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一夏至一百六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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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吾道私下唤来的几个主事,让他们开始准备后事。

“喜事不可废,但后事该有的礼数只能过不能少。”他说,“这些日子,诸位辛苦些,让掌门走得安心。”

主事们纷纷垂泪,连声答应。

既要准备婚事,宅子里便免不得吵闹些。晚云掩上门,将那些声音挡在门外。

文谦刚清醒了一阵子,王阳正喂他喝药,说起婚事筹办的情况。

“该有的都有了,正日子就在三日后,届时只请近旁的人。”王阳道,“虽不大宴大请,但礼数和酒宴都备得周全,师父放心。”

文谦看了看他,道:“我记得在京师敲登闻鼓时,原本承诺人家要请来吃饭的,后来事多,几乎忘了……”

晚云听着,心头一酸,赶紧侧过脸去,拭了拭眼睛。

“等日后空闲了我再补上。”王阳道,“师父不必挂心。”

文谦微微颔首。

王阳喂完了药,把碗放一旁,扶他躺下。

文谦看了看那药碗,声音沙哑:“看来你师叔的医术渐长了,一碗药竟吊了我那么长的日子……”

晚云看他今日似乎精神不错,便上前替他揉揉手脚:“师父还说笑。师叔被师父气的头发都白了,当初写药方子的时候,可是咬牙切齿写出来的。”

文谦露出一丝笑意。

晚云也随他笑了笑,“师叔说他有涵养,若是师伯回来了,必定对师父破口大骂。”

文谦笑着摆摆手:“不怕……我等不到那日了,不给他那个机会。”

笑意在师兄妹二人脸上僵住,晚云和王阳相视一眼,各是无言。

文谦才说了几句话,便有几分疲惫了,停下来调息片刻,才温声道:“你二人好歹看开些。我师父走的时候,我还在庐山上喝酒,后来羞愧得三年不敢喝一滴。你们好,还能日日见我,和我说了那么些话,该知足了。”

二人识趣地没反驳。

王阳道:“师父说的是。”

晚云撇了撇嘴角,道:“怎么都是师父占理,快别说话了,歇一歇。”

文谦依她所言,眯了眯眼,随即又睁开,叹息一声,道:“鸿初啊。”

“师父。”王阳上前道,“师父唤我何事?”

“想来想去,有一人我还需见上最后一面。”文谦道。

“师父说的事何人?我即刻着人去请。”

“九殿下。”

文谦双眼微闭着,精神似乎不济。

王阳按下正要说话的晚云,道:“师父放心,我即刻传信过去,让人去请。”

文谦却摇摇头,“那日……九殿下已经被圣上软禁了,你请也无用。让人去找谯国公主,请她出面去求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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