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 第1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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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连浔的头发不长不短,垂下薄薄一层在额前,形状漂亮却显淡漠的眼,高挺的鼻梁,嘴唇总是拉成平直的一条线,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盛连浔勾起唇,无声地笑了,桑宁第一次见到他的笑直抵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抬手按在她的头顶,把桑宁的头掰正看向前方,语调微扬:“我说小护身符,坐好了,如果掉下去我不管你。”

“我是你的护身符,我有难你也危险,”桑宁说得头头是道,“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少威胁我。”

“你说得对,”笑意更加明显,盛连浔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愉快,“这样说的话,那我应该好好保护你。”

咚,咚,咚。

桑宁的心脏跳得一声比一声急,她仍然感受的到身后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可又明显感觉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整个世界都被他身上干净凛冽的淡香覆盖,心底某个角落有什么破土而出,摇摇曳曳地冒出小芽儿来。

他笑就洒阳光,他靠近就播雨露。

他是他,桑宁想,好像这一刻开始,他又不止是他。

▍作者有话说:

桑宁:糟了,是心动的感觉。高岭之花的温柔最为致命。

第13章

终于到了家,桑宁觉得腰都要累断了,左腿麻得几乎没了知觉。

偶像剧里的浪漫果然不是谁都能玩得起的,太费腰了,桑宁揉着腰,瘸着腿,往自家方向去,目不斜视,别看一瘸一拐,走得倒挺快,顺便告别:“我回家啦,晚安。”

还没等到手触上门板,她的后领子被轻松地揪住,盛连浔不怎么费力,拖着桑宁往隔壁走:“去我那里写作业。”

老天啊,他竟然没忘记这茬,桑宁眼前一黑,像一条放弃挣扎的咸鱼,倒腾着两条腿被他拖进家里扔到书桌前:“做数学。”

桑宁基础差,盛连浔有备而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套数学课本,崭新的五本必修,似乎仍沾着油墨味:“先打好基础,把课本上的题学会,错题整理下来,定理模糊的地方动脑动笔。”

附赠厚厚两个崭新的笔记本,一个错题集,一本做笔记,安排得明明白白,盛连浔把什么都准备的妥当,往她这边一推,像压榨劳动人民的周扒皮:“给我写。”

都到这份儿上了,桑宁只能老老实实坐下来学习。

四下静谧,深沉的夜涌动,给屋内罩上暗青色的纱,灰蓝的台灯挑着柔和的光,照破黑暗。

桑宁晃着笔发了会儿呆,然后在课本上一通操作,唰唰唰画下几个定义,半点没记到脑子里,眼睫偷偷一掀,看盛连浔没有监督的意思,她开始悄悄摸鱼,水性笔倾斜,在指甲上画了朵黑色的小花。

桑宁从小数学就不好,对数字不敏感,一看见数学题就头疼,越怕越不学,越不学越不会,越不会考得越差,越差就越怕,形成了一个相当完美的恶性循环。

这一个小时的学习并不好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桑宁不是喝水就是叹气,根本没做几道题。

盛连浔并不打扰她,而是坐在另一边,认真地看一本物理竞赛的书。

表都看穿了,终于熬到了十一点,分针敲到12的那一秒,桑宁长舒口气:“好了好了,学习结束。”

“我看看。”

盛连浔把手里的书倒扣在桌面上,过来检查她的学习成果,这位偷懒大师兼摸鱼王者,一个小时的成效是在数学笔记上记了几个概念,课本上的题目只做了三道,两道都是错的。

完全是在敷衍。

盛连浔神色肃然,半晌没说话。

桑宁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自己有点理亏,缩着肩膀也跟着沉默。

在她以为盛连浔真生气了的时候,忽然听他沉声问:“桑宁,你的未来规划是什么?”

这题她会!

提到这个,桑宁的话可就多了,她掰着手指头张口就来:“赚钱,给我姐看病,最好能给我爸买个小房子养老,这里湿气重,我爸腿脚不好,以后上了年纪肯定不好过。”

盛连浔没想到桑宁会说这些。

她语调轻快,眼含憧憬,未来的规划里,都是想让她的家人过更好的生活,至于自己会怎么样,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

原本那点烦躁和不满,被这番话压了下去。

“现在去努力,你想要的未来才会来。”难得从盛连浔口中说出这种酸辣的鸡汤。

桑宁托着下巴,一脸苦恼:“你说努力学习啊,我真不行,成绩本来就差,努力也学不会,盛连浔,我们学渣的苦,像你这种天生学霸不会懂的。”

俨然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天生学霸,”盛连浔品了品这几个字,黑浓的长睫轻微一动,眼睛抬起来,“你以为谁天生就能赢吗?”

“难道不是吗?比如你呀,直接出生在罗马。”

盛连浔站起来,打开对面书柜,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红的黄的绿的……练习册。

堆得满满的。

“全是我做过的题。”

桑宁大吃一惊,她靠过去翻了翻,练习册哪个科目的都有,保存得很完整,有的写得密密麻麻,有的里面有圈画,有批改,有的跳着页做了一些题。

盛连浔斜倚在书柜旁边,解释:“简单的题不做,浪费时间。”

桑宁啧啧感叹。

“孟临柯成绩很好,”盛连浔继续说,“老白说有望参加a大的领尖计划,如果顺利的话,可以保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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