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驱虫避毒香囊能让他在夜里的时候不被蚊虫侵扰,也无法解决他呼吸困难、心跳过快、心悸、心绞痛和咯血的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赵长夏也不放过任何一次任务,甚至寒食清明活动时的踏青活动,她为了能多点触发任务也是天天在鹄山乡游荡,结果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得到能治疗曲锋的药。
她也没有放过流动农贸市场的赶集日,但上面卖的东西给不了她一点希望。所以她知道系统也不是万能的,不会无底线地给她所需要的奖励。
赵太医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等他研究出药贴的用料后,他便可照着这些药材来制作药贴赚钱,而且赵长夏保证不跟他争利,也从未过问他的研究进展。
他感受得到赵长夏的真诚,作为回报和出于医者的职责,他也尽全力去救治曲锋了,但先天之症确实没有根治的办法。
他对此也十分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惭愧,道:虽然我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我会用药先稳住他的病情,再翻找医书看看是否还有别的解决之策。
他有句难听的话没说出来,像曲锋那样的先天不足之症,他见过很多,大多数才十几二十岁就去了,能活到他这般年纪,都是从小用药吊着的,他该知足了。
多谢赵太医,劳您费心了。
赵长夏安置好赵太医后回到曲锋的房中,曲清江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但依旧无法接受只一天,曲锋的病情就如此严重的现状。
其实曲锋的病情也不是突然恶化的,沉疴宿疾让他的身体一天天地垮下来,只要细心留意就能发现他每天散步的时间越来越短,走的步子也越来越少,因为他的身体已经负荷不起他这点运动量了。
但是为了不让曲清江担心,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直到今日,他是再也支撑不住了。
生死有命啊,不用做无谓的挣扎。曲锋感叹。
生死有命,但我命不由天,丈人别放弃生的希望。赵长夏道。
曲锋让她靠近些,然后拉着她的手跟曲清江的手叠握在一起,叮嘱道:不管如何,有些事也还是得早做交代。我早已立好了遗嘱,此事你们四叔父也知情。虽然我已经决定将曲家的家业交给了乐娘,但总会有些狼子野心的人会垂涎这点家业,为此甚至会使些龌龊手段,你们不得不防。
曲清江又忍不住落泪,曲锋道:乐娘,爹正式将这个家交到你的手中,从今往后你便是一家之主了,怎能轻易落泪?快别哭了。
饶是赵长夏,眼眶也红了。
虽然她们被称为钢铁之躯,但却并非冰冷无情的钢铁,她们也会害怕生离死别,也会伤心落泪。别看她杀伐果决,其实也有几分感性。
曲锋又看向她,趁着李氏跟田氏都不在,道:六月,虽然你从未告诉过我们你的真实来历,也不交代你的底细,但我仍旧选择相信你是善的,你可以保护好乐娘,给她安稳无忧的生活其实我也不要求你有什么大作为,我的女儿可以刺绣,她能赚钱养家,你只需要保护她不受打扰就行了,你能办到吗?
赵长夏郑重地点头:我赵长夏以性命起誓,我会爱她、护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誓言,但却令曲锋无比安心。
曲锋又留下曲清江交代了她一些事,等她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眶又红又肿。
娘子。赵长夏唤了句,曲清江便扑到她的怀中,也不说话,只是仅仅地抱着她。
赵长夏一声叹息,什么也没说。
曲家的这一晚过得极不平静,除了田氏之外,其余人都没法安睡。曲清江小憩的时候也会从梦中惊醒,直到确认曲锋还活着之后才能安心一些。
第二天,赵长夏按照曲锋的意思去把曲镇请了过来。曲镇看到身形消瘦,形如槁木的曲锋,十分难过: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曲锋叹气:时候要到了。
曲镇悲从中来,也潸然落泪。
曲锋道:我把你找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我知道我死后,你一个人难以对抗族里那么多人,所以未必会站出来维护我这女儿与女婿
曲镇脸色一僵,觉得内心的想法都被曲锋猜对了,而有些不知如何回应。
他跟曲锋的关系亲近,却不代表他会为了曲清江而跟族人作对。曲锋在世的时候尚能跟曲铭等族人抗衡,曲清江却太年轻了,他不可能为了曲清江而让自家的处境变得艰难。
曲锋道:,我不奢求你能偏袒乐娘,我只希望他们有难的时候,你能拉他们一把。
三哥放心,我肯定会的。曲镇顿了下,还有些疑虑,赵长夏那儿
曲锋知道曲镇想说什么,之前他对赵长夏也不是百分百信任,可仅从赵长夏打算将属于自己的那十亩田变卖了来救他这点来看,就足可见她并不贪图曲家的财产。
曲镇也没想到赵长夏会如此舍得,他道: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帮三哥看着他,不让他欺负乐娘的。
曲锋点点头,把曲清江喊进来,然后让她去书房将他当初立好的遗嘱拿出来。
稳妥起见,他当初一共写了三份,一份给曲清江保存,一份给曲镇保存,还有一份则留存在书房里。
他将家中的钥匙和私章等都交给了曲清江,又跟田氏说:如今我这病是好不了了,我也将这个家交给了乐娘,不需要子嗣了,虽然五年之期未到,但我放你回家。
田氏知道自己是没法给曲锋生个儿子继承家业的,因此早晚会离开曲家,但她没想到这一天会如此快就到来,内心忧虑回家后要如何面对她那个好吃懒做的夫婿。
她殷切地看着曲锋,想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一笔丰厚的安置费用。
不过曲锋什么都没说,只让曲清江给了她这个月的工钱,她大失所望。殊不知曲锋本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毕竟田氏在早两年的时候也曾伺候过他,他对自己的女人总不会这么吝啬。
但他昨日病得无法自理,李氏让她去找曲清江和赵长夏回来,她却支支吾吾说什么不知道她们在哪里,最后李氏只能让她留下来照顾他,自己去找她们。
之后本应照顾他的田氏却只会慌乱地在旁边走来走去,一点忙都帮不上。心机深如他又怎么看不出田氏是怕她出去找曲清江等人后,自己会嗝屁,然后什么好处都让李氏占了,她才想寸步不离地守着。
曲锋对她本就没有感情,不管她平日里如何,但是这样的关头,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就别怪他无情。
田氏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曲锋看得一清二楚,她在心里嘀咕:曲家这父女可真是小气,我伺候他也有三年多了,却什么好处都没有
曲清江跟赵长夏要照顾曲锋,并未理会田氏,因此田氏就在曲家多待了一段时日。
期间曲氏族人来跟她打听情况,她虽然骂曲家父女小气,但也不愿意得罪曲清江跟赵长夏这对小心眼的夫妻,便打着哈哈,把话题揭过去了。
曲氏族人来探望曲锋,曲清江也没有拦着,但是为了曲锋能静养,每日只允许三个人登门。
曲铭等听说曲锋连遗嘱都已经立好,便知道事情再无回旋的余地,没有好处可讨,他们也懒得再往曲锋面前凑。
鹄山乡的杏花在滂沱大雨的拍打下渐渐凋零,嫩芽汲取了雨水蓬勃地生长,嫩绿的树叶铺满了枝头,逐渐便有了夏天的气息。
曲锋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虽然每日都用汤药吊着一口气,但他已经病入膏肓,有时候连人都认不清。最近三日,他已经无法动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发出呵呵的声音,还有大张着嘴巴,努力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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