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陛下受伤了。
殿内当即乱了起来,宫妃立即冲到皇帝面前高呼陛下,裴瑶远离热闹,悄悄地往后退了数步,太后在这时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到胡女面前,送去刑部,让人探一探口风。
胡女忽而冷笑,太后,我这是在帮你,狗皇帝死了,你就能掌权做女帝了。
太后睥着眼前的女子,淡淡一笑,哀家对女帝并无兴趣,哀家忽而改了想法,你既然想给哀家抹黑,岂能绕过呢。告诉刑部,活着就行。
刑部的刑罚,可是最精彩的。
胡女被内侍拖了出去,太后凝着殿门口,唇角弯了弯,有趣多了。
她转身看向皇后,皇后踮脚朝着皇帝处张望,想去又怕惹腥,比刺客还有趣。
太医请了吗?太后询问一声。
让人去请了。
皇帝面如死灰,唇角发白,整个人抽搐不停,眼神更是涣散。
裴瑶心里害怕起来,会不会快要死了?
太后走近,宫妃们都散开,只见太后伸出莹白修长的两指,落在皇帝的手腕,然后檀口微张,中毒了。
裴瑶松了口气,太后会解毒,她的血能解百毒。
然而太后并没有去救皇帝的打算,吩咐人将皇帝挪回寝殿,命令太医加快速度。
太医赶来,来不及行礼就扑去皇帝榻前诊脉,大皇子站在榻前焦急地等候着。
陛下登基不过半年,若被刺驾崩,大汉上下将完全落入太后的手里。
大皇子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如常的太后,暗自攥紧了拳头。
下一刻,太医就惊慌出声,这、这、陛下中毒了。
那、那赶紧解毒。栗夫人惊声。
太医为难:臣不知是什么毒,不知解法。
裴瑶想了想,主动走到太后跟前,低声询问:太后。
皇后累了?太后抬首,展颜浅笑,又见皇后眼中的疑惑,淡然道:哀家的血可珍贵着。
裴瑶心中震撼,太后能救她,却不肯救皇帝,是因为她尊贵吗?
裴瑶没有问出口,榻前已有人哭出了声音,她有些害怕,伸手拉住太后:救他,可为你洗清嫌疑。
嫌疑?不值得哀家浪费血。太后再度拒绝。
太后神色坚决,透着股不悦,起身离开,裴瑶也跟着走出去。
太后娘娘。
太后听到裴瑶的声音也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登上自己的车辇回长乐宫。
裴瑶被丢在了宫道旁边,青竹追了过来,皇后娘娘,陛下吐血了。
知道了。裴瑶丧气,皇帝可以死,但不能让太后去背着骂名。
偏偏太后又是个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宁愿背着骂名也不去救人。
****
天色入黑,太医还在想着解毒的办法,裴瑶带着青竹,两人去了长乐宫。
离开椒房殿前,裴瑶站在铜镜前凝望自己的脸颊,问青竹:我好看吗?
青竹笑了,娘娘自然是好看的。皇后娘娘身上有一股干净不染尘埃的气息,落于淤泥中而保持干净。
裴瑶笑着接过若湘手中的灯笼,若有人来见我,便说我休息了。
吩咐过后,裴瑶才放心大胆地去长乐宫,美人计罢了,她不信她自己不成功。
今夜的长乐宫略显冷清,才刚入夜,门就关上了,青竹敲门,内侍见是皇后,才打开了门。
太后坐在灯下绣着青竹。
作者有话要说:皇后:叹气。
太后:难为。
太皇太后: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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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太后在裴瑶眼里是个很奇怪的女子,诗书才华,朝政大事,医术精湛,现在又会刺绣,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灯火下的女子清冷凌然,哪怕有灯火熏染,都没有几分烟火气息。
丝丝凉凉的感觉,侵入骨髓,裴瑶顿时清醒过来。
太后,您在绣什么?
闲来无事,绣些竹叶玩儿,大汉江山都快没了,皇后赶紧收拾收拾逃命。太后将绣工随手摆在桌上,抬首去看皇后。
裴瑶今日心里装着事情也无心打扮自己,一只鎏金的金凤步摇外并无其他配饰,云鬓简单。
缓步走来之际,步摇在地面摇曳出细碎光影,金色更是熠熠生辉。
太后在呢,我不走,我同太后共进退。我与旁人不同,孑然一人,不需顾虑太多,只要跟紧太后就成。
太后轻笑,皇后就不怕掉进哀家的火坑里去?
我本就在火坑里,还怕太后的火坑?难不成太后想和我比坑里的火大火小吗?裴瑶故作一问。
太后被问得一怔,确实,皇后眼下就已经在火坑里,倘若皇帝死了,她就成了太后。
十七岁的太后,也算是大汉朝的第一位。
太后轻笑,皇后,倘若你做了太后,你最想做什么事?
我?裴瑶疑惑,不假思索道:有朝一日,我若掌权,必先将太后拉上我的床。
太后惊愕,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后:你就想到这件事?
天下幸事那么多,皇后真没出息。
这件事便可,太后权柄在握,我若成为太后的女人,何愁办不成大事。裴瑶一本正经地拍马屁。
太后看似不正经,可骨子里矜持多了,里外不一。
裴瑶再度凑至太后的眼下,眼睫轻轻颤了一下,心中有股欲。望催促着她贴上去。
她照旧先轻轻地碰了碰太后的唇角。
这回,太后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像极了裴瑶以前每日伺候的菩萨,无欲无求。
太后不知在灯下坐了多久,薄唇微凉,在裴瑶靠近后,她眨了眨眼,往后不动声色地挪了半寸。
裴瑶恬不知耻地靠近半寸。
太后欲再退,发觉裴瑶的眼睛在眼前大了些许,她蓦地顿下来,皇后今夜想做什么?
臣妾想侍寝。裴瑶咽了咽口水,眼中映着烛火,光芒璀璨,而光芒的尽头便是太后。
四目相对,太后被占便宜的次数太多了,今日已经平静面对,甚至懂得去迎视皇后。
太后嘴中调侃道:皇后小小年纪就如此重欲,若再大一些,岂非日日离不开床榻。
裴瑶脸颊发烫,倔强地不肯示弱,甚至扬起了下颚,臣妾会,您躺着就好。
太后没有回答。
静悄悄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到可以对方的心跳。
这份安静在两人对视中持续蔓延,恍若过了百年之久,漫长中带着温馨,热流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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