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冬去一百四十八(2 / 2)
乖巧……好个常晚云,恁的会装。
她当年去仁济堂时,是被裴渊硬塞着去的。当时,她不情不愿,师父文谦让她叫王阳师兄也不愿意,说自己只有一个兄长。
如今看来,一语成谶。她虽然嘴里叫王阳师兄,可心里头的兄长却果然只有裴渊一个。
“将军多心了。”王阳皮笑肉不笑,“我一个师兄罢了,如何当得起兄长二字。”
谢攸宁看着王阳的神色,也明白过来,笑了笑:“便是如此,鸿初能为云儿来到此地,也足见师门情义之深。”
王阳看向谢攸宁,笑了笑,道:“这是自然,无论如何,晚云也是我的师妹。她只要叫一日师兄,我就要照顾她一日。”说罢,他话锋却一转,“但将军不同。”
谢攸宁怔了怔:“怎么说到我了?”
王阳的目光意味深长:“我奉劝将军一句,莫在师妹身上浪费工夫。她从小对九殿下就有执念,如今走到这一步,她心里头怕是更放不下别人。”
谢攸宁怔了怔。
这些话,他不是没有跟自己讲过。但王阳是第一个在自己面前这样挑明的。
他深吸口气,道:“我并非心有执念。只是这些日子生出许多事端,若是没有云儿一路陪伴和开导,我也不知要如何熬过来。”
王阳凝视片刻,道:“那便与她做朋友吧。虽然我说了她许多不是,但师妹的好我都清清楚楚。她心里头有侠气,对朋友一向仗义,将军与她交好稳赚不赔。”
做朋友……谢攸宁望着头顶的长空,没有说话。
没多久,官署到了。
谢攸宁踌躇片刻,看向王阳:“多谢鸿初开解,只不知鸿初为何突然与我说这些?”
“自是为了感谢将军。”王阳敛起笑意,颇为认真地说,“师妹在这边经历了许多事,把我等吓得不轻。这一路上,幸好有将军保护才有惊无险。过往之事,我多少听师妹说了,很是感激。若将军不嫌弃,王某愿意结交将军这个朋友,日后有用得上我和仁济堂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等自当尽力而为。”
谢攸宁怔了怔,露出笑意:“那还用说,你是云儿的兄长,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太会说客套话,不周之处,鸿初莫怪。”
“将军客气。”王阳道。
谢攸宁随即又道:“既然是朋友,你也就随云儿叫我三郎吧!叫将军总觉得生分。”
王阳笑了笑,应下。
两人又聊了几句,谢攸宁便作辞入官署。
王阳想了想,还是将他叫住:“听闻今夜营中大宴,我替三郎备个解酒药如何?”
解酒药……他隐约记起那天和姜吾道胡言乱语,神色大窘。
不过他知道仁济堂这方面了得,备上一剂倒可永除后患,于是讪讪笑道:“那便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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