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七夏至一百四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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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席上的无关人等本是围观一般,此时纷纷垂眸,不敢看皇帝的脸色。

晚云跟着文谦,位子离皇帝颇进,此事从头到尾她都看在眼里,一点不落。

周围的所有人之中,神色最平静的有两人。

一是文谦。他正襟危坐,手里捧着一杯茶慢慢喝着,仿佛视若无睹。

另一个则是裴渊。

他看着上首,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那目光朝晚云飘来。

两两相对,裴渊的唇角动了动。

晚云知道,那是在让她记住他先前的话。

她看着他,也抿抿唇,少顷,将目光转开。

“妾自知今日失礼于圣前,乃大不敬之罪!”许氏显然豁出去了,抽泣着,神色间有几分癫狂,“可妾亦请陛下深思!天下人无不为儿女牵挂思量,妾是如此,陛下亦然。五殿下是陛下和中宫的儿子,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他尸骨未寒,无人理会,而陛下却要为那来历不明的九殿下庆功么?”

这话出来,周围安静片刻,随即起了一阵骚动。

“来历不明”四个字入耳,包括晚云在内,每个人都惊愕不已。

她看向裴渊,只见裴渊的面色亦沉下,看着许氏,锐利逼人。

“什么来历不明。”贵妃皱眉道,“许氏,圣前不可胡言。”

“妾不曾胡言!”许氏跪得直挺挺的,颤抖着,大声道,“贤妃娘娘在江州时曾有一红颜知己,江州人尽皆知!那人曾效忠与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后又被陛下逐出了江州。其中因由,正是此事,不是么?”

“一派胡言!”皇帝忽而站起身来。

阴鸷的目光扫过,殿上一时鸦雀无声。

未几,他看了看裴渊。

裴渊也看着他。

“朱深,”皇帝看向一旁,语气缓下些,道,“吴王妃连日守孝,伤心过度,以至于癔症旧病复发,在殿上胡言乱语。此事不可拖延,即令太医入宫,为王妃医治。”

朱深忙应下。

哭哭啼啼的许氏被带走,宴席也照样继续。

可先前那祥和的气氛却已经消失殆尽,虽然依旧歌舞热闹,觥筹交错,却已然变得诡异。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可言说之色,不再有人开怀大笑,取而代之的是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裴渊身上。

没多久,皇帝称身体不适,离席而去。

他离去的方向,与许氏先前被带走的方向一致,晚云看着他的背影,估摸着他八成是要私下见一见许氏。

一切都全然变了样。

这宴上,本是要上演一出指婚,晚云先前怀着赴死的心情而来。没想到,竟是被许氏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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