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处逢生 第7章 极光(1 / 2)
驶过位于松恩峡湾畔的莱康厄尔之后,悬挂着德国海军战旗的舰队转向东北方行驶。时间是1941年10月22日的夜晚,挪威北部的海面上的气温已经降到了5度以下,在拥有欧洲一流装备的“提尔皮茨”号上,所有的厚窗帘都拉下来了,军官餐厅里亮着暖暖的红灯。
“冯.格兰伯霍芬将军,还习惯这漫长的海上航行吗?”
刚从外面进来的张海诺,身上还夹带着一阵凉意,他脱下厚厚的外套,然后在两位年纪相仿的将军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非正常用餐时间,这高级军官餐厅里的人并不多,很多轮班下来的军官们,也只是进来喝一杯暖身的酒。
左手边这位国防军将军的餐盘里,只有份量不多的蔬菜和一块只咬了一口的鸡块,旁边杯子里的红酒几乎没怎么动过,看样子胃口并不是很好,而他金色的肩章上缀有两颗银星,领口挂着一枚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军帽左侧还有一颗金属质地的雪绒花——德军山地步兵独一无二的标识。
山地步兵中将瓦尔特.冯.格兰伯霍芬,德军第2山地步兵师的副师长、迪特尔上将的主要助手之一,是此次“北方女王”行动中专门负责与海军协调联络的山地步兵将领。和另一位山地步兵上将乔里尤斯.林格尔一样,冯. 格兰伯霍芬也是一位奥地利人,而且还是一个奥地利世袭小贵族的后裔。旧贵族虽然已经没落,但他们许多人的骨子里仍然留存着那种高傲的优雅,沉稳、淡定、处变不惊。
山地兵将军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唇,“还好,只是没想到在这样一艘大船上也会感到颠簸!”
张海诺微笑着告诉他:“眼下的状况还算好的,假若遇上风暴,在船舱里行走都可能变得十分困难!我说的对吧,冯.林格将军!”
坐在冯.格兰伯霍芬右手边的,是一位身材健硕的海军少将。他全名弗朗茨.冯.格林,“提尔皮茨”号的首任舰长,一位标准的海军军官,神经健全、体格强健、思维敏捷、判断准确。冯.格林是萨克森一个容克大地方的后裔,父系和母系都出过许多军官和外交家。他本人则毕业于基尔海军学校,上次大战时在一艘鱼雷艇上当艇长。战后,虽然海军大量裁员,他却升迁很快。在各种军舰和海军机构中服役,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干活不知疲倦,有创造力,善于解决复杂的问题,有能力、有前途。”
“当然,相比于浩瀚的大海,这样一艘战舰就显得十分渺小了!”冯.格林以支持的口吻说道。
这时候,穿着军服的餐厅服务人员走过来,张海诺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给我来一杯生姜酒!”
所谓生姜酒,一般就是用生姜和烈酒泡制而成、用于驱寒的混合酒类,张海诺所点的这种,就是舰员们利用生姜和白兰地自制的。在德国,人们除了啤酒之外,还经常喝产自本国黑森林地区的优质白兰地,而且这两种常见酒类并不会因为战争期间商船无法出海而断绝。不过,如果可以自有选择的话,海员们还喜欢另一种烈酒——产自古巴的朗姆酒,据说那也是当年加勒比海盗们的最爱。海盗们用朗姆酒御寒,用朗姆酒壮胆,用朗姆酒狂欢,也用朗姆酒给伤口消毒,如今的德国海军官兵,除了纪律更为严明、医疗卫生条件更好之外,其他方面与从前的海盗并没有太本质的区别。
“还好我没有赶上那样糟糕的天气!”
冯.格兰伯霍芬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时他的胃也许正承受着外在因素造成的扭曲。对于山地步兵们来说,乘船远航也许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短短两年来,他们不得不一再重复上船下船的过程,挪威、克里特、马耳他,还有接下来极寒的北欧之北!
服务人员很快给张海诺端来了一杯装在高脚杯里的白兰地,坐在他对面的冯.格兰伯霍芬将军也端起了装着红酒的杯子。
“为了胜利!”
“为了元首!”
“为了德意志!”
张海诺一口饮下半杯生姜酒,舰长一口闷掉了杯子里所剩的白兰地,而胃口不太好的山地兵中将就只能意思一下了。
放下酒杯后,冯.格兰伯霍芬索性不再去碰刀叉和盘子里渐冷的食物,他满怀憧憬的说道:“尊敬的帝国海军元帅阁下,我们这次作战行动应该很快就能结束吧!我们之前一直无法向苏军纵深推进,缺的就是火力支援,而提尔皮茨号在这方面无疑是最棒的!”
虽然是陆军将领,但冯.格兰伯霍芬从一开始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提尔匹茨”号的喜爱。以奥地利人对美和艺术的天生敏感,这艘强大的战列舰虽然是一件极为复杂而又异常庞大的海上杀人机器,但它的设计富于传统的美感。
“的确,它不是一艘普通的军舰。事实上,它是德国海军中最强大的军舰。我个人认为,它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军舰!”张海诺笑着看了看冯.格林少将,它的第一指挥者。作为海军的高层,他更清楚德国海军的未来规划,而俾斯麦级很有可能是德国海军在战争期间建造的最后一级战列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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