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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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身而上扣住他的肩胛骨将人往窗阁处抵着,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得。

没必要的期待?他笑了一声,听上去阴恻恻的,在你看来,什么期待,是没必要的。

楚歇有些吃不消江晏迟这脾气,吃过上次的亏,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硬碰硬,只能先忍着火说:你是不是昨夜的酒还没消,小喜子,小喜子!去寻一碗醒酒

门扉刚有些要被推动的迹象,立刻被江晏迟一声呵住:滚出去,谁敢进来朕砍了谁脑袋!

那外头的脚步声立刻远去,连带着几位看守在门口的侍卫也被遣走了。

这皇帝果真喜怒无常。

楚歇喉头一动,不说话了,只任由他攥着手腕。

楚歇今日起得晚,如今还未绾发,江晏迟将目光往妆台上扫,又似是想起什么,拉着楚歇过来另一只手翻找着,好一会儿才找出那支红绒流苏簪。

指骨发白,甚至微微颤抖。

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记忆混杂的。送这簪子的时候,夜里的那个楚歇已经有了白日的记忆,是吗。

所以他那时候也开始会骗人了,我竟从未怀疑过红羽莺尾绒,取成双之意。楚歇,你真的想过要与我当真正的夫妻吗。

楚歇万万想不到小皇帝如此敏锐,一时间又是语噎。他似是还在等自己的回答,楚歇讷讷了半句我不是真的要骗你,我也是话还未说完。

江晏迟手中的簪子咔嚓一声被拇指折断。红绒一头坠落地上发出清脆地一声响动。断口刺破掌心,有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滴答滴答,染在那熠熠的断簪上。

手垂下,余下的半截也滚落在地。

楚歇心里生出一些惊慌,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小谎,竟惹的他生生折断簪子。

他竟是如此生气。

我说过,我喜欢你,我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尽数说给你听江晏迟满是鲜血的手抵在额头,眉尾,睫羽都沾着血迹,狼狈不堪地连退几步,如今再看面前人如桃花似的昳丽容颜只觉得扎眼。

是因为,我要你信我。

不是要你骗我。

小皇帝的眼圈一点点泛着红,良久,渐渐生出些骇人的阴郁。

楚歇,你是不是没有心。

他第一次见着小皇帝如此模样,想要靠近些,可是见着他脸上的血迹,闻着那人周身淡淡的腥气,脚却无法抬起。

甚至退了半步。

他想说你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了,将血洗干净,我们再好好谈谈。

可小皇帝瞧见他只是后退,猛地跨一大步,用那沾满血的手攥住他的肩头,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骨头捏碎。

对不起,我

楚歇看到那双眼里除了暴虐,还有化不开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他当时的确是想利用江晏迟,说了些讨巧的话,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因为他的谎言而这么生气。

我的确的确是不喜欢你,我骗了你。但是,我那时候是怕你会杀我,所以我才

不对。

他还是在骗人。

早在他以自尽威胁自己杀江景谙时,他便已经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杀他。

事到如今,他口中还是没有真话。

楚歇感到肩部的力道加大,脸色苍白着呼痛。

楚歇,你不是怕我杀你才撒谎。

你是想借我的皇权保住许纯牧才撒谎。

甚至你回上京城,与我成婚,也是为了许纯牧。如果许邑造反没有失败,你就不会回来了。

许纯牧放不下他爷爷,他族人。

而你,放不下他。

江晏迟看着那雪白的脖颈,几乎想要直接将此人掐死。

此人怎能如此薄情。将人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上,只求为另一个人谋求前尘与活路。

所以你只能回来,与我成婚,保住许家这才是你在淮崎郡驻留一月有余的真相,不是什么重伤,也不是旁的,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回来!

明明知道许邑要谋反。

明明知道自己在上京城危在旦夕。

你还是走了。

若江晏迟那一次没有兵行险着,借周统领的兵夺了许长陵的权,连夜把控上京弑父登基。别说什么皇位,怕是性命都难保。

楚歇那么聪明,怎么会算不到这些。

可他还是丢下了他。

他为了他杀了江景谙,将自己置于危崖之上,连稳坐的太子之位都摇摇欲坠。

但楚歇将他利用完了,一转头,就可以弃如敝履,不顾他的死活,和别人一路向西私逃。

是啊,与他相交十数年的赵煊早就说过。

相信他的,到头来都只能落得残败的下场。可他怎么就是信了呢。不仅信了,还将自己拱手送上

是的,是他自己自甘下贱。

将自己送到这人面前,仍他.玩.弄。

他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也许,楚歇骗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包括如今连连兵败如山倒的忽敕尔。

也许,他也曾像自己这般信任过他。

明知不可信,不能信,还是信了。然后落得如此下场。

说到底,自己和那北匈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楚歇护着许纯牧的一颗棋子,一柄用过就能随意舍弃的刀刃。

楚歇,你真厉害。说罢,低下头去狠狠啃噬上他的双唇,像是要将他皮肉一寸一寸咬碎一般。

想将我利用完就丢,你想得美。

楚歇看着他此时此刻的眼神,只觉得好似比上次北匈使者来和谈时更残虐。

想到上次发生的事情,他脸色唰地一白。

用力地推拒着,说:唔江晏迟

朕是大魏的皇帝。

那人松开自己,楚歇得到片刻喘息的机会,却见他唇上殷红染血,带着一缕冰冷的薄笑,谁准你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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