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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霜宁睡了三个小时,精神好了不少,跟裴舒一起来到荷塘,从工作人员那里接来连身服。
还不等穿就被裴舒抢走了。
你在岸上等着,我下去挖。
谢霜宁愣了愣:为什么?
不为什么。裴舒没过多解释,干净利落的穿上连身服。
编导不干了:这不好吧,TOMADO一起做麻辣香锅,谢老师也得出力啊!
裴舒理直气壮道:在岸上接着不算出力吗,不然我扔地上?摔断怎么办?
编导简直服了这逻辑,不等再说,谢霜宁先冷冷道:你是觉得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做惯了,笨手笨脚的不会挖藕吗?
这可冤枉了裴舒:我没那意思。
那就下吧。谢霜宁抢回自己的连身服,正要穿,裴舒按住他手腕,水凉,你再冻着脚怎么办?
谢霜宁愣住了。
编导:???
神他妈水凉,神他妈冻脚,他又不来大姨妈!
编导直薅头发,这是八月份吧,大夏天的,水怎么可能
水深,还有淤泥,荷茎上有刺,水面上有蚊子。裴舒上下打量细皮嫩肉的谢霜宁,对身体不好。
导演组:
裴舒朝谢霜宁说:戴上手套,我扔你接。
谢霜宁拿着橡胶手套,有些手足无措。
他目视着裴舒走下荷塘,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淤泥多的地方探索,一句小心涌上喉咙口正欲说出,就被后方编导洪亮的嗓门掩盖住了:裴老师注意安全啊,不用挖太多!
谢霜宁没想到裴舒深藏不露,手法相当娴熟,他一边挖一边用小锹清理泥土,等差不多现了行,他就抓住露在最上面的藕节,轻轻抖落几下,用恰到好处的力道往出拽,不过片刻就拽出了一节完整的莲藕。
旗开得胜,将近一米来长。
谢老师。裴舒欢快的喊了一嗓子,朝谢霜宁远远地抛过去。
谢霜宁急忙伸展双臂做出接孩子状,稳稳的把裴舒的劳动果实拥抱在怀。
编导大喊道:裴老师,刚才贾老板娘说了,看你手到擒来的样子实在太帅,特批准你随便挖,能挖多少挖多少,剩下的晚上带走。
裴舒一边扒拉淤泥一边轻笑:编导老师,你口水都要流地上了。
我看最兴奋的是导演组吧?谢霜宁倒映着夕阳流彩的眸子一扫,我记得总导演最爱吃莲藕了。
裴舒:不止不止,总统筹和技术组的两个实习生也喜欢吃,我刚才还听他们聚一块念叨呢!
是么?可这里是贾老板娘的私人荷塘,除了我跟裴老师,别人都不让下。谢霜宁露出遗憾的表情,导演组想吃都没法亲自下去挖,可怜。
编导:
听说这俩人关系不好。
一个是娇生惯养桀骜难驯的富家少爷,一个是被皇族截胡霸占资源的可怜落魄户,二人势同水火,势不两立。
这会儿唱起双簧来倒是默契十足呵!
谢霜宁端着下巴道:不如这样,裴老师每挖上来一根,节目组支付我们五十元报酬,如何?
编导差点平地摔:啥玩意儿?
谢霜宁:您说的呀,以后要从节目组那赚团费,一手交钱一手交藕,节目组也不亏啊!
编导:虽然但是,五十块钱也太
太便宜了!谢霜宁一副亏大了的表情说道,市场价莲藕五块钱一斤,可贾老板娘这是有机的,无污染、富营养、高质量,算您十块钱一斤都亏本了。再说了,我按照个头算,不按斤数称,要是裴老师下回挖出个十斤沉的大藕,您还赚了不是?
编导:
好家伙好家伙,这就是雅爵珠宝的太子爷吗,这就是经商的小脑袋瓜吗?
