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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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驶离维修区的过程中,廖如鸣注意到,那辆一直停在那儿的车子,也跟在他们身后动了起来。

廖如鸣不禁皱起眉。

程燃问:怎么了?

那辆车跟着我们。廖如鸣低声说,那个家伙

程燃也不爽地说:真是个讨厌鬼。我快一点甩开他。

廖如鸣耸耸肩,随程燃去了。

他觉得这家伙即便疯狂,也不可能做出太夸张的事情来昨天已经撞了一辆车了,还不够吗?

很快,他们在这条赛道上飞驰起来。廖如鸣也多多少少体验到了赛车的乐趣。

是的,这辆赛车的速度远远不如第一宇宙的宇宙飞船;是的,窗外的风景当然也远远不如宇宙,或者那些太空都市

可是,在这样狭窄的地方,通过一个个惊险刺激的拐角,护栏之外,仿佛有无数人为自己欢呼、鼓掌

速度的激情,如果方向盘并不在自己的手上,那么将毫无乐趣。

廖如鸣就跟着程燃体验了一把。

到八点多钟,更多的车手、观众来到了围场准备练习,程燃也放慢了速度打算回到维修区,然后自己再出来练习。

然而就在进入维修区之前的最后一个拐角,廖如鸣却听见了一声不太正常的刹车的声音。

他惊了一下,突然想到这条赛道上还有除了他们之外的车辆。

耳边有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在他的这一侧!

廖如鸣诧异地转头看向右后方。

却恰好看见一辆失控的赛车,以超高速直直地朝他们冲过来!

砰!

在一片昏沉与疼痛之中,廖如鸣隐隐感到身边似乎有人正握着他的手。

他隐隐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

而周围十分嘈杂,各种人声、机械声,以及一些奇怪的就像是相机的快门声。

他烦躁地想,不吵吗?烦死了。

他感到越发的虚弱,好像有某种粘稠、散发着怪味的液体从他的右半边身体流淌出去。

但是他自我感觉不会因此而死亡。不死就足够了他这么想。然后他越发烦躁了,耳边的声音太吵了,那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痛苦起来。

他想,哭什么哭。他还没死呢。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是有人听到了他的心声,于是,周围吵闹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廖如鸣又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移动,于是他才明白,是有人带着自己脱离了那片嘈杂的环境。

但是那个哭泣的人还是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颤抖着。

廖如鸣困惑地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是廖如鸣完全无法确切地看到那些画面。他只是静静地回忆着、思索着,痛苦似乎也慢慢离他而去了。

他感到一阵清凉,然后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这才想明白自己受了伤。

那应该是在治疗之中吧。他这么在心里嘟囔着。

只不过治疗的过程并不好受。

他想,真讨厌。宇宙中的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垃圾了?他在养育所的时候,如果有孩子受了伤,那么只有把孩子放进一个奇怪的容器里,然后过那么一两个小时,伤势就彻底痊愈了。

廖如鸣小时候十分顽皮,于是他就是那个容器的常客。

结果现在,那些医生却在用一些原始的、落后的方法在处理他的外伤?

廖如鸣觉得有些不耐烦。

想到养育所的事情之后,廖如鸣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头正在剧烈地疼痛着。

那种痛苦令他恍惚而神志不清,以至于他很长时间内,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最重的伤势究竟在哪里。他想着,原来是伤到了脑袋。

不会变成一个傻子吧。他在心里抱怨着。他可不想变成那家伙一样的傻子那家伙?

那家伙是谁?

廖如鸣困惑了一阵。

随后,一阵更加强烈的恍惚与疼痛袭来。他在顷刻间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什么叫做他的大脑受伤,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记忆?程燃气急,追问道,意思是他会遗忘一切吗?

损伤的程度并不会让他遗忘一切。医生温和地回答,但是确实是会让他忘记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等他醒过来之后才能知道。

程燃面色惨白,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的身上也有一些伤,但是他一直不让医生处理,因为他想先知道廖如鸣的伤势。

而结果就是

廖如鸣很有可能失忆。

他会失去关于程燃的所有记忆吗?还是会忘记别的东西?

程燃害怕面对这件事情。他们是开开心心出来度蜜月的,结果却

医生喊了他两声,程燃没有回答,只是扒着窗户,专注地凝望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廖如鸣。

医生无奈,只能先离开,等什么时候程燃缓过神来,再给他处理伤口。

想到程燃与廖如鸣进入医院时候的样子,医生想,恐怕这个时候的程燃,也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吧。

不过在这一点上,医生却想错了。

程燃很快就深吸一口气,表情从迷茫与难过转为冷酷和阴郁。要是让廖如鸣看见他这个时候的表情,恐怕就得感叹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总是蠢兮兮、傻白甜的程燃,还能露出这么威严、冰冷的样子。

他终究是纪知淮、终究是傅平里。那深沉的一面始终隐藏在他的性格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某一刻重新出现。

或许就是现在。

程燃缓慢地朝外走着。他的下颌处有一道血痕,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液还是廖如鸣的血液。

但是程燃仿佛可以隐隐从这少许的血液中,闻到属于廖如鸣的信息素味道。

他还活着。这是最好的事情。如果廖如鸣死了,那么程燃一定会让那个杂种偿命。而现在廖如鸣还活着,却可能会失去与程燃相关的记忆,那么

那么就意味着,程燃死了。

同样是死,总应该让那个杂种偿命吧?程燃这么理所当然地、傲慢地想着。

他走出了医院。在不远处,他的朋友们已经将那个家伙带了过来。

对方也是一身狼狈,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颇为快意。

程燃走到他的面前,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一脚将这个男人踹翻在地。他说:我真不明白,你脑子有什么毛病,才会撞我的车。在昨天的撞车事故之后,尽管已经有人怀疑此人是否是故意撞人,但因为是比赛,并且还是两车擦碰,所以最终并没有追究这个人的责任。

而今天,这家伙又一次撞上了别人的车,并且直接把人撞进了医院而且,还不是在正常的练习时间,而是在非比赛时间。

这显然就是恶意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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