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2)
曲镇松了口气,觉得曲清江也是认可了这个结果。虽然他认为更有可能是曲清江清楚不管自己认不认可这个结果都无法改变,只好接受现实。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曲清江跟赵长夏确实没有什么动作,依旧是一个在家研究刺绣,另一个则天天到田里干活。
渐渐地,盯着曲家的眼睛少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不再围绕着她们展开。
转眼便到了六月,里正跟乡书手带着夏税要征收的税目的单子挨家挨户地派发,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愁云惨淡。
没有人家愿意缴纳赋税,更何况今年的夏税名目又比往年多了一样:往年要交田税、绢、绵、布以及脚钱,今年因为去年打仗,而边境的战事又有些反复,为了补充军饷,所以多了茶这一项税。
其中田税是良田一亩交四文四分,薄田交三文三分,乍看之下很少,实际上大头是其余的杂税。
就拿绢来说,一亩田要交绢四尺,而一匹绢则长四十尺,也就是说要交十分之一,绢价一匹一贯左右,折变后是一亩田要多交一百文左右。
这还没包括其余的绵、布、茶等,以及一两百文的脚钱。
一亩良田的粮食产量基本在三石左右,中田和薄田只会更少,而一石米的价格在三百文左右,丰年会压低一些,所以基本上赋税占了收成的两三成。
曲清江也拿到了这份单子。曲家的田如今只剩三十亩,其中十亩是在赵长夏的名下,但她是曲家的上门女婿,故而这个赋税也算在了曲家头上。
比起以往所交的赋税,如今要交的税少了许多,但这是曲家的田地资产变少的缘故,而并非官府大发善心给她们减免赋税。
曲清江清点了自己的嫁妆以及曲家剩余的积蓄,准备先拿出一部分来交纳夏税。
赵长夏见状,问她:娘子对今年的收成没信心?
曲清江道:这倒不是,只是每到丰收的时节,粮商都会过来收粮,因为家家户户都要交税,大家手里没有钱就肯定会只留家里人半年的口粮以及谷种,而把剩下的粮食卖了。粮食太多,粮商便会压低收购的价格,因此秋收后将粮食卖出去是一种迫不得已的做法。
我想着家中还有点钱,便先交了税,囤积粮食。等到冬天与开春粮价上涨的时候再将这些谷子卖出去,如此就能多挣点钱了。
赵长夏:
没想到她娘子还懂经济学,这要是在后世,必能成为奸商,啊不是,经济学人才吧!
赵长夏记得她在政治这门课程上学过市场经济、供求关系之类的内容,可惜她那时候的成绩有些惨不忍睹,于是就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实习生赵长夏可以放心,本系统致力于培养优秀的农学人才,虽然无法令你成为经济学人才,但等你毕业,你就可跻身农民,不,农学人才行列,成为农学领域的入门菜鸟!】
赵长夏:
系统你好像暴露了什么。所以这个优培项目对于实习生的进阶终点就是朴实的农民么?
难怪新春的皮肤是农民套装。
【】
赵长夏对系统说:只要能通过劳动付出得到该有的回报,我也不管会成为农学人才还是农民。所以你要颁布什么任务吗?
系统有种忽然宕机的感觉,若能具现化,大概是想吐血又吐不出来的一言难尽的心情。
实习生赵长夏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它的存在感也降低了许多呢!
不过对方积极劳动,向农学人才那个方向迈进,证明它的培养方向是正确的,为此它还挺自豪。
【通过一百多天的辛勤栽培,生机勃勃的土地上终于长出了沉甸甸的果实,而你也体会到了成为农民,不是,农学人才的道路之艰辛。但还没到可以松懈的时候,如何收获也是实习生涯中至关重要的一节,请收获不少于10亩的农田!】
[任务]收获不少于10亩的农作物;
[时限]20天
[奖励]超级农具*1
随机奖励*2(注:夏日丰收时节,随机奖励加倍!)
