,便将酒爵往前一递,抿唇道:师尊请
卫含真拧眉冷笑,这家伙是醉糊涂了?竟然将她饮过的酒递给自己?卫含真正打算拒绝,忽然感知到灼热的视线落于自己的身上,显然是来自玉言。卫含真心思微沉,念头一转,她也没有去接酒爵,而是就着素微的手浅尝一口。
素微被她的行径吓了一跳,手一松,剩余的美酒便倾在了衣裳,留下了斑驳的酒痕。待那灵光一转,酒痕消退,但是残余的酒香却萦绕不散。素微缩回了手,正襟危坐,只是面颊嫩红,如海棠临水。
长观宗弟子注意力皆被这陡然的变化给吸引,只有玉言始终凝视着卫含真,她的眸子幽邃起来,宛如沉沉的黑洞,要吞噬一切。
非我对妖皇不敬,只是我魔宗弟子,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
贺方的语调抑扬顿挫,看样子非要妖庭给出个交代。宴席上的宾客心中都在嘀咕,死得不明不白的魔宗修士可不在少数,怎么平日里不追究?这会儿当着妖皇的面发难?有些警觉的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手中按着法器,已然是蓄势待发。
妖皇的唇角始终萦绕着嫣然的笑意,好似不在意魔宗的态度。等到贺方的话语骤然停了下来,她才漫不经心道:我妖庭余孽未除,兴许就是死于那些人之手呢?诸位说是吧?
妖庭余孽一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何谓妖庭余孽?十五年前与之争位的俱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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