裴舒笑看谢霜宁一本正经跟节目组讨价还价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一幅画面,记忆中,他大概上小学的样子,跟着外公和外婆去动物园买衣服,外公那人好面子,抹不下脸降价,基本是小贩说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而外婆是个仔细过日子的女人,砍价是把好手,站在摊位前舌战群儒,最终将那件衣服的价格砍半再砍半,把外公看的一愣一愣的,越发窃喜自己娶了个贤内助。回家路上还跟裴舒念叨,说以后出门要把老伴儿栓身上,走哪儿带哪儿。
儿时外公外婆相处的一幕,居然跟眼前这一幕有些许重合。
丈夫好面子,勤俭持家的妻子使出浑身解数为家里省钱。
裴舒想得出神,直到谢霜宁在岸上喊他,他才猛然回到现世。
男人挖藕挖藕挖藕不嫌累。
老婆在岸边瞭望惹人沉醉。
内心悸动不安随时想犯罪。
余生还长现在要赚生活费。
第7章 麻辣香锅
裴舒总共挖了小半筐莲藕,十一根,节目组奖赏五百块钱。
裴舒对自己的表现不太满意,他白天跑了二十公里,体能消耗很大,晚上挖藕难免不在状态,不然非得狠宰节目组几千大洋不可。
有人欢喜有人愁,节目组心在滴血,真是吃人嘴短啊,为了有机莲藕痛失五百块钱,这下不用做什么招牌麻辣香锅,他们也稳保明天活动资金了。这种好事当然要第一个告诉姚铃铃,姚铃铃欣喜若狂,一巴掌糊谢霜宁肩上:厉害了我的宁,这买卖让你做的,牛逼啊!
谢霜宁看向垂头丧气的编导,忍笑:我估计导演组没想到裴舒那么能挖,肠子都悔青了。
吃一见长一智,以后再想宰节目组可没那么容易咯!姚铃铃拿了条小黄鸭围裙给谢霜宁,你洗菜还是改刀。
都行。谢霜宁系上围裙站到洗菜池前,拧开水龙头将莲藕清洗干净。与此同时,裴舒也清理完自己过来了,穿上同款小黄鸭围裙,从谢霜宁手里抢过莲藕,我来切吧!
这回谢霜宁没跟他争,因为自己那刀功实在是算了,就不糟践人家辛辛苦苦长的白白胖胖的莲藕了。
谢霜宁性格骄傲,好胜心强,但有些不足他必须得承认,那就是做饭。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刷碗做饭洗衣服,这些他一概没干过。还是后来离家当练习生了,他才学着洗衣服,为了增进伙伴们的关系抢着刷碗打扫卫生,但唯独做饭这个,真不会。
他也曾不服输,偏要做个满汉全席来征服大家,结果就是把林旭和姚铃铃征服进了医院,自己也惨遭反噬上吐下泻三天,从此以后跟做饭二字绝缘。
反观裴舒,宛如新东方神厨附体!左手莲藕右手菜刀,手起刀落,锵锵锵连贯的声音极富节奏,眨眼间一盘均等薄厚的藕片装盘,用尺量都不带有丝毫误差的。
谢霜宁接住姚铃铃递来的海虾,左手握住虾身,右手握住虾头轻轻一扯,将隐藏在脊背上的虾线拔出。等全部处理完,他倒入佐料进行腌制,当他伸手去拿酱油的时候,对身旁切午餐肉的裴舒说道:在荷塘那会儿,是我错了。
裴舒微愣,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
我以为你嫌我碍手碍脚,讽刺我细皮嫩肉干不了农活。谢霜宁看向他,认真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
裴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又酸又甜。
谢霜宁这人确实骄傲,不服输,不服软,可他也很真诚,不会因为好面子或是自尊心太强而拉不下脸道歉。这事其实挺不值一提的,他却从方才就记在心里,一直寻找机会道歉,而且丝毫不敷衍,正视自己的错误,一五一十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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