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六夏至六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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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只不动声色地落子,没有半点搭腔的意思。

皇帝看了看棋盘,手执黑子,似乎在思考落在何处,嘴上却道:“昨日你只匆匆请旨离去,未曾跟朕解释,为何插手那仁济堂的事。”

裴渊放下手中的棋子,正色道:“儿臣心仪的女子是仁济堂的弟子,欲与其共结连理。她今日也在城外请命的人群中,非儿臣有意插手仁济堂的事,只是此乃她的心愿,儿臣愿意成全她。”

皇帝闻言,蹙起眉头。

“就因为这个?”他问。

“正是。”

黑子落回棋盒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荒唐!”皇帝沉下脸,冷冷道,“什么仁济堂的女子。你是皇子,堂堂凉州都督!竟为了一个下九流之人做出这等有失身份之事,可知朝野如何议论?你口口声声说五郎荒唐,我看你比他更甚!”

裴渊对皇帝这般反应毫不意外,神色仍旧平静。

“父皇明鉴。”他说,“她并非下九流之人。她与儿臣自幼相识,在凉州曾随儿臣一道冲锋陷阵,立下功勋。”

皇帝只觉荒谬至极,厉声斥道:“立下功勋自有立下功勋的赏赐。即便是寻常人家,婚姻之事,也许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人准你自行说娶?莫忘了你是个皇子!”

裴渊望着他,神色无一丝触动。

“父皇是说,儿臣这辈子也别与心仪的女子厮守?”

皇帝将火气按捺些,道:“你看上何人,自然可以纳进府来,朕何尝阻挠过?从前,朕不曾给你赏赐过美人么?莫说这女子,你就是纳十个八个,朕也不会说你。”

“此事,儿臣万万做不到。”裴渊坦言,“不瞒父皇,她是文公的的关门弟子。”

这话倒是出乎皇帝意料之外。

他顿了顿,眉头一蹙:“文谦的女弟子?”

“正是。”

皇帝忽而明白了裴渊为何如此镇定,一股烦躁旋即在心中升起来。

他站起身,在殿内来踱了几步,道:“那更不行,此事没什么可谈的。仁济堂的事到此为止,你再不许插手。朕昨日是看你回来高兴,才晕了头允了你的请求,日后断无这等事。”

裴渊拂了拂衣襟,站起身来。

他明白许多人都巴望着与皇帝对弈的机会,久而久之,皇帝便以此为赏赐,多有有些施舍的含义。

皇帝今日下这盘棋,不过也是与他施舍好意,让他心怀感激,好好听话。

只是裴渊与裴瑾一样,常年不在京中,对这等麻痹人心的伎俩很是清醒。

不下也就不下了,正好他也不想再配合着演君圣臣贤。他的棋艺不是皇帝教的,二人每回对弈,总不会有什么好话,这次也是一样。

裴渊向皇帝一礼,道:“儿臣今日入宫,正是为了仁济堂之事。即便与她无关,儿臣也须向父皇禀明,还请父皇听罢再下断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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