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冲喜小娘子 第24节(1 / 2)
护卫有了底气,也不管李石疼不疼,直接下死力气扭着他的胳膊,压着他往外走。只是还没走几步,就迎面遇上了玄时舒和曹峻等人。
李石一看到玄时舒和曹峻,涕泗横流,又激烈地挣扎起来。
曹峻拧眉看着李石,紧抿着唇,终究还是神色复杂地道:“阿舒,此人毕竟是孙公公亲自提点的护卫之首,恐怕不好处置。”
“有什么不好处置的。路途遥远,免不了少一两个人。”玄时舒行至苏令德的身边,先去看她的衣裙。见她裙裾如故,依旧崭新,他的唇角才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丢河里喂鱼不就行了。”
众人悚然一惊,李石带来的护卫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苏令德对着这些护卫的态度如春风化雨一般温和:“你们是听令行事,此事错在李石,却与你们无干。只是呢,既然牵扯到了这件事里,为了大家都能清清白白地做人,还是要被川柏统领问上几句。”
苏令德温柔地强调道:“就问上几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碍事的。”
苏令德的几句话很好的舒缓了紧张的局势,玄时舒便也一笑而过:“就依王妃所言。”
这些护卫长舒一口气,自己小命不保的关头,谁也不去管被押走的李石,只乖得跟只鹌鹑似的,谨听川柏的安排。
然而,曹峻看着李石被拖下去的背影,转头就问:“李石有大过,但以他所言,船上有异动。阿舒,得查。”
第32章 揭秘 “王爷英明神武,举世无双。”……
苏令德立刻去看玄时舒的反应。
“查, 自然是要查。”玄时舒靠在轮椅椅背上,不甚在意地颔首:“厨房一览无遗,不必细搜。旁的厢房, 你领人去搜便是。”
“还是等川柏审完护卫吧。”苏令德真诚地向曹峻建议道:“李石还是孙公公亲自指派的呢, 都能出现如此大的纰漏。万一奸细就出在那些护卫里,岂不是要连累你?”
玄时舒瞥了苏令德一眼, 敲了敲扶手:“王妃, 你应好本王的凉瓜呢?”
“哎呀呀,这不是一时被绊住了么。”苏令德立刻糊弄道:“事情已了,川柏还没审完护卫,你们要不再去手谈几局?”
曹峻苦笑一声,倒也磊落:“王爷为了早些来替你解围,已经就着春莺复原的我和相太医的棋局,下至了终局。‘一字贵千金,一路重千里。’王爷的棋艺, 远在我之上, 谈何‘手谈’?”
“久来无事,闲散度日。”玄时舒云卷云舒地道:“你可不会想像我一样。”
“父王,我想,我想!”玄靖宁刚走到船舱口, 正好听见玄时舒后半句话。他以为是要像玄时舒下棋那么厉害,立刻兴奋地举手应和。他看着玄时舒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里头都是亮闪闪的光。
相太医走在玄靖宁身后,也在船舱口探头探脑。他俩先前留在甲板上琢磨棋局, 等船舱内的闹局散了,便都忍不住来找玄时舒。
玄时舒一噎,伸手敲了一下玄靖宁的脑袋。
玄靖宁抱着头, 困惑又委屈。他又不敢质问玄时舒,就只悄悄地看向苏令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令德哈哈一笑,揉了揉玄靖宁的脑袋:“去,给你父王推轮椅,请你父王教你下棋。”
“诶!”玄靖宁乖乖地应了一声,当真走到了轮椅背后去。
玄时舒哪能让他那小胳膊小腿推着自己走,径自推着轮子,往船舱外走去。
相太医等在船舱口,十分上道地来推玄时舒的轮椅:“王爷方才那盘棋,可否给老臣讲解一二?”
玄靖宁亦步亦趋地跟着,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他其实还没摸出围棋的趣味来,但是他光看到相太医和曹峻在看到玄时舒那盘棋的表情,玄靖宁就觉得与荣有焉。
他挺直着小胸脯,发誓要学得更好。
玄时舒不置可否,只是在走出船舱后略停了停,回身一望。
苏令德一点儿都不想学围棋,立刻道:“我备膳。”
玄时舒“啧”了一声,也不强求,只看着还停在原地的曹峻道:“阿峻?”
曹峻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才发现众人都已走远,只有他跟苏令德还站在小厨房门口。
曹峻无奈地笑了笑,几步走到玄时舒身边:“阿舒不必相催,我便是不跟你手谈,也会去找川柏检查船厢,不会在小厨房久留。”
曹峻偶尔的促狭让苏令德瞪大了眼睛,她走进小厨房就忍不住啧啧称奇:“原来曹大少爷那一本正经的背后,也藏着个妙人哪。”
钱婶闻言爽朗笑道:“醋么,哪家不吃,都懂,都懂。”
阿秀也跟着苏令德走了进来,一听就赶紧先把小厨房里两个小使女打发走,然后拉了把钱婶的袖子:“阿娘,你可别瞎说了。”
阿秀劫后余生地庆幸道:“方才也是,幸好王妃来了。”她又埋怨钱婶:“阿娘,你刚刚的狠话放得也太狠了。这可不是在阿拉乐浪县了。”
钱婶一扫阿秀:“你就是太小不经事。倭寇我都不怕,还怕那戆犊?那戆犊,不挫挫他的威风,他一准比螃蟹还横。这也就是我在,要是你赵叔在,红缨枪已经往他头上扎了。”
钱婶一边说,一边用冰裂纹碗端了红嫩嫩的一碗瓜来。
听着这半吴侬软语半官话的声音,苏令德低低地笑了起来:“钱婶说得是。小厨房一定要盯紧了,除非我或者王爷亲自带着人来,否则不在当值名单上的人,一概不准入内。船上生火危险,里头的吃食也极要紧。我爹把钱婶请来,就是给我掌生死命脉来的。”
“您放心。”钱婶立刻拍着胸脯向苏令德保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您这小厨房。”
“王妃,倒是那李石说的异动,您可能真得留个心。”阿秀压低了声音:“他刚来的时候,我也好声好气同他说了几句话。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觉着船厢里藏了人。”
苏令德心下微惊:“藏了人?”
“哎呀,阿秀这囡囡听风就是雨。”钱婶忙道:“王爷那么紧张你,怎么可能悄摸地藏了人?再说了,一个大活人不得吃喝拉撒,我掌着勺,哪里会不晓得?”
钱婶立刻将冰裂纹碗往前一递,亲切地催苏令德吃瓜:“王妃快吃,井水里冰冰凉的瓜,特意挖的中心那一块,又脆又甜,好吃得很。吃完了再端一碗去跟王爷和小王子一块儿吃。”
苏令德莞尔:“钱婶,这瓜应有尽有,可以再开一个瓜,给王爷和宁儿也吃中心那一块。吃不完的,你们和护卫分了吃吧。再有闲余,给掌柜的、赵叔、钱叔他们也分一点。”
钱婶一拍脑袋:“嗐,还当这是乐浪县,得省着吃呢。”
钱婶一边麻利地切瓜,一边道:“他们有的忙呢。老赵他们在临都县抱了好几张大网上船,还有好几捆竹竿,说从临都县到望苗县这一段,芦苇又长又密。他们现在估计在船上绑割芦苇的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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