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二秋归二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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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看谢攸宁的气也消了大半,于是问:“你方才说在路上发觉了阿言的踪迹才找到了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事你也不必打听。”谢攸宁吃着肉,没好气地瞪慕言一眼,“这傻小子,别人跟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丢人。”

慕言和慕浔皆不明所以,待晚云在旁边解释了一番,才明白过来。

“如此说来,将军一直跟了阿言许多日,也不曾被阿言发现?”慕浔随即笑嘻嘻道,“将军不愧是将军!”

慕言随即附和,一脸崇拜:“师父果然是师父!”

两人一唱一和,热闹地说了一会,却发现谢攸宁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一家人联合起来骗我。当初,是王掌门说兄弟二人要回广陵继承家业,我才放阿言离开京师。这是什么家业?”谢攸宁抬头看了看屋顶,面色沉沉,“你们慕家只剩下这间铺子了?我回头要拿王掌门是问!”

慕浔赔笑,忙道:“师父就是知道将军聪敏,如何也骗不过去,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当年还忧心忡忡地说,长此以往,将军必定会察觉,到时再跟将军赔罪。”

这话里话外都是奉承,谢攸宁饶是再气,火也消下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又看向慕言,“明日卯时来寻我,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箭术。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功课都落下了。你只在箭术算得尚可,日后就专注精进,等小有所成,我再教你别的。”

慕言想起前阵子进京拜年时,一身功夫被谢攸宁嫌弃得无地自容,也讪讪赔笑:“师父明日就要看?不如……我再练练?”

说罢,他求救地望向晚云。

晚云见谢攸宁出气出得差不多了,道:“你教训的是,我明日必定让阿言卯时登门。好了,他们兄弟久了不见你,也想你想得紧,都坐下来,有什么话先吃饭再说。”

兄弟二人得了台阶,连声应下。

再看向谢攸宁,他瞪了二人一眼,继续喝酒。

这就是原谅了。

二人脸上一喜,随即在桌边坐下来。

窗外的寒风骤起,窗子关得不严,隐约飘来阵阵梅花的香气。

晚云把温好的酒拿起来,给谢攸宁满上。

“可还记得我们从凉州去玉门关的那一路?”她说,“比这天气冷多了,你那时说,如果能有一口酒喝,就是死在当下也愿意。”

谢攸宁的眉间动了动,目光软了下来。

温热的酒入口,许多事浮上心头。

宇文鄯叛变的那夜,他从牢里逃出来找晚云借马,身上都是牢里的馊气;二人奔赴玉门关,在路上忽遇风雪,差点丢了马,连屋子也差点被风雨掩埋;还有瓜州城斩谭庸,晚云熬的那碗臭的出奇的药,居然有个热闹的名字,叫做欢喜天……

谢攸宁一杯接一杯喝着,滔滔不绝地跟晚云说起当年。

许是在京城里闷了太久,他嘴一张,就再也停不下来

等到酒都喝干净的时候,谢攸宁已经醉倒了。可他仍然口齿不清地咿呀啊呀地,听也听不清。

晚云吩咐慕浔去弄一碗醒酒汤来,慕言去找掌柜,让派两个壮汉来,把谢攸宁抬到厢房去歇息。

二人应下,便出门忙去。

谢攸宁却不知想着什么,挣扎地要坐起来,可才堪堪齐声,便哐当一下趴在案上,将两个碗震到了地上。

晚云惊了一下,忙上前查看。见他皮糙肉厚,什么事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

“傻子。”晚云在他肩上打一下,“不疼么?”

他显然是听懂了,嘟囔着摇摇头,又嘀咕了一声“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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