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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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顺手找了份行动记录,上面详细记载了两条路。

第一个是在凡人间悄悄流传,到时间了就去割韭菜;另一个是在山间隐秘洞穴处藏宝,这样可信度也大大提升。

程陨之无奈,这年头魔修也打算不战而屈人之兵,坐等猎物自己撞树上啊。

期间,顾宴一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程陨之踏出血色大厅,风车急急忙忙迎上来,本来想捉程陨之袖子,结果看见青年身后的人影,又一声不吭把手缩回来。

可惜满脸渴望,还是被顾宴捉了个正着。

顾宴不作声,看他一眼,风车知趣,默默退到后边去。

但程陨之没看见他们之间的动静,揽过不到他肩膀的小童,道:走这么后边做什么,是不是被吓坏了?

小童看顾宴一眼,一本正经道:我是灵人偶,魔修吓不到我的。

程陨之:那也是没多大年纪的灵人偶。

见他说话不如以往,顾宴以为他被魔修的话吓到了。

沉默半天,等走过满路的魔修尸体,临近大门时,他轻声道:陨之,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程陨之转过头:什么?

顾宴组织话语,不想他更难过:那魔修说的,定然是胡话。

皮肤雪白的青年定定看他一眼,灯火橙黄,火焰微微跃动,在他眼瞳里打下明艳的光晕。

程陨之道:你这不废话。

突然间,他笑喷道:阿宴还以为我信了么!怎么可能!我打小知道,宗门里就我,我师哥和我师父,顶多一狗一鸟一鹅,都是公的!哪儿来的如花女眷几个小童!

还有,你看这牌匾,

他拍拍手中大沉块,没伤痕,没破损,说明我师父和师哥都还在远行路上没回来,那魔修压根连人都没遇到,索性只能偷块牌子镇镇排面,是不是很滑稽?

他眨眨眼睛,冲人一挑眉,神情重新生动。

风车适时插嘴:但是你刚才真的很难过。

程陨之镇定道:小孩子别插嘴。

风车:我是灵人偶!!!

青年用指尖挠挠下巴,叹口气,终于承认道:唉,我好久没见着我师父和师哥了,着实有点想他们。

想了半天,最后一锤定音:还是得回去看看,说不定我家被魔修翻了个底朝天。

顾宴回过神,见青年冲他伸出手,笑意盈盈。

那汪清澈见底的潭水在他眼底流动,华彩四溢,桃花眼微挑,指尖莹白如玉。

他发出邀请:来我家吗?

山间迷雾在魔修尊者死去时全然散去,山林重归平静。

还在鬼打墙的猎户们一抬头,便看见太阳的光透过树叶间隙,降落人间,有人恍神,似乎看见山腰深处露出某些精巧建筑一角。

等定神再看,那建筑消失不见,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后来下山,和人说起这件事,对方恍然大悟,竟然是看见了同样的景物!

再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长津便传出言论,说后山上有仙家驻地,凡人找不着。

烈日当下,雪色衣衫便格外耀眼刺目。

程陨之站在宗门门口,把牌匾重新端端正正挂在上面。

还后退歪头瞧了瞧,觉得自己挂的牌匾是天下第一的端正了,格外满意地点点头。

他进门,率先高喊一句:师父!师哥!我来了!!!

踏入门廊,无人回应。

顾宴望去,只见那处处是景,步步入画,飞檐画廊,流云长瀑自后山高处飞流直下,溪水潺潺,叮咚水声不绝于耳。

到处是栽种好的树荫可以乘凉,还有精致小巧的凉亭。

亭柱上刻着:我之之来了!

风车倒吸一口凉气!

程陨之:

他小时候刻的字怎么还在上面,没被他铲掉?!

他大叫:别看!都别看!去去去!!!

再后边,便是宗门大殿和居住的厢房,到处透着股巧妙的意味。

顾宴原本以为已经走到死角,没想到一拐弯,又是豁然开朗,来到一片新天地。

很快,来到处小厅,经程陨之介绍,这里才是他们生活的惯常居处。

风车疑惑:那前面那些厢房不住人么?

程陨之:那都是唬来访的客人用的,我们师徒其实都住后边,小房子住着舒心,什么东西伸手就能拿到。

说着,他走到厅中央,拎起桌子上唯一的一壶酒瓶,外加摸出把杯子。

对着东南方向,程陨之嘴里念念有词:诶,这杯给师父喝。诶,这杯给师哥喝。

说着,接连给杯里满上酒,随手一泼,就撒没了。

他们出门在外,不容易,送两杯酒过去,就当过过嘴瘾。

顾宴眼睛瞥到别处去,没说话。

风车疑惑:都泼到地上了,这哪里是给人喝的,不得下黄泉才能喝到。

程陨之一想,好像是这个理:你说的没错。那等他们回来,我再敬酒吧。

说着,带两人闲散逛到宗门后山,踏着水声,踩过石拱桥。

环境再次变暗,这次不再是魔修的幽暗,相反,像是桃源境般,格外静谧。他撩开悬挂的藤蔓,走进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深深浅浅,镶嵌着很多很多石门。

就像漫天神佛,发散着遍布天际。

但每扇门后,都有温柔的气息透出,似乎是在眷顾他们的后人。

顾宴凝神,发觉这些石门有新有旧,但看上边雕琢痕迹,几乎都是这百年里出的。

程陨之已经在一旁跪下,响亮道。

弟子不孝,这么长时间到外边浪了,没给列祖列宗好好扫扫门口的灰,回头我拎个水桶,一人一桶泼开,绝对不留半点灰尘,比清洁术还好使。

他正说着话,便听见旁边膝盖落地的声音。

顾宴也跪在他旁边,面色肃穆。

各位,顾宴垂目敛眸,平静道,受我一拜。

第20章

程陨之一把抓住他袖子,不敢置信。

青年悄悄凑过来,扑闪着眼睫问他:你干嘛?

顾宴温声道:既然是陨之的长辈,我也合该拜一拜。

那也没道理行这么一大礼吧!

程陨之拍拍他手臂:去上柱香就完事了,真不用这样。

他们点了线香,给老祖宗插上。

香炉是程陨之新买的,大概刚从哪个摊子上淘来,还有股和墨块混久了的墨香味。崭新崭新的,搁台子上闪闪发亮。

他插了香,嘴里念念有词。

顾宴没打算听,程陨之没避着他,大概意思是希望师父师哥能平平安安早日归来。

顾宴缓缓扫视着漫天石洞,最后,目光落在左手面,最靠近出入口的石壁上。

那里也有一扇石门,和对面那些祖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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