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冬去七(2 / 2)
“巡边?”晚云愣了愣,“何时回来?”
“那可说不准,少则半月,多则数月。”
走了?归期未定?
但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呀。
万万没想到,昨日议事堂那匆匆一瞥,竟就是自己这千里迢迢来一趟的最大收获。
正当晚云垂着头往回走,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唤她。
回头,是张冼。
“昨日长史带你去了何处?”他将晚云唤道一旁,笑眯眯地问,“做了什么?”
晚云一五一十地回答,张冼欣慰地点点头。
他眼睛放光,道:“长史竟带你去了殿下的书斋。那地方是殿下的藏书处,连我都不得进。今日下值等我同你一道去仁济堂,有事找你舅父相商。”
晚云无心管别的闲事,应一声。
张冼一整日都表现得兴致高昂。晚云在书斋里抄眷,总能听到隔壁传来他的声音,或是高谈阔论,或是谈笑风生,仿佛有什么大喜事。
不用干活的人就是好。晚云一边抄着书,一边在心里叹气,无忧无虑,靠着嘴皮子就能过上一天。
傍晚下值时候一到,张冼笑盈盈地出现在晚云面前:“别抄了,回家。”
他红光满面,跟状元郎游街似的。到了仁济堂,张冼就跟师伯方庆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地进了书房,惹得几个药童在外头张望。
张冼在仁济堂用了晚膳才回去。
晚云老老实实地站在师伯身后送客,行礼时,张冼看着晚云,微醺的脸上挂着笑意:“阿晚,我与你舅父说了,你在凉州过了年再回去,嗯?”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晚云的肩头,晃得她几乎站不稳。
方庆半推半哄地送他上了马车,目送他离去。
晚云不明所以地问“究竟何事”,方庆忽而拉下脸,“哼”一声,拂袖而去。
晚云一脸莫名其妙,跟着他走进门:“何人又惹了师伯?”
“还有何人?”方庆冷笑,“张冼左右打探你的消息,说你和他家幺女年纪相仿,可结为儿女亲家,你说是谁惹了谁?”
晚云讶然,
怪不得张冼怪模怪样的,昨天还将自己举荐到了公孙显面前,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
“是么?”她忽而有些乐了,“原来张参军这般看得起我。”
方庆不耐烦道:“当初说好这场破戏只演十日,现在怎么,拖了五日又五日?莫非还打算成亲生子?”
晚云干笑道:“我便是想,也有心无力。”
方庆又沉下脸。
晚云连忙给他奉茶,解释道:“都是误会,我每日抄书,哪有那等闲心去惹假凤虚凰之事,不知师伯方才如何答他?”
“还能怎么说,只得敷衍敷衍。”方庆道,“我与他说,你的终生大事要由你父母做主,等我东去洛阳问问他们的意思。“
晚云道:“师伯又开玩笑,我哪里有父母。”
方庆瞪她一眼:“我说你有你便有,不许给我露了马脚。”
晚云撇撇嘴角:“师伯直接回绝了不就好了,扯这等谎话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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