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许久,仿若有百年那么久。
模糊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人影。
女将声音平静而冷寂,含着融不去的霜雪。
仅此一次。
衣袍落地。
余下的声音堵在了相印的唇瓣间。
暧昧缱绻的气息升腾弥漫,一夜不散。
祁清和估错了些东西。
她在意识颠倒之际忘却了黎知鸢的真实修为是合体期。
就是这么点小小的失误,让她在后半夜被人用修为压着锁住了双腕,生生被恢复神识却又发起疯的女人折腾至天明。
次日正午,先睁开眼睛的是黎知鸢。
她眼帘轻颤,头痛欲裂,眉心忍不住皱了皱。
随后,当她彻底恢复清明神识,掀开长睫时,映入瞳孔中的便是身下仍被锁着手腕、眼尾处湿润潮红一片昏睡去的女人。目光微移,所见之处无一不是令人望而心悸的痕迹。
黎知鸢:
青铜面具早已不知被扔去了哪里,女将终日藏于面具下的容颜就这般暴露在她的眼下。
只对着这张精致艳绝的脸,她的脑海中便不觉浮现秦观南隐忍含泪、眉间禁.欲尽皆破碎的模样。
黎知鸢喉中一紧,昨夜的事瞬间铺满她的脑海。
女将是如何克制而温柔地帮助她摆脱毒素控制,以及她后来又是如何恩将仇报般折腾了秦观南大半宿,像是疯了一样恨不得要将人寸寸都拆骨吞入腹中
长公主呼吸蓦然一窒,赶紧伸手取下了缠绕在女将手腕上的灵力锁。
纤细手腕上尽是狰狞的红印,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愈发可怖。
黎知鸢抬手揉了揉额角,一时间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瞳孔中闪过几许阴冷杀意,指尖放于自己手腕上把了一脉。
真是小瞧了这小畜牲,还能如此算计到她。
女将被折腾得厉害,浑身上下没一块儿舒服的。如今叫黎知鸢的动作给弄醒了,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半张脸,挡住那些落进来的光线。
但她一动,这手腕上就酸疼得紧,只让她下意识地蹙了眉。
你恢复记忆了?
她睁开眼睛时正瞧见黎知鸢脸上的神色,不禁眯眸,取出一件外袍来披着撑坐起来了些。
桃花眸中还含着未散的水雾,眼尾如染了胭脂般嫣红,纵然神色再如何冷冽,经这雾水遮掩,最终也只剩下一片勾人心魂的潋滟来。
祁清和冷眼瞥过黎知鸢,垂眸寻了下,在枕头边找到了自己平日里戴在手腕上的佛珠。
什么记忆?
就在她垂眸的那一刹那,耳畔便传来了黎知鸢轻轻的反问声。
长公主的脸上闪过几许茫然之色,继而皱了眉,沉默着摇了摇头,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尚未恢复。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你猜我有没有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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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无心刃
尚未恢复?
祁清和将佛珠重新戴上,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转过去。
外边天色都已至正午,也幸而她早早告了假,这段时日一直未曾上朝,否则当真叫人笑话。女将素来克己慎独,平日在府中此时都已练完一上午的刀法准备看书休憩了,只没想到昨夜这般荒唐,竟让她生生空度了半日光阴。
黎知鸢将目光自她松散披着的衣襟下露出的些许肌肤与痕迹上轻轻移开,余光中却仍能隐约描摹出女将这副被蹂蹑疼爱过头的模样,叫她恍惚间唇齿干涩一片,指尖不觉摩挲。
从不识情爱,如今浅尝,原是如此滋味,叫人欲罢不能。
祁清和也不再与她纠缠于记忆的问题,只扶了扶额,撑坐着慢慢下了床。指尖已置于腰间系带上,却又兀然想起了什么微侧着头冷声道了这一句。
方才醒来时连手腕上的灵力锁都是刚解下,自然连一件衣物都不曾穿。若是此时不换戴好,那她当真无脸出去见人。
纵然已坦诚相见又缠绵了一宿,可女将换贴身衣物时,着实不想在被人用如此炙热得毫不掩饰的目光盯着看。
黎知鸢神色一僵,随即垂下眼帘,抿唇沉默着侧过了身子。
她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却仿若一下子灵敏了许多,那衣物轻轻摩挲皮肤的声音一直源源不断地往她的脑海中钻,黎知鸢甚至都能判断出秦观南此时在穿什么。
应是先以抹胸作掩丰腴,随后穿上里衣裹住柔韧的腰肢
大概旁人不会想到的,女将宽大的衣袍下竟藏着纤如细柳般的腰肢,情动时便会不觉微颤,勾人得紧。还有长靴中的足踝,又娇又嫩,好似是女将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只要指尖轻捏,便能让秦观南眉宇间霜雪般的禁.欲与隐忍霎时破碎,自唇齿流露出几许破碎而妩媚的呜咽之音。
祁清和穿衣服干脆利落,换得很快,不过片刻便将腰间束带也整理完毕,随后转过身去瞧向床上的长公主,准备说些什么。
但她的话音在看见满脸红晕、神色怔怔的黎知鸢时都被尽数堵在了喉咙中。
一夜过去,女将太过熟悉她这般神色了。
此时额角青筋一跳,忍不住阖了阖眸,半晌见她仍旧魔怔了一般愣在那里,便暗咬牙哑声问她:
你在想什么?
黎知鸢眼帘一颤,垂下了头,低声答道:在想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祁清和深深看了她一眼,只扯唇轻呵,并不理她这句话。
我要出去寻些能抑制你体内毒素的草药,殿下便好生呆在府中。
她眯眸轻拨佛珠,敛眉掩了那些羞恼的怒意,弯腰去捡起了地上扔着的青铜面具,打上一个清洁咒后抬手以此重新遮掩住面容。
祁清和取出簪子为自己束好墨发,拂袖出门之际却又顿足片刻,她没有回头,声音已然恢复了往日中的冷冽平静:许会出去几日,你的暗卫就在府外,有事就去找他们。
身后之人默然许久,随后低声应了。
祁清和听了她的回应后便不再逗留,身形顷刻间在原地散作云雾消失。
唯留床上之人在她的气息远去后才抬眸看向了女将方才站立的位置,瞳孔中幽暗如渊,却是兀然闪过几分类似于不解的情绪来。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像是被下蛊了一般抬手于鼻尖轻嗅,上面好似还残留着属于女将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昨夜的荒唐。
黎知鸢凤眸微睁大了些,仿若一瞬被火烫着,瞬间放下了指尖。
祁清和这一走,果真是去了好几日。
这让长公主一肚子打下的草稿也没了用武之地。
在一日与暗卫定下日后之计、勘探京城局势后,黎知鸢随手放下文书,不经意般问了句。
南南秦观南如今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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