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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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北槐偶尔望她的眼神。

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总觉得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课程依旧枯燥乏味。

而六班的学生,也已经习惯了北槐不逃课,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一惊一乍,甚至潜移默化地把女生当做普通学生一般来看待。

虽然北槐还是那副冷酷懒散的样子,叫人不敢轻易接近。但她到底不像其他人口中说的那样惹是生非,暴戾张扬。

只不过像每个差生一样,整天待在班上,也不学习,只趴在课桌上睡觉。

当然在江晚的循循善诱下,北槐还是有所改变,至少会拿出课本敷衍一下,考试的时候也不交白卷了,还会尝试写几道大题。

看着数学卷子大题上,清一色的解字,江晚无语凝噎。

这就是你说的写了几道大题?

不是你教的吗?北槐比江晚更无辜的样子。

我?

是啊。女生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状似无奈地耸耸肩。

不是你说,就算做不出来,也要有个态度吗。

她说着,下巴朝卷子的方向抬了抬。

喏,我给的态度。

江晚:

江晚表示不想说话。

她是这么说过没错,但问题是那是针对语文阅读题的啊,谁让北槐拿去套数学了!

小姑娘气鼓鼓地转回去,不想再理后面那人。

殊不知身后的人,正望着她的背影,低眉含笑。

十二月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天气好像突然就冷了下来,街道两旁的树木落了一地叶子,光秃秃地像个扫把。

宁市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江晚早早换上了棉服,见北槐外面还是只套着一件单薄的风衣,眉头都皱一起了。

你是要风度不要温度是吧?

她一把拉过女生的手。

果然,凉得像是冰块一样。

你这是给谁糟践身体呢?感冒了是你自己受罪!她沉着脸,一顿好训。

北槐动了动手指,抬眼看向女生。

小姑娘裹着一件宽大的糖果色棉服,袖子很长,都能轻易拢住手指,衬得整个人越发娇小。

许是怕脖子冷,黑发没有扎着,而是披散在两肩。

小脸白净,漆黑澄澈的眸子倒影着她的脸庞,像是会说话似的。

叫北槐差点沉溺在那双眼眸中。

她有些慌乱地侧过头,但被女生握着的手怎么也舍不得抽开,也不知道是因为暖和,还是其他的原因。

回去就添衣服。她垂着眼帘,瓮声答。

别忘了啊。江晚半信半疑地强调。

她说着,顺势松开了手,倒没注意到对面女生表情一闪而过的失落。

12月18号是关关的生日。

还是十八岁的生日。

正好是星期六,关关约了几个人出来玩。

等江晚到的时候,才发现关关约的人还有岑今以及北槐。

北槐?

关关一脸迷惑:北槐,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啊,你怎么来了?

红发女生踩着双马丁靴,上身套着件黑色羊毛羔皮衣。整体黑色酷感风格,表情也冷冷的,衬得整个人又高挑又酷拽。

听到关关的话,她也只是垂了下眼皮,默不吭声。

倒是一旁的岑今笑着调侃:还不是听到江晚学妹在这儿,硬要跟着来。

就你话多。北槐皱眉。

江晚抿着唇笑。

今天的小学妹很漂亮。岑今的视线移到关关身上,嘴角笑意加深。

她长着一双下三白眼,眼角微微上吊,不笑的时候,跟北槐一样让人觉得冷漠,疏离。

但不同的是,她一笑起来,眼波流转,潋滟生辉,看谁都像含情脉脉。叫一些单纯的小姑娘见了,不得羞红脸,小鹿乱撞。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关关,女孩子红了脸,试图藏起心中的羞怯,骄横地抬起下巴:难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今天她确实换了最好看的衣服,化了最好看的妆。

不仅是因为她的成人礼,更是因为要见她的心上人。

漂亮,都漂亮,只不过今天最漂亮。岑今挑眉,顺着关关的话夸赞。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北槐打断了黏糊的两人。

哦哦,我们去游乐园吧,好久都没去过了。关关兴致勃勃地说。

北槐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游乐园都是小孩子才玩的。

好,今天寿星最大,你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江晚笑着说。

四人朝着最近的游乐园出发。

到了游乐园,看着各式各样的游乐设施,关关每个都想玩一遍,奈何时间有限,之后还有其他项目要做。

于是关关选了最刺激的过山车和鬼屋。

我们等会儿要从那儿直接掉下去?北槐看着呈90度垂直的轨道,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是啊,小北没玩过吗?江晚扭头问道。

她小时候就和关关去玩过,虽然是背着父母去的。不然让他们知道自己玩那么刺激的项目,肯定不允许的。

嗯。北槐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

她的童年只有各种枯燥的培训班,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是一片空白。小时候或许会艳羡小朋友被父母带着去游乐园,后来长大了,就没了那种念头。

岑今揶揄:说真的,你要是怕,就趁早点,别到时候上去了又后悔,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北槐横她一眼,语气生硬。

我可是为你好。岑今撇嘴。

正好关关买了票回来,招呼大家上去。

等排队的时候,江晚站在北槐身边,很小声的问:小北你确定可以吗?不要强撑。

可以。北槐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

女生努努嘴:好吧。

于是前一刻还镇定自若的北槐,后一刻过山车启动时,脸白得像纸一样。

当过山车垂直下落,游客们一阵尖叫,江晚也跟着大叫,享受着失重带来的刺激感。

只北槐绷着脸,一言不发,但从她紧皱的眉头,和颤抖的唇来看,她的内心并不平静。

握着江晚的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硬生生把女生手腕给捏青了。

你没事吧,还好吗?等下了过山车,江晚连忙扶着北槐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她们是那一批次的最后两个,关关她们还排在下一批,这会儿才上去。

江晚担忧地轻抚着女生的背脊,试图帮她缓解一下情绪。

当小北握她手腕的那刻,她就知道女生心里实际上是害怕的。

只不过当时在极速下坠,她也没办法安抚,只能忍着手腕传来的疼痛,任由女生释放着内心的恐慌。

北槐没回话,只是弓着背,头晕脚软,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种感受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你好,需要帮忙吗?看你同伴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这儿有瓶刚买的水,还没开封。旁边一个男生被另外几个人推搡着上前,伸过来一瓶矿泉水,笑得腼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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