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九夏至一百七十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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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千道一万,最重要的理由晚云却没有说。

那日,她和裴渊不欢而散。她知道自己伤了裴渊的心,也知道自己对裴渊而言,永远是负担,她去见他,只会给他带去麻烦。

王阳看着她,没有多言,却点了点头。

“你这办法,险则险,但未尝不可,三殿下这副司的宝座还未坐暖,晃一晃他也好让他收敛收敛。”

“正是。”晚云忙道,“我便是打了这个主意。”

说罢,她蹙起眉头,轻轻叹口气:“师兄不知,我这几日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惊胆战的,生怕自己误了事。”

“误了便误了,亡羊尚可补牢,有甚可怕的?”王阳摸摸她的头。

晚云看着他温和的目光,一颗高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皇城司突生变数,她最担心的是王阳。他这掌门之位还未坐稳,便又被皇城司的事困住了。这两日,晚云一直担忧他要操心的事太多,把自己压垮了。如今看他模样,倒是还好,想必他已经有了些许想法。

“师兄,”晚云抬头唤道,“三殿下为副司之事,师兄是怎么想的?”

“三殿下做副司,对我等而言自不是好事。”王阳道:“可皇城司无论谁当家,其实对仁济堂都并非好事,仁济堂不能再与皇城司纠缠下去。”

“我亦是此想。”晚云道,说罢,轻声补充道,“师父也是,他一直想将仁济堂摘出来,可最终也没能成事。”

提到文谦,师兄妹二人皆一时沉默。

“故而他如今将仁济堂交给我们,这未竟之事,便该由我们来做。”少顷,王阳注视着她,“云儿,你执意留下来,也是为了此事,对么?”

晚云注视着他,心中一暖。

这心思,她从不曾跟王阳吐露过,可他还是看出来了。从小到大,无论什么心事,她总是瞒不过他。

晚云颔首,却轻叹一口气:“我当初一腔热血,可真到一步一步走进来,才发现此事不易。仁济堂这么一大家子,圣上不愿意放手,我等也不能逃走另起炉灶,又该如何摘出来?”

“此事,我倒是有了想法。”王阳道。

晚云忙道:“什么想法?”

“明目张胆地逃自是逃不掉,悄悄逃走却未尝不可。”

晚云讶然,想了想,问:“师兄是说让我们的人藏起来?人是藏的住,可我们五百家分号又如何藏得住?”

王阳不答。他看向四周,从案上执起一尊茶杯,盛满水,而后徐徐倒在地上。

只见茶水四处散开,沿着弯弯曲曲的砖缝缓缓渗入底层,他徐徐道:“五百家分号,说通透了,不过是人和钱财。二者皆如水一般,天下三百六十行,谁说只能留在医行?让其开枝散叶,润泽四方,岂非大善?”

晚云明白过来,却惊诧不已:“师兄的意思,要将这些人都转移走,另行安置?”

王阳慢慢将水倒尽,放下茶杯:“晚云,仁济堂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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