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二秋归一百一十(2 / 2)
可惜他挥舞得杂乱无章,很快被一旁的暗桩连人带弓地击落。
他在泥水中滚了一圈,一动不动,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晚云静静地看着他,想起方才皇帝说的话:
——“要摧毁一个人,向来无需真刀实枪。封良要是敢追来,便说明他已经毁了。”
她看着他,神色平静。
“圣上说,他要去东都,你若还想着杀他,大可继续跟来。”她淡淡道,说罢,转身便走。
“你为何要杀我大郎?”封良咬牙切齿地问,“他与你的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
晚云回头看他:“我未想过让他死,于他而言,死才是便宜了他。只不过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一个流刑犯以为山高皇帝远,胆敢在江宁作威作福,左仆射莫非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左仆射不是想要那个位子么?那便设身处地地想想,若你是圣上,该作何念想?”
封良面色苍白,少顷,目光愈加狠戾。
目光再度看向晚云身后的马车,他踉跄地爬起来。
这时,后面的兵马已经赶来,众人见得封良狼狈地站在路中间,连忙过来将他搀扶。
“左仆射,这是……”方崇跑过来,望着前方远去的马车,又看看地上的翻到受伤的人和马匹,心中不解。
他明明看到那马车上有人下来,原以为会杀了封良,却竟是扬长而去。
方崇只觉摸不着头脑,再看向一身泥泞的封良。
他的面色狰狞,惨白的月光下,犹如鬼魅。
马车里,皇帝躺在厚厚的褥子上,双眸禁闭。
朱深服侍在皇帝身旁,有些焦急地问晚云:“娘子,圣上怎的突然又不好了?”
晚云打量着皇帝,看他眼窝深陷,目光定了定。
此时的他,像极了文谦临死前的模样。
她替皇帝把脉,少顷,道:“我已有言在先,这狼虎之药的代价是掏空人的性命。药效能支撑多久,全看个人造化。”
“可这……”
“无碍。”皇帝忽而道。
只见他的眼睛徐徐睁开,道:“朕不过是有些累了,方才,甚为过瘾。”
朱深无奈道:“陛下着实不必如此。”
皇帝望着马车摇晃的车顶,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淡淡道:“朕确实眼拙,竟养了一群酒囊饭桶,连造反也没个气势,比朕当年差远了。”
晚云扫了他一眼,按捺着,没有说话。
他所谓的气势,亦不过是自欺欺人。否则,当年又何至于将裴渊送入宫中为质,讨好末帝。
皇帝瞥了瞥晚云。
“封良如何了?”
“摔得不轻。”晚云道,“兴许摔断了胳膊。”
朱深忍不住道:“陛下为何不让常娘子将他一举结果?却还要留着他,千里迢迢跑去东都。”
“朕去东都不是为了他,”皇帝淡淡道,“那等虫豸,命不久矣,不必朕来操心。”
“那……”
“走吧,趁朕还有一口气。”皇帝道,说罢,他再度闭上了眼睛。
朱深只得应下。
再看向晚云,只见她蹙着眉,神色不解。
“这是圣上最后的心愿了,还请娘子成全。”朱深低低道。
晚云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今天早点发,好守岁~
除夕快乐呀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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