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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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早朝,而是蹲着那长阶之下。看到御医来了,便也跟在后头再行折返,此次却没有踏进屋内。

小喜子守在屋外,还有两个伺候的婢女也跪在外头。大约是楚歇发了很大的火,不许人进去吧。

江晏迟几乎是瞬间,心脏刹那一阵刺痛。

他想到,那可是楚歇,何曾被逼得如此节节败退过。

那人本是如此骄傲。

如今那满身锐刺的人,却因身子孱弱而吃尽了亏,甚至被逼着说出求人的话。

对,我求你。

江晏迟最后一点醉意褪去,站在屋外看着宫女在自己的眼神示意下斗胆推开门,深夜里那滔天怒火如今被其他复杂的情绪冲淡些许,却还是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只见那宫女刚领着御医进去,立刻慌慌张张地又出来了。江晏迟还以为是楚歇气性大又发了火,正抬步要进去,便听到小喜子惊愕地说道:陛下,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偌大个人怎么就能不见?

闻言心里一沉,大步流星地踏入,里外一扫视,果真是瞧着屋内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楚歇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着那副久病的身躯,刚刚被自己消磨了一夜。

眼下当是虚弱至极的,只怕下床点地都困难,这种时候还能跑去哪儿。

真是够有本事的。

小喜子,那个名为桃厘的婢女呢!江晏迟立刻四下寻那个小丫头身影。

也,也不见了!

江晏迟怒极,将守着殿门的禁军喊了进来,那些人却道从未见过楚掌印出门,倒是桃厘姑娘,半刻钟前刚刚出去,说是去药房里拿药的。

楚歇楚歇!

禁足之令在他面前如同空文,禁军巡守于他而言却似无人。承鸾殿的眼线都已拔除,此人却还真有天大的本事,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悄无声息地又除了这内宫大殿。

江晏迟蓦然惊觉,这定不是半个时辰内能办到的。

是昨夜,甚至更早时候的筹谋。

原来楚歇早已知道许纯牧未能出京,早有打算。若非今夜自己喝醉了偶来寻他,深夜里他只怕就已然逃走。

好,好!

都已经到这个境地,你竟还能耳听八方,是我小看了你。

他一定不会回楚府,他会去哪里。

是躲去刑部尚书府,还是借着兵部的城防换班混出上京城,亦或者难道,会去投靠越国公府世子赵煊。

江晏迟一时间心里乱了。楚歇一旦从宫门离开,他竟真的没有把握能将他拦在上京城内。

他和许邑不同。许邑虽手握边境大权,可好歹在京中并无人脉,除了一个不堪大用的许长陵,他对上京城毫无把控。

所以当日的自己才能取巧,把控上京城篡位登基。

但是楚歇,他在上京城呼风唤雨十数年,多得是暗地里的手段和他根本分辨不清的人脉。

他想悄无声息地趁乱逃出上京城,简直太容易了。

可不管他做什么,一定不会扔下许纯牧。

快,盯着顺天府,把许纯牧给朕看紧了!

他没有意识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背脊都在微微发颤。

他隐约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预感,想到方才离开前楚歇那种漠然而疏离的眼神,像是对自己失望透顶,带着几分决绝的意味。

回想起那眼神,那预感便愈发强烈。

强烈到让人心慌。

是啊,他确定了,自己对他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所以现在,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了呜呜呜

卑微求放过~

第77章 、首发晋江

上京城。

越国公府别院。

一辆马车自晨雾中驶来, 车前铜铃叮当一响,清脆的声音惊起门府前啄食的鸟雀。

楚歇整宿未眠,如今躺在马车里斜靠在桃厘怀中, 一缕鬓发犹然贴在脖上。身上每一处都在在泛疼, 半点都不爽利。

桃厘轻声唤着他:大人 ,我们到了。

楚歇在他的搀扶下落地,每走一步都是虚的, 身上又黏糊,衣衫都沾在肌肤上。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顶。黑着脸教人准备热水沐浴。

朱祈早早地在这里等着。楚歇身子骨向来不好,此番入宫城多日, 朱祈担心他气血不足撑不住,早已将一池药浴备好。楚歇换下一身不合身的侍卫服饰,将大半个月身子都浸入汤池里,热气氤氲中脑子里的混沌和身上多处的疼痛才慢慢缓解了。

抬手看着左手腕处一片青紫, 以及身上的多处淤痕, 楚歇下颚越绷越紧。

他妈的。

为什么偏偏得穿到这个病秧子身上, 要是给老子穿到许纯牧身上, 或者是旁的谁都好,看谁打得过谁。

因疼痛而不自觉地回想起一些片段,如今水下的手还气得在发抖, 一手挥过去掀起一片水花。

宿主, 您怎么了。打开了系统后脑海里传来担忧的声音, 您的情绪波动又很大咦,宿主, 您怎么出宫了!您不能出宫啊,咱们不是还得走剧情

什么狗屁剧情,不走!

不走您怎么保证许纯牧

就是带他走, 将他送出上京城。楚歇皱着眉头,什么兵权,什么荣华,狗屁玩意!命最重要。杀什么赵灵瞿,刺什么江晏迟。再搅和下去我人没了,彻底没了!

宿主,您这迟早得没的啊

那也不能这么没!楚歇一时激动又扯着伤处,难以启齿的痛楚打上脊椎。

惊得太阳穴突突一跳。

离谱。

还好昨晚最后时分还是将信送出去了。朱祈立刻连夜去了兵部侍郎府邸将宫城西门打点好了。凌晨时分江晏迟一走,楚歇就半刻都等不了,嘱咐了桃厘两句就在宫城暗卫的掩护下先且离了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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