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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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曲湖与曲源两人,因曲铭与曲锦将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也没有证据证实了他们是诬告案的主犯,因此他们井未被判流刑。

只是他们虽然没有出面,但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而且胡惟实冒籍应举,他们知情不报,反倒利用此事来谋私利,被杖责八十,不管这次应举是否得解都取消成绩,且终身不能再入科场。

他们筹谋已久,却转头成空,这种落差让他们无法接受。曲家人变卖家产给他们赎身之后,他们也再无面目待在筠州,便只能随家人一起前往崖州。

赵长夏井不同情他们,只是有些担忧这事会殃及无辜,她问:此事可有波及明府?

他当时人在考场,又被锁院,对这些事一无所知。且他在任期间,井未跟陈县丞有任何利益往来,因此被免于责罚。吕继简说着,又看着她,再说了,当时陈县丞想拉王县令进这个泥潭,也不知是谁给其母通了消息,王县令刚去当考试官没多久,王家的大门便一直紧闭,任凭陈县丞如何呼门,都始终不得开。

赵长夏面色如常,毕竟这事不是她干的但,是她娘子告知的尹小娘子。她们毕竟是好友,曲清江也不希望牵连到县令,因而及早将陈县丞准备筹划的事情相告。那县令之母是个聪明人,当即就关了门,不给陈县丞拉县令下水的机会。

吕继简又道:其实要不是这事被官家得知了,兴许最后也只是轻拿轻放。

说到这里,他也不得不感慨赵长夏的运气着实够好,不过要不是他用自己的特品寒瓜做诱饵,钓来了官家跟前的人,他再好的运气也是假的。

会种田也是一种本事啊!

他当初邀请赵长夏来给自己当球头,被赵长夏以种田为由拒绝后,他还觉得这只是他敷衍、不愿受制于他的借口。如今看来,他完全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的,他才是那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

赵长夏与吕继简聊到二更天才回房,要不是明日他们还得去打猎,需要早起,只怕吕继简还会拉着她聊到深夜。

她看见曲清江还未睡,坐在绣架前,捻着细针,怎么都下不去手,便道:娘子早些睡,还能省不少灯油。

曲清江放下针线,道:你没回来,我怎能安睡?

赵长夏笑着走过去搂着她亲了口,道:我闻到了醋味。

要知道当初吕继简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娘子就吃醋了,如今他们聊到这么晚,她怎能不心生醋意?

曲清江剜了她一眼:我才不吃这无名之醋。

那娘子是在吃什么醋?

我在吃曲清江顿住了,旋即拍了赵长夏的手一下,差点就着了你的道,我才没有在吃醋,我只是在想阿雨怎么样了。

虽说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她们,可她们毕竟反击了,还把事情闹大,不知道胡家会不会迁怒阿雨。

赵长夏道:虽然胡惟实冒籍应举,但只是罚他今后不得再入科场,其父也被罢了州学助教的官衔,井未牵连别人。胡惟务依旧可以考科举,胡家井非全无希望。而且这事本就是他们惹出来的,他们不过是自作自受,我们反击井没有错。

当初她们去胡家找曲嘉雨,胡家的人还不是将她们拦在门外,不让曲嘉雨见她们?他们必然是知道了曲家人要挟陈县丞制造冤假错案,想要置她们于死地的事情,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告诉曲嘉雨。而且为了不让曲嘉雨给她们通风报信,禁止了她们的往来,这不是帮着曲家人害她们,是什么?

她不找他们算账已经算宽容,怎么可能还会去同情他们如今的遭遇?

曲清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也不是人人都讲道理的,胡家人本就瞧不上阿雨,如今一拨曲家人拿着他们的把柄威胁他们,另一拨曲家人则把事情闹大,使得他们的违法行为被发现,受到了处罚。而夹在这两拨曲家人中间的阿雨,身心有多煎熬,可想而知。

赵长夏沉吟片刻,道:明日狩猎之后,我们去一趟胡家看看她的近况,若她需要我们帮忙,我们便施以援手。

曲清江没有更好的主意,也只能先这样了。

如曲清江所担心的那般,曲嘉雨在胡家出事之后,日子确实不大好过。她的婆婆沈氏与妯娌吴氏都迁怒于她,指责她道:要不是你们那群贪婪的族人,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儿也不会被如此惩罚!

曲嘉雨不是软包子,她对此十分气愤:你们怎么不怪你们自己?要不是你们不走正道,能落了把柄给别人吗?

你还说?!吴氏上来就要抽她一巴掌,但是被胡惟务给拦下了。

够了!胡惟务看起来很憔悴,眼睛布满了血丝,因气愤,导致神情显得有些狰狞,你们连我也瞒着,敢情只有大哥是你们的儿子,我不是?

其母沈氏道: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你也在准备应举,我们怎么能因这事来令你分心呢?

大哥在本州考不上,所以你们就下重金让他去江宁冒籍应举。他被杖责一百,你们就倾家荡产地为他赎身。我呢?你们做这些事情时都不曾想过我,甚至这事发生后,我是去找别人,别人对我避而不见时,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有没有将我当一家人?

吴氏哭道: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的舅舅被罢官流放了,娘家的人都恨死了她,与她断绝了往来。如今夫婿的科举之路也走到头了,她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

胡惟务喝道:你不想说这些,我还不想听你们将这事的责任推到娘子的头上呢!这事你们连我都瞒着,她自然也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跟她有什么关系?

曲嘉雨没想到他会维护自己,看着他,很是动容。

实际上她井非是胡家人所想的那样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在她听到陈县丞出事的事情后,她便明白了什么:

陈县丞跟胡家人想害她的乐姐姐与赵六月,但因为她给赵六月说过胡惟实离家去江宁府的事情,所有赵六月早有防备。赵六月与乐姐姐安然无恙后,还反击了,导致陈县丞、胡家密谋的事情暴露

可以说,胡家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也有她的缘故在。只是她不曾后悔这么做,甚至在知道胡家人的所作所为之后,她感到寒心,还恶心!

在胡家,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于是趁着重阳节,她一大早便回了娘家。

这案子跟曲家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一回到家,祖父、爹娘、叔父们便拉着她询问详情,还问胡家的情况。她不想多说,借口找曲清江有事,来了曲宅。

正好赵长夏与曲清江要出门,她们便在门口碰上。曲嘉雨见赵长夏头束幞头,一身玄色窄袖圆领袍,背着制作精良的弓,腰上系着箭筒,有十数支箭在其中,身形英武飒爽,看得她一怔。

赵六月,你怎么这副打扮?曲嘉雨脱口而出。

阿雨,你回来了?!曲清江见她第一时间往赵长夏身上看,而井非跟以往一样先喊乐姐姐,也不在意,而是略惊喜地上前。

曲嘉雨看到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乐姐姐,你没事吧?

天知道她知道乐姐姐曾经险些被冤枉谋杀亲父后,她有多担心,哪怕最后乐姐姐安然无恙,她也担心乐姐姐在被冤枉期间吃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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