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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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疑惑,看向他:那你呢?

我先留下来,打探打探这魔修老底。得让他知道,我可不是这么好抓的。程陨之笑眯眯道。

没想到,被顾宴断然拒绝:不。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

程陨之挑眉:你放心吧,我有秘法保命,那魔修能奈我何。

顾宴还是说:不行。

程公子悻悻跌回稻草垛里,叽里咕噜吓唬他:你可不要后悔,那魔修起码金丹修为,三头六臂青面獠牙,头上还长了个好大的犄角,抓我的时候满身是血,就连脚底板都有小腿这么长。

对方无言地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吓唬人的坏小孩。

顾宴说:我也金丹期修为。

程陨之:好说好说啪一下,他卡了壳,睁大眼睛。

等等。

魔修,起码金丹。

顾宴,金丹。

程陨之筑基。

菜的那个竟然是他自己。

魔修回到老巢时,就看见他抓回来的那个仙修和另一个陌生的仙修,头碰头靠在稻草垛上沉睡。

他很响亮地咂了咂舌,成功将二人吵醒。

喂,老小子,你从哪里来的?!

他走到顾宴面前,想伸手去抓顾宴,眼前一花,雪衣青年外袍猎猎,鬼影般出现在洞窟另一侧。

魔修生气,放出捆仙锁,成功将青年捆了个结结实实。

顾宴看了看身上绳索,不在意地摆动指尖,又想起什么般,顿在半空没了动静。

程陨之也被动静吵醒,睁开眼就看见这两人对峙。

他连忙起身,运转灵力,起码要遭金丹期魔修的一击之下保住小命。

老兄,你我他萍水相逢,何苦为难彼此

魔修又很响亮地弹舌:你我萍水相逢!哪有他!我可只抓了你一个!

这话一说出,洞窟里陷入寂静。

程陨之惊讶地看了顾宴一眼。

发现雪衣青年仍是沉静,保持不谙世事的模样,琢磨片刻,还是决定相信他新认识的朋友。

不要相信魔修说的任何话。

瞧你说的什么屁话,你只抓了我一个,那他哪儿来的?他温温柔柔道。

魔修卡壳:他

这时,顾宴接上话来:抓我来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人。

魔修长长舒气:哈!老子还以为有鬼呢,是师兄把你抓来的啊!

他一抹胡须,露出狰狞面庞。

正好,多个人多个筹码,这下我要把臭仙修手里的法器全部拿回来!

他的身形鬼魅般闪动,手掌在程陨之眼皮子上头一晃。

黝黑的粗糙手掌攫住黑暗,程陨之眼前一花,立刻便从洞窟转移到了外头,身上还捆着绳索。

初春尚未暖和的寒风凛冽,程陨之长发扬起,露出光洁额头与漂亮的侧脸。

魔修悄悄瞥他一眼,想起当初闯进青年房里,咽了口口水。

本来是想在凡人街道上随便杀个人,好让这群软骨头的仙门弟子见见血,挫挫他们的锐气。

结果低头,抓了这么个漂亮人来。

他雪青的外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雪白里衣勾勒出细瘦腰肢,倚靠窗棱,似笑非笑。

墨般长发从肩颈流下,搭在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腕上。

魔修一下就看直了眼,杀惯了人,这下却不舍得下手。

于是想着,让他多活一会儿。

他想,等仙门弟子把法器交上来,再给个痛快,送他干净利落去见孟婆。

他们被转移到一处极大的空旷地上头,被前面一丛灌木挡住身影。

透过稀疏灌木的缝隙,还能看见空地对面,站着那群焦虑的仙门弟子,全副武装,做足了准备。

哈,他知道这群人在想什么,正道永远都是这样的。

等他把人一放,他们就扔火符和烟符,扰乱他的视线,再趁机压制他,将拿走的法器再夺回来。

魔修手指握住,程陨之感到身上绳索变得更加紧实。

他吃痛,不满地叫道;你和他们有仇,就自去报仇,折腾我有什么用?

魔修回头,低吼道:别吵!

程陨之嘁一声不说话,转头看那位和他一样倒霉的老兄。

那老兄气定神闲,周身气度并非常人,外袍在绳索的束缚下甚至没起半个褶子,让人怀疑,这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捆在他身上。

只是在他转头看时,雪衣青年脸颊薄红,眼神迷离,直直往下盯着地面,仿佛那里长了株千年生的灵芝。

程陨之:你还好吗?

顾宴抿唇,勉强微笑起来:抱歉,之前走火入魔,留下的伤势似乎没好全,希望不会拖你后腿。

那可怜的小模样,程陨之心软了,瞬间忘记对方比他高一个大境界的事。

他磨磨蹭蹭挪到对方身边,歪头,小声道:等会儿我施展秘法,先保你成功脱逃。

对方也低下头看他,温顺道:好。

那魔修大大咧咧离开遮蔽行踪的灌木,光明正大出现在仙门弟子眼前。

为首弟子见到他,立刻拔出剑指着他的鼻子。

大胆魔修!把之前抓走的人交出来,留你一条命!

诡宗行事诡异至极,之前还杀害了好几个无辜凡人,陈兄,万万不可放他走!

但是那法器

子陶说话,落地有声:我们玄天宗,说的事,做的事,都要一一对的上。

他挑高长眉,看向魔修,眼瞳灼灼有神:你尽管把人放了,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他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

浅青色的玉质莲花从他手上缓缓飘起,顺着灵力的方向逐渐旋转。

就算隔了远,程陨之也闻到那玉莲花上飘散出极为浓厚的灵力,更别提只离了几步远的魔修。

几乎是同时,贪婪、仇恨、嫉妒和垂涎欲滴同时出现在他脸上。

魔修控制不住自己张开手,要朝着玉莲花抓去:灵力!灵力!!!

仿佛那是什么令人无比上瘾的致幻毒物,将这魔修的全部心神摄去,连魂魄都要跟着被拿走。

子陶收手,玉莲花消失不见。

他警惕,高声叫道:你把人放了!

魔修抬手,程陨之感到身上绳索有了拉力,拉拽着他往外面走去。

他假装紧张,浅蹙起眉头,不情愿地走到空地上。

怕身后那位公子紧张,他还频频回头,用嘴型示意他不要紧,一切有他在。

那位雪青外袍的公子出现时,子陶和师兄弟们还有心理准备。

他懊恼地想,早知道,就早点告诉这个捏面人的,大半夜不要随便打开窗户,万一碰上坏人了就完了。

看他笑眯眯出来做生意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修为的修士,估计就一凡人遭了池鱼之灾。

现下,只能先假意将玉莲花给那魔修,之后再商讨怎么拿回来。

结果那公子扭头时,出现一道极为熟悉的人影。

玄天宗一干弟子傻在原地,其中子陶尤甚。

这熟悉的暗纹雪衣,高大身量,无比浅淡的神情。

还有那双积雪样的眼眸,如果再配上一把神剑,劈开雪峰顶,踏着雪间松软缝隙从天上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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