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五夏至一百八十五(2 / 2)
太子不置可否,却看向晚云,将她打量一眼。
“不若就由常娘子来告诉我,你们方才说了些什么。”他说,“我劝常娘子如实以告,切莫包庇三弟。别看你与三弟交集甚少,可你二人的恩怨可深着呢。”
晚云问:“殿下何意?”
太子笑了笑:“告诉你也无妨。百花宴当夜,那所谓贤妃贴身的仆妇所写的遗书,可是三弟费了不少心思得来的。若非那封遗书,常娘子与九弟的婚事也不会艰难至此,文公也不会被气的当场吐血,而九弟也不至于一夜遇冷,被父皇弃若敝履。”
晚云的目光倏而定住。
“兄长这是什么话!”裴珏脸上的赔笑消失不见,面色沉下,“空口无凭,怎可平白就给臣弟扣上这等罪名!”
“三弟还不承认?”太子笑了笑,道,“你想要什么证据,是那贤妃的仆妇被三弟折磨了五天五夜,临死前才写下那封遗书?还是五弟的乳母徐氏贪财,受了五弟的贿赂才做了假供?”
裴玨的脸色忽而白了。
晚云盯着裴珏,心砰砰撞着。
人在震惊之下的反应是骗不了的人,他虽强作镇定,目光却已然着慌。他用眼角朝晚云瞥来,又迅速收了回去。
“三弟也不必过于吃惊。”太子神色悠闲,“我虽感激你在落难之时拉我一把,可我极不喜你将我当傻子。尤其是那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若非有几分道理,还真的让我十分作呕。不瞒你说,自你向我示好之时,我便在你身旁安插了人。你在我背后使得那些绣花拳脚,我全都一清二楚。遗书一案,我之所以未揭穿你,全因此事与我无关。可你若敢算计到我头上,就不好怪我不客气了。”
裴珏目光一动,忽而在他面前双膝跪下。
“兄长!”他泪流满面,“臣弟对兄长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不敢有一点懈怠,何来的算计兄长?兄长切莫听信小人谗言,亲者痛仇者快……”
“那你为何力劝我放走九郎?”不待他说完,太子忽而打断,面露狰狞,“收服人心?欲擒故纵?一雪前耻?”
他一脚将裴珏踹翻,咬牙道:“我若放走九郎,你正好到御前告我一状,我这太子之位也就做到头了,届时谁得了好处?还不是你!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胆敢窥觑我的太子之位!幸而我有先见之明,才没叫你这狗东西得逞。”
太子说罢,又上前踹了一脚。
裴珏只伏拜在地,哭着道:“臣弟知罪,臣弟知罪……”
太子不理他,转而阴鸷地看向晚云,“快说!方才你们谈了什么?若有隐瞒,一并定罪!”
晚云冷眼看着他和裴珏,徐徐道:“三殿下在我兄妹落难之时前来探望,我等感动不已,还以为三殿下是个善心人。幸而太子殿下亲临,才叫我知道三殿下可谓猪狗不如。”
“知道就好,速速招来!”太子催促道。
裴玨忽而抬眼,警告地看向晚云。
晚云冷笑,道:“三殿下说,二殿下远走,九殿下离去,太子势单力薄,不堪一击。太子野心勃勃,无时无刻不想着继位登基,如今太子得了监国,只要在太子背后推一把,太子便会逼宫,让圣上禅位。到时,三殿下便可联合所有对太子不满的人,以谋反之名推倒太子,自己来当这皇帝。”
“一派胡言!”裴珏怒斥:“太子面前,竟敢信口雌黄……”
“三殿下唯恐九殿下威胁,便打起了我的主意,想挟持我做人质。”晚云不理会他,继续道,“他拿了我师兄,便是为了用他和仁济堂来要挟我!为了让我兄妹放下戒心,他还假惺惺备下婚书,说要以王妃之位许我,劝我画押!那婚书就在三殿下袖中,殿下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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