任务公布后,二十天的倒计时就开始了。
自头两次时限分别为12小时与24小时的任务之后,赵长夏已经很久没遇到过时间如此紧迫的任务了。
不过她猜得到大概跟两季稻的插播时节有关,这儿的地理位置合适种两季稻,因此在六月收割早稻后便得立马播种晚稻,不然误了农时,本来产量不高的晚稻,产量会更低。
而按照她的体力以及有超级镰刀、你有我疼牌药贴助力,只要不是大雨天气,她一天能收割一两亩水稻。拢共就十亩水稻,二十天相对来说还是宽裕了。
赵长夏跟曲清江说了自己的安排:这两日天气好,我先把稻谷给收割了,家里得腾出个地方来贮存稻谷,娘子意下如何?
曲清江自然是没问题,她道:我再去雇一两个人回来帮忙。
我一个人就能行了,这会儿大家都要收割,那些散工估计早就被各家雇了去,而这会儿用人高峰期,费用必定要比以往高。
赵长夏这是受曲清江的启示,同样用了市场的供求关系来考虑雇人干活划不划算。
曲清江仍不希望赵长夏太操劳,于是跟李氏也一起去田里帮忙。她们分工合作,鉴于曲清江连生火都艰难,所以做饭的任务交给了李氏,曲清江则负责帮赵长夏将割下来的稻抱到一边去脱粒。
赵长夏搬出了超级掼床,它的外形跟时下普通的掼床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曲清江一开始也没认出这不是曲家的掼床。
只是等她抓着水稻掼打出一桶又一桶谷粒时,旁边同样收割的人家就有些傻眼了,忍不住议论:这曲家的小娘子看着瘦弱无力,没想到力气这么大,这稻谷在她的手里,就跟黏上去似的,随便打一打就落下来了。
要知道不管是收割还是脱粒这种事基本上都是他们男人来干的,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男人的体力好、力气大,能使劲将稻谷打落。可是他们完全没想到曲清江轻易地掼打一两下就抵了他们好几下。
赵长夏听见他们的议论,看了毫无所觉的曲清江一眼,然后目光落到了掼床上。说实话,她之前没用过掼床,所以压根不清楚这玩意的效率如何,可是跟隔壁这么一对比,超级掼床真不愧是系统出品的超级系列农具。
曲清江是以前没怎么干过农活,同样不清楚正常的脱粒效率,可等她留意到别人家掼打得衣服都湿透了,桶里的稻谷却依旧没有多少之后,也意识到了问题,她好像过分轻松了?
她不认为是自己力气变大了,毕竟她连这构造简单的掼床都搬不动,所以问题可能还是出在稻谷或掼床上。
稻谷的话,除了谷粒比别人家的丰满之外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仔细打量掼床后,很快就能发现它的支架角落隐蔽处有一个羊图腾。
曲清江哪里还不明白,这压根就不是曲家的掼床了?这肯定又是六月的东西!
她借着休息的空档不动声色地观察赵长夏,发现她割稻的动作快准狠,比起她当时将人割喉时的干脆利索毫不逊色。那一茬水稻被她抓住轻轻一割,就跟切豆腐一样轻松。
她认得出那把镰刀不是曲家常用的,毕竟她常用来收蓼蓝等,在刀背那些地方早就生了一层锈,赵长夏手中的镰刀却锋利得跟刚打造出来一样。
想起赵长夏自信地说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十亩田,她当时还不相信,如今想来,是她太年轻了。
不过她也不会心安理得地将所有的活都交给赵长夏,反而觉得自己又发现了六月的一个秘密,或许还是一个跟她的来历有关系的秘密。
赵长夏花了半天割了一亩水稻,直起腰的时候,饶是有药贴,可她依旧能感觉到腰部又酸又痛,这比她训练仰卧起坐还伤腰。她无法想象若是没有药贴,她能否有这般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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