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冬去二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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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攸宁颔首,又向他询问营中的兵马和布防情况,赵焱一一回答,颇有条理。

“方才谭都尉生前的吩咐,诸位都听清了。”谢攸宁沉声道,“左将军宇文鄯投奔了戎人,自当下起,肃州兵马由我统帅。”

宇文鄯的事是机密,赵焱等人皆不知晓,听得这话,皆面露惶恐之色,议论纷纷。

“耿泰投贼,杀都尉,死有余辜。”谢攸宁道,“我奉大将军之命,清楚奸佞,收编玉门军。自今日起,以下犯上者格杀勿论!若手刃逆贼,赏万钱!”

他一番言辞掷地有声,不怒自威。

众人本是被官长裹挟,并非真有凡心。听得这番恩威并施之言,皆顺服行礼,大呼得令。

杜重阳自从把谭庸送进来之后,便借着去备茶的由头,溜得不知所踪。直到院中一番厮杀了解,他才匆忙赶来。

看到地上的尸首,杜重阳大惊失色,摆出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恨道:“耿泰平日里行事便心术不正,如今果然反叛,还刺杀了谭都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谢攸宁没工夫理会他,只吩咐他守好福禄县城,不可懈怠。

“你且在城中歇息。”他随后对晚云道,“我须得到营中一趟,收拢各部。”

晚云颔首,却有些不放心:“我跟你去吧,遇事也好照应。”

谢攸宁随即想到那个欢喜天,嘴角抽了抽。

“不必。”他说,“我不会有事,你帮不上。”

杜重阳得了谢攸宁的吩咐,对晚云很是殷勤,给她在县府里准备了住处。

但晚云不喜欢待在陌生的地方,仍回到了仁济堂在福禄县的分号里,跟主事要了一间厢房。更重要的是,她抿了抿唇,跟主事拜托道:“不知近日可有东去的商队?凉州方师伯处还有东都我师父那儿,可否替我报个平安?”

主事对插着袖,笑答,“娘子今日上晌才入城,凉州的信下晌就到了。方大主事问娘子是否还活着,某已经将人打发回去了,说娘子生龙活虎、无伤无痛。至于东都,方大主事自会安排。”

晚云干笑两声,方师伯想必恨不得闹得满城风雨,让她下不来台:“还以为方师伯要我回去呢。”

主事坦然道:“方大主事办事有方寸,说不通的理不必多费口舌,办不到的事自然不会多做勉强。”

晚云默默地做了个礼回屋。暗道不愧师出同门。话说的斯斯文文、有理有据,就是能让人不舒坦。佩服,实在是佩服。

奔袭了几日,晚云已是十分疲惫,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干净温暖的被褥里,忍不住喟叹一声。

想起这几日,当真跟做梦一样,既真实又不真实。

她好像慢慢摸着了阿兄的世界。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虽然冰冷无情,但不乏有情有义的部下和兄弟。虽然其中一个反了……唉,看谢攸宁的唉声叹气的模样,也不知阿兄会不会伤心。

要是她刚好在就好了。阿兄可能拉不下来在部下跟前哭,在她跟前哭总可以吧?好歹也是见过阿兄哭鼻子的人,虽然那时还小……

想起山居的日子,她慢慢进入梦乡。才刚沾了那么点睡意,堂里伙计来唤,说是县府里的人来找。

晚云一下清醒,以为又出了什么岔子,忙起身穿衣。

鹅:“三郎啊,他们说让你给九兄让座了。”

谢攸宁:“那我就哭到你完结。”

鹅:“……那再多给你一章。”

所以,九殿下明日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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