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一夏至一百五十一(1 / 2)
晚云望着他:“故而吴王妃说的都是真的,我父亲本是圣上的谋士,当年和师父,以及师兄的父亲,曾一道辅佐圣上?”
“正是。”裴渊道。
晚云心中如潮水涌动。
她每回向文谦问起父亲是怎样的人,文谦总说,他是百年难遇的高士,不仅身上的学问深不可测,还曾给了文谦许多启发。
话说多了,晚云也就真的信了,以为父亲真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
“是我太天真。”她自嘲道,“父亲那样渊博的人,自然不可能出自一个小山村,来自江州也不奇怪。我只是介意方才许氏对父亲的控诉。阿兄且实话告诉我,我父亲缘何离开了江州?是否真如吴王妃所言,是被圣上逐出江州的?”
裴渊拉着她的手,发现那手指凉得很,忙攥住,道:“他与父皇本就政见不同,随着父皇势力渐大,有了嫌隙。再加上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遭人嫉妒,常有人在父皇面前毁谤。他确实最后与父皇闹得不愉快,从而被迫离开江州,隐居山中,但并非如许氏所言,与……他人有了私情。你切莫听信谗言,叫这等谣言辱没了你父亲。”
晚云想起父亲温和的笑,不由得一阵心痛。
“我自是不会信那些。”她喃喃道,“父亲何等高洁,坊间邻里无不称赞。我只是不忍他已经亡故,还要遭受这没由来的污名!”
裴渊张了张口,却没说话。
他想安慰她,可现在,他发现自己竟无话可安慰。
因为这一切都出自他的父亲,而他,也身处在此事之中。
晚云察觉了他的沉默。
她望着裴渊,心中也有些不忍。
那些话纵然是无稽之谈,也已经被堂而皇之说了出来,且皇帝并非对此持不屑一顾之态。
光是听着那些对自己父亲的种种无端污蔑,已经让晚云难以承受,那裴渊又当如何?她知道,裴渊的母亲在他心中,和父亲在自己心中,一样重要。
她和裴渊都知道,这势必会引起一场风波。
二人相顾无言。
少顷,晚云靠近裴渊的怀里,抱住他。
心跳声在彼此的身体里传递着,各是不定。二人没有更多的话语,只能从相互依偎中寻找些许安慰。
这时,宴席上不知有什么喜事,发出欢天喜地的欢呼。
晚云只觉尤为刺耳,心中一阵厌恶,正想让裴渊和她一块离开这是非之地,忽而听到王阳声音传来:“晚云。”
相拥的二人忙分开。
晚云转头望去,只见王阳从园子里的一道小径走了出来。
看到裴渊,他毫不意外。
“九殿下也在此处。”他走过来道。
“鸿初。”裴渊恢复了常色,朝他颔首。
“我见你总不回来,便出来找你。”王阳道,“跟我回去,宴上又上了新菜,都是你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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