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47节(1 / 2)
这是他的机会,尽管有趁虚而入的卑鄙,可陆清知不在乎,只要能拥有她,他什么都不在乎。
从来没想过桑宁会是这个反应,哪怕知道盛连浔要和别的女人订婚,还是义无反顾地奔向他。
陆清知清楚地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是他仅存的理智,烈火灼烧灵魂,余下灰烬,随风一扬散得干净。
胳膊肘靠在门框上,陆清知淡淡笑了,眼尾压得细长,那双桃花眼波澜汹涌,声音却稳着:“手机修好了,你跟我去拿,拿了手机我送你回去。”
桑宁不疑有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好一直麻烦你。”
他笑:“不麻烦。”
桑宁第一次来陆清知家。
他成年后从胡大勇那里搬了出来,赚得钱基本上全投进去买了个小独栋,没怎么装修,偶尔会回来住,室内陈设特别简单,厚重的窗帘拉着,不透光,暗沉沉的。
她忽然间却步,停在门口:“陆清知,我在外面等就可以了,你拿好东西我们直接走。”
极轻的一声哼笑落下来。
陆清知钳住她的手臂,唇角勾起弧度:“翩翩,来都来了,还走得了吗?”
他疯了。
陆清知把努力挣扎着的桑宁拖进门,直接落了锁。
偌大的房子,现在成了牢笼,桑宁挣脱他的桎梏,跑向门口,拼命拍着门锁。
陆清知仰靠在沙发上,欣赏着她的急迫,薄唇轻启:“那是密码锁,你打不开,别费力气了。”
“陆清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桑宁气息不稳,努力克制住恐惧质问他。
“为什么,”陆清知眼中迷茫,他坐起来,两肘撑在膝盖上,十指虚拢相扣,看向桑宁,“盛连浔都要和那个苑家那个大小姐订婚了,你还想着他,我只喜欢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
桑宁整张脸几乎隐在阴影中,唯独那双杏眼明亮:“因为我喜欢他,盛连浔绝对不可能和苑平诗订婚,即使订婚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相信他,要和他说清楚。”
瞧瞧,无坚不摧的感情,无坚不摧的信任。
“如果他真的要订婚呢?”
“那我就和他分手,不会纠缠,但是陆清知,无论如何,不会是你。”
从一开始判他出局,到现在,努力了那么多,其实什么也没变,陆清知渴望拿到一张复活卡,可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点希望。
嫉妒之火燎原,陆清知一把扯过桑宁,把她关进房间:“那我们两个就一直在这里待到死吧,再讨厌我,眼里也只能看见我。”
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桑宁不再激怒他,而是贴着墙壁,声音慢慢地缓下来:“陆清知,你好好想想,你喜欢的是我吗?你喜欢的只是陪你度过孤独时期的那个声音,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偏执的那份喜欢,从来都不是对我。”
“我管不了那么多,”声音带着倦意,陆清知看着她,“我只知道,你必须属于我。”
“我只属于我自己,从来都不会必须属于谁,陆清知,求你了,你放我走吧。”
“不可能,桑宁,你那么相信盛连浔,我倒要看看他对你的信任有多少,有点期待看到他知道你在我这里过夜的表情了。”
陆清知舔了舔嘴唇,笑得恶劣。
“你去死吧陆清知!”桑宁滑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叫醒一个疯子。
桑宁受了惊吓,高烧重卷,意识变得模糊,她断断续续地哭着,求着,希望从这里出去,她不想和陆清知在这里耗到死。
叫来医生扎了针,怕她乱动,像小朋友一样把打针的那只手固定在纸板上,生病的关系,桑宁沉沉睡着,无意识中眼泪仍然从眼角垂落。
伤心的小可怜,原来和他在一起时那么难以忍受,陆清知拭去她的眼泪,把被角掖紧。
许因然叹了口气:“我的小少爷,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把戏,为什么非得把事情弄得这么糟,你就告诉她不要去找盛连浔,盛苑两家现在都在提防她,去了会有危险不行吗,你这样做她会恨你。”
“不能让她爱我,恨我也不错,起码不会忘记。”
许因然看不得他这种没出息的样子,猛地站起来,语气更厉:“那你索性坏人做到底,现在人就躺在你的床上,把她变成你的,她恨你又怎么样,你们一辈子都分不开,为什么还把我叫来证明你们清清白白!”
“我想过。”
上眼睑慢慢抬起,陆清知眼底的红丝没有退去,浅色的瞳眸里染了薄薄的水汽,将落未落:“可是因然姐,我做不到,我舍不得。”
许因然把脸别向一边,奇怪,她在这个圈子里披荆斩棘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交过手,什么事没经历过,心硬得像石头,所以才走到今天。
竟然还会难过,竟然还会流泪。
半晌无言。
过了会儿,许因然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可能真的关她一辈子。”
“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让她留在这里,我要带她去法国。”
“她不会跟你走。”
“我有我的办法。”
陆清知拿出一张照片,应该是从某张合照上剪下来的,照片上的女人极美,对着镜头笑,透出不谙世事的天真。
“这个……”眉眼之间总觉得熟悉,许因然细看,惊讶,“这是桑宁的什么人?”
竟然和桑宁有五六分相似。
“她叫桑采葭,桑宁的亲生母亲,法语老师,现在定居在法国。”陆清知解释道,而后神情一顿,讽笑,“知道被剪掉的那个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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