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天津(1 / 2)
禅院甚尔牵着明光院和他擦肩而过,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路边的一颗普通盆栽。
禅院直哉慢条斯理抚掉肩膀上的雪花:我听说你回来了,在这里等了你好久,换成是那些连你都比不过、空有咒力的废物,我可不会像这样将他们放在心上。
禅院甚尔停下了脚步,他头也不回地说:你也和他们一样。
禅院直哉又说:扇叔父的孩子是双生子,那对双生子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剩余的人全是些带着装饰刀装模作样的人,甚尔,在这些蠢货之中,我最欣赏的人是你呢。
禅院甚尔没有理会他。
他牵着恋人的手一直向前走,心中平静无波。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禅院直哉冒着雪往自己来时的方向慢慢走着。这场雪融化以后,春天就会到来了。禅院家下一任的家主虽然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现在就开始努力也不算早。
禅院直哉想,他和那些废物不一样,就算禅院甚尔是个没有咒力的天与咒缚,只要能帮他坐上那个位置,他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歧视甚尔。
禅院直哉冒着风雪回去的时候,禅院直毘人正在等他。身为家主的父亲在看到自家儿子时,首先注意到的是他肩膀上已经融化的积雪。
禅院直毘人想了想,他开口问:怎么样?
他不善言辞,他的孩子大概是在大雪中站得久了。虽说直哉身体一直很好,但也不排除会受凉发热的可能性。
禅院直哉却丝毫没有听懂自家父亲的意识,他咧开嘴笑了:怎么样甚尔一定会成为我的助力,您看着吧。
禅院直毘人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他把放在嘴边的那句要不要喝点姜茶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疲惫地点了点头。
禅院家中的亲情全部以咒力为计量单位,有多少咒力就能过获得多少爱,分毫不差。在这样古老的咒术家族,亲情之中仿佛是个诅咒,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禅院直毘人忽然想,作为咒术师的他迟早会迎来死亡,如果他的孩子在听到他的死讯时能有一星半点的伤感,那也足够了。
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可笑。
对于其他人来说,家主陨落从来就是一件好事。
无论其他人在想什么,禅院甚尔都不在意。他原本是想带明光院回自己的房间,可转了一圈,却看到了传闻中的那对双胞胎。
禅院扇的孩子们已经一岁多了,作为禅院本家的小姐,两个孩子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自孕育之初,这两个孩子的天赋就不被看好。
她们降生之后,就连孕育他们的母亲也十分为难。在对这对姐妹的厌恶,和身为母亲的本能中挣扎了许久后,她最终还是选择将这对双生子交给佣人照顾。
婴儿房是明光院当年的儿童房改建的,在远离主宅的地方。婴儿房的墙壁上还有明光院幼年留下的涂鸦。那种常人看不懂的行文方式,禅院甚尔一眼就认出是明光院写的。
字迹很稚嫩,应该是他们相遇之前的事情了。
毕竟太丢人了,明光院捂着禅院甚尔的眼睛不让他看,禅院甚尔掏出手机随便拍了几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拍摄清楚,反正他觉得这种东西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禅院甚尔不是很理解明光院的想法,他说:你害羞什么,这间房间已经被改成了她们的婴儿房,你当年的涂鸦肯定也被不止一个人看过了,事到如今只是不让我看,有什么意义吗?
明光院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自己幼年时的中二语录被不止一个人看到,他就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禅院甚尔看出了明光院的不自然,他安慰道:别担心,你这种乱七八糟的话全是错字,没有人能看懂的。
明光院气鼓鼓看着他。
明光院指着这两个孩子:她们回忆童年的时候,万一想起来的全是我的涂鸦,这可怎么办啊
禅院甚尔艰难辨认明光院写在墙上的字:【我是不可能成为回忆的】这是游戏角色?
明光院小声说:萨菲罗斯
禅院甚尔指着自己:对你来说,我和他,谁更有吸引力?
明光院的声音更小了:那可是萨菲罗斯唉
禅院甚尔被他这句话气到了,他按着明光院亲了上去。在看到明光院眼睛里的雀跃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恋人的圈套。
他笑着说: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给甚尔凑个幼儿园,不用谢,这是本甜文作者的一片好心,六一儿童节嘛。
今天先写四千,不熬夜了
第36章 白矮星4
明光院嘟哝着小声说:可是你还是上当了啊。
禅院甚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只要你说的,我就都会相信。怎么样,还想再骗我一次吗?
明光院有点心动。
他摘掉碍事的帽子和围巾,脸颊红润:那就再骗一次!
他这样子实在很可爱。
禅院甚尔把他圈在怀里,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小骗子。
禅院家的这一夜里,甚尔做不成别的事。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大约是直哉事先嘱咐过,房间已经事先被打扫好了,被褥也是全新的。
今天他们回来得太晚,原本他们是打算和直毘人好好谈谈的,但对方今夜没有要见他们的意思,于是只能在这个讨厌的地方多住一天。
明光院只要有甚尔在,对周围的环境就不是很在意。禅院甚尔却挑三拣四了半天。房间内的陈设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明光院的东西也都还在。
这房间原本就住了两个人,之前甚尔总想着小一点也没关系,若是能够让明光院更贴近他一点,那就很好了,可当他住惯了宽敞的房间之后,又觉得这样狭小的房间实在是很麻烦。
禅院家虽然在远离人烟的地方,但到底还是比不过八原僻静。咒术师们虽然观念古板,可在享受这方面却一点也不古板。
灯火通明的夜晚望不到浮动在天空上的银河。明光院看不成星星了,他无精打采地去洗澡。明光院胡乱地擦干了自己的头发,转身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甚尔按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男人身上的体温灼热,他轻轻说:你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我幻想过很多未来的日子。
明光院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那是怎样的幻想?
禅院甚尔想了一会儿:有很多幻想,但这是最好的一个。
明光院提醒他说:之前杰和悟吵架的时候,惠哭个不停,你那时候还说过这简直是噩梦一样的生活呢。
禅院甚尔笑了起来:他们都不在,我能做个美梦吗?
明光院结结巴巴说:什、什么美梦?
禅院甚尔用手指摩挲着明光院的嘴角,他声音沙哑:记得小声一点。
这些年的互相陪伴最后化作了一夜雪月风花。这一年冬天比往年稍暖和一些,雪也多半夹杂着雨水。明光院听到不知道是雨水还是雪敲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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