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二秋归四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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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宫人答应,晚云已然起身。

宫人看她着了一身红衣出去,心急如焚。

她这些日子看在眼里,这位娘子比大王还更有主意,要劝必定是劝不住了,于是赶紧差了手下去报信,又到衣帽架上摘了狐裘,赶紧跟上去。

晚云早期祭祀时曾去宗祠见过宗亲长老,知道他们将一整日待在那里替西海王和新王后祈福。于是出了门便直奔宗祠。

长老见她急匆匆地前来,不由得心生诧异。又听宫人说起新王后有话要说,事关大王选妃一事。长老听罢,也不由得沉下脸色,道:“老夫也有话要说。”

他引晚云入了一处厢房,将一干人隔绝在外。

晚云看他面色不善,便知姚火生的婚事让他积怨许多。

长老落座,道:“不知王后有什么话要说?”

“我还不曾成婚,当不得王后二字。”晚云道,“方才我听说,长老已经替大王选好了侧妃,便琢磨着过问几句。”

长老哼了哼:“大王安置侧室乃人之常情,莫非娘子连这也不允,要独占大王么?”

“并非如何。”晚云道:“我只是想问,长老向大王提起此事,大王可有为难?”

“为难又如何?”长老理直气壮地说,“大王的身子时好时坏,诞下子嗣才是正经事。他如今怨恨老夫,日后才要感激老夫。”

“老夫既然知道大王身子不好,何以让他在子嗣一事上劳碌?他是大王,还是配种的牲口?”

“大胆!”长老听到”牲口“二字,登时面色一变,气道,“早听闻你这女子目中无人,甚是高傲,如今看来不仅如此,还甚是粗鄙。”

晚云却不为所动:“粗鄙便粗鄙了,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我是郎中,大王的身子我最是知晓。长老若急着在子嗣之事上逼迫大王,恐怕弄巧成拙,反倒给大王下了一道催命符。长老若真心为大王好,为大王择一女子陪伴,我尚且觉得可行,若有别的念头,我劝长老适可而止。”

“你这口口声声说的还不是你自己?”长老恼道,“你的意思是大王娶你就够了?大王婚娶何人皆由宗室议定,没有你插嘴的份。”

“长老又何必大动肝火。”晚云却笑笑,斟了一杯茶,递上却,“长老误会我的意思的了。我陪伴不了大王,此番前来,便是请长老替大王物色些许同龄的玩伴也好,适龄的女子也好,陪着他,让他别太孤单。”

长老怔了怔,有些不明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晚云注视着他,徐徐道:“我看长老为大王操心至此,想来是一位真心疼他的长辈。他这辈子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只请长老和宗室们善待于他,莫将他逼迫。”

长老狐疑地打量她,问:“你何意?”

晚云见他的神色缓和了些,劝道:“长老先喝口水,消消气,容我细细与你说。”

她说罢,亦落座在榻上。

长老方才吼了几嗓子,正好喝水润润喉,于是拿起茶杯来,抿了一口。他正要说话,却忽而觉得舌头麻痹起来,一时间天旋地转,竟晕了过去。

晚云站起身来,理了理狐裘,问:“看热闹还未看够么?”

只见厢房的衣橱轻轻转动,从里头步出一男子。

晚云打量他:“你是来观礼的,还是来救我的?”

他笑了笑:“观礼走大门,何须如此局促。”

“你一个到地府走过趟的人,没资格走大门。”

“彼此彼此。”他也对晚云打量片刻,“你怎知是我?”

晚云从怀里掏出一片玉珏,递给他,那是前两日从珠冠上拔下来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皇城司的无字玉符置在珠冠上。这玉符只有少数的几人有,不会是二殿下,不会是我师兄,那唯有是你,宇文鄯。”

今晚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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