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秋归三十八(1 / 2)
用过早膳,喝了药,姚火生便兴高采烈地和晚云一道出城。
卫忠早令人埋伏在城外,看见仪仗出来,便远远地跟上。
姚火生兴致颇高,不仅骑马,还令手下在林间架起铁锅,打了林鹿烹煮。
眼看着姚火生和晚云在林间散步,卫忠正准备动手,却隐约看见晚云的手背在身后,打了个手势。
蓝齐挠了挠头,道:“老大,娘子这手势,是要我等离去?”
卫忠亦不明所以。他环顾四周,卫士远远跟着,按道理正是动手的时候。他只需一瞬就能将她带走,何以在此时打住了?
他定睛细看,只见晚云再度打了个相同的手势,他才确定下来。于是,他摘下腰间骨笛,吹响了信号。
林间一阵风拂过,众人四散离去,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姚火生闭眼细细听着,道:“真好,你的人终于走了。你别看我的人远远跟着,他们都是神箭手,一打一个准。”
他含笑看向晚云:“我不知你哪里来的手下,我竟丝毫未察觉,是我对你太放心了。不过,你的法子可真多啊,连我也差点上了当。”
晚云握了握拳头,冷声问:“你是如何察觉的?”
“自然靠听。”姚火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在牢狱时,太无聊了,地道中通常只我一人,于是我便学会了去听外头传来的细微声响。鸟叫声、水滴声、风声、雨声、雷电声……你说我的鼻子坏了,可我的耳朵很好。你的手下想用骨笛模仿鸟叫传信,而我却听得出来,那声音和鸟叫有天壤之别。我虽然不知道其中意思,却知道那些都不是我的人,那便是你的了。”
晚云听罢,背脊一阵寒凉,不由得生出一丝后怕。
若不是方才姚火生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阿晚,你的人太吵了”,她恐怕就要令卫忠动手了。
而若动手,必定死伤惨重。
姚火生看她无言,笑着往溪水边去:“你瞧,我并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伤害你的手下,可你总爱试探我。”
他蹲在溪水前,用手指搅着冰冷的水,笑道:“冰川开始解冻了,天也将暖和起来。我们方才的话被打断了。阿晚以为,我此前的提议如何?”
晚云道:“此事,你不该问我。”
“也是。”他笑了笑,“瞧我问了什么傻问题,问你是否起兵鄯州?你必定是不愿意的。可是阿晚,这便是你的矛盾之处。你盼着我做一个称职的君王,但称职的君王是要征战四方的,我若对河西、陇右用兵,你又不愿意,这叫我如何是好?”
“所以你不必找我商量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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