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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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裴瑶里外剥了干净,在裴瑶看不见的情况下迅速将樱草色寝衣给她穿在身上。

她目光低垂,修长的指尖将衣带打了结,又觉得不好看,指尖多饶几下,打成了漂亮的花结。

美观而雅致,她很满意。

她引着裴瑶坐在玉床上,会滚床榻吗?书里可没少画这些东西。

两人才行,一人不成。裴瑶拒绝,拉着太皇太后的手就要一道上榻。

两人不成。太皇太后拒绝她的要求,反将她往玉榻上推了推,更是俯身将她两只脚上的鞋脱了放在榻上,顺势一推,人就真的滚了起来。

裴瑶翻过身子就坐了起来,凭着感觉指着太皇太后:你过分,我一人不要熏。

小太后,你是来抱哀家大腿的人,你能讨价还价吗?太皇太后拿手戳她脑子,要聪明些,没有哀家,你现在就死了。

裴瑶抿唇,不甘心,干巴巴坐了会儿,翘着双腿晃了晃,慢慢地躺下,接着又坐起来。

又怎么了?太皇太后耐心道,性子变得慢吞吞的。

裴瑶指着身下的被子,这是熏你的被子还是熏玉榻?

也罢。太皇太后将她抱了下来,将榻上的被子都搬下来,光秃秃的一张榻就露了出来。

裴瑶坐在上面,手摸了摸,顺势躺了下来,翻身去内榻,又翻身回来,来回两次,就坐了起来,结束了。

消极怠工。太皇太后不满意,又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在榻上。

裴瑶的手突然伸出去,抱住太皇太后的腰,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

裴瑶的手凭着感觉摸到了太皇太后的唇角,自己迫不及待地贴上去,双唇在度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

太皇太后愣了下来,裴瑶就这么捧着她的脸亲吻,稚气又倔强,瞧着让人心疼。

她俯身望着被蒙住眼睛的人,手落在红布上,几度伸手,却没有解开黑布。她却主动吻上了裴瑶,将人按在暖玉榻上。

这张床榻为你准备的。

你何时生,它便何时存在,你长大,它慢慢显出雏形。

你长成人,它就成了最美好的模样。

当真验证了那句话,滚来滚去。

****

黄昏时分,住持来后院见主人家,她的疫病刚好,后院的守卫并不让她进来。

因此,住持只让人传了话,尼姑庵里焕然一新,她很感激。

说完以后,她就走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看了一眼几间屋舍,巍峨大气,藏在了密林后面,从前门压根就看不见。

走后,太皇太后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回身凝望匾额上的长乐二字,站立良久。

她忽而低眸凝视指尖上的血迹,恍若做梦,随后,回到屋里。

裴瑶醒了,身下是厚实的被衾,她趴在床上闻了闻,吸了吸鼻子,道:没有我的香气。

有了,很浓郁的。太皇太后掀开珠帘走近,目光落在裴瑶粉妍的面容上,唇角弯弯。

裴瑶趴着不动了,脑袋歪搭着榻沿,努力去够着太皇太后的衣袂,我怎么闻不到呢?

你自然闻不到,只有别人才能闻到。太皇太后靠近,将她整个身子翻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尖,道:这几日,我们就住在这里。

不成,我还事要做,难不成和你天天滚床榻熏香?裴瑶不客气地拿眼瞪着她,手撑着自己坐了下来,对她竖起尾指:我做了这个,你也快了。

太皇太后拍开她的手,慢悠悠地告诉她:你父亲不日将攻入洛阳城,你最好还是避避。

攻入洛阳城?裴瑶怔忪,国师说还有百日,距离那日过来也才了一月之久罢了,哪里来的百日。

她不信,国师说大汉还有百日。

国师是个神棍,信不得,哀家素来不听她的。太皇太后厌烦百里沭。

遥想当年至今,百里沭就没做一件好事,偷了师父的长生药也就罢了,偏偏将人弄死。药王若在,末帝不会死。

江湖骗子、神棍。太皇太后在心里默默骂了一遍,又睥着裴瑶:以后不能和江湖神棍在一起,她打不过哀家,自会寻你的麻烦使用离间计。

上一回,就是离间计。

裴瑶听到那句她打不过哀家心里默默有些嫌弃李姑娘,活了那么多年还添了自我感觉良很好的毛病。

好似全大汉就她功夫最好一样,她徐徐投去鄙视的目光,太皇太后羞得脸红,下一刻就掀开裴瑶身上的被子。

你、走开,我的衣裳呢

作者有话要说:裴瑶:一张床打磨了十七年,好像哪里不对劲哦。

今天晚上一更在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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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裴瑶回到宫廷的时候,已是子时,宫门破天荒地没有下钥。

皇帝坐在了城门外,望着难民,饥寒交迫,她看了很久,恍惚想起很久前,自己被人欺负,与他们一样。

夜风肆虐,她冻得瑟瑟发抖,心如明镜,大汉要亡了。

数日来,她努力过,可惜自己太蠢、势力单薄,面对满目疮痍的大汉,所做甚微。

墙根下的难民将自己所有的衣裳都穿在了身上,饶是如此,依旧被风冻得不敢动弹,静静地缩了起来。

他们没有互相说话,脸被风吹出冻疮,整张脸都是青青紫紫,像是有许多日子没有洗过脸了。

皇帝看了很久,浑身冻得几近麻木,裴绥是战将,是国丈。

她不明白,裴绥为何要反。

反了大汉,难不成他来做皇帝?

皇帝嗤笑,人人都想做皇帝,偏自己不想。先帝登基之际,她就盼望着有朝一日自己封王离开洛阳,偏隅一地,有自由就可。

被推上帝位的那日,她整个人都处于彷徨中,害怕又孤独。

如今做了皇帝,虽说是万民之主,可依旧是孤家寡人。

面对难民的困境,她表示无力。费力地站起身,扶着城墙慢慢地朝前走,不远处的御林军校尉在等着她。

陛下!

皇帝微微颔首,朝着城门走去,去未央宫。

****

皇帝半夜而至,让裴瑶不解,她忙披衣而起,走出内寝,让人奉茶,拿了橘子糖。

皇帝吃了一颗糖,嘴里的苦涩去了大半,她莞尔一笑,道:太后,朕有些问题想问你。

问吧,在我知晓的范围内就回答你。裴瑶抿唇一笑,伸手摸摸小皇帝的额头,略有几分怜爱。

多努力的一孩子,就这么被逼得抑郁了。

皇帝咀嚼着嘴里的糖,等甜味散去后才看向太后:朕若投降,可能让四方平定?

裴瑶蓦地抬首,投降是最大的耻辱,将士卫国,宁可战死,都不会选择投降,而一国皇帝,竟有了这个想法。

不能说不耻,只能说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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