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五条悟的影子在随着符咒的幽光摇曳。
看上去,非常孤独。
夏油杰不声不响从背后捏起符咒一角,五条悟身体微僵,随即放松,顺着夏油杰取下符咒的力道回头,雕塑在对上夏油杰的瞬间染上鲜活的色彩,唇角止不住上扬,出口却是亲昵的抱怨:我等了好久,发生了什么?
五条悟不太安分地摇着腿听完夏油杰寻找都市传说的经过,手中一搭没一搭地捻夏油杰的长发,他似乎不太满意恋人的解释:
这样完全解释不了为什么杰会迟到3个小时,已经快10点了。
适可而止一点,悟。夏油君不想应付五条悟的无理取闹,发丝被轻轻牵扯的感觉不算坏,他没有制止五条悟的作乱的手,解释道:我收到消息就立刻往回赶了,高专地段太偏,我也只迟了两个多小时。
只?
只。
五条悟拍拍自己的脸颊,勉强驱散委屈的情绪,理直气壮地卖惨:抱歉,不该说你的。但是杰不回高专我就看不到嘛。
白发青年的耳后还挂着明黄的符咒,刚刚夏油杰几次想扔掉符咒,都被五条悟按住,他解释:反正还要挂上去,别在意了。说着随意地将符咒推到耳后。明黄的符咒极为醒目,时刻提醒着夏油杰,五条悟目前的处境。
根据和高层的交换条件,他每天只有和夏油杰打游戏的两个小时才可以摘下来。
夏油杰见状不禁态度弱化:好了好了,不是要打游戏吗?我陪你。下次会快些的。
电视屏幕亮起,开始播放欢快的游戏op,驱散了些许不愉快的气氛。
五条悟熟练地操作游戏手柄,余光偷偷瞟夏油杰。
看来杰没有发现,他其实是故意留下符咒卖惨的。
夏油杰的记忆明显有问题,从猴子的遗志开始,就在偏向不可预知的方向。五条悟不想让夏油杰在他不便行动的十天内发现记忆的问题。
如果夏油杰去被[茈]销毁痕迹的村庄查看,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所以五条悟才出此下策,用随时可能开始的两个小时游戏时间拌住夏油杰。
十天后想做什么都可以,至少现在,不要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出抉择。
嗯?夏油杰拿到手柄,才发觉触感不太对。
这不是他的手柄吧?
夏油杰将视线投向五条悟捧着的手柄,外观上和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连手柄都要交换吗?悟,真的很像小孩子呢。
五条悟似有所觉地侧头,不好意思地问:我好像拿错了。游戏已经开始了,那个,下次再换回来?
夏油杰摆摆手,示意并不在意。随即心思就集中在开局的游戏上了。
被剧透了十一年份的游戏,五条悟现在其实对游戏兴趣缺缺。
他本来还想让杰对着他的手柄无措来着,那样的表情会很可爱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五条悟精神些许萎靡下来,边打游戏边交流信息。
我其实很不擅长应对烂橘子。那套行事规则,看着就想呕吐,别提亲自去做。五条悟五官扭成一团,毫不顾及个人形象地表达对高层的厌恶,手下把手柄按得啪啪作响:但把它变成术式就简单了,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那么,和五条悟不同,作为真正的男子高中生,夏油杰其实很期待《银河战士3》,五条悟一定要挑打游戏的时候说正事,他也只好奉陪:这和空白兄妹有什么关系?
这就要问杰了,我没办法利用的。五条悟语出惊人。
夏油杰手下一滑,屏幕上的角色因为操作失误当场去世,他疑惑地看向五条悟,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五条悟得意地戳了下夏油杰的额头,游戏角色随着他注意力转移到丸子头青年上卡住:因果可不是只有生死,不要因为[奇点]没有形体就忘记它嘛。
你是想,做游戏gm?夏油杰只觉得眉心微凉,恋人的温度一掠而过。他看向五条悟在禁闭室中显得幽暗的苍蓝色眼瞳,隐隐的几分得意为之增添了宝石般隐晦的光泽。
他放下手柄,包覆住五条悟散发凉意的手。
[无下限]也不能隔绝禁闭室的阴冷,下次带暖手宝来吧。夏油杰走神,并未停止推测:
束缚如果足够详细,就和游戏规则差不多。你用自己做饵,在高层中间构筑了一个游戏。然后把[游戏之神]作为游戏必胜的[果]投放进去,这样就完成了一个必定成功的术式。对吧?
这是必须要借助[奇点]才能完成的术式。
也就是说,只有夏油杰能做到。
一个月前,悟向他和硝子说明术式研究进度的张扬自信样子浮现,然后眼前被别着明黄符咒的白发青年覆盖。
酸涩的心情恍如隔世。
他好像,又可以和悟看到同样的风景了。
第14章 规则
夏油杰将废宅兄妹送到会议室门口,自顾自转身离开找隐蔽地点准备术式去了。空白兄妹虽然术式的一环,充其量是有利用价值的猴子,还不到让夏油杰另眼相看的程度。
黄色t恤少年面对一众身着正装的上位者,尴尬地挠头,自我介绍道:那个,我是空,这是我妹妹白。
你们好。三无幼女淡淡地顺着空的介绍打了个招呼。
高层会议竟然能放普通人进来,五条家是没人了吗?乐岩寺嘉伸说道。秃头老者目光如刀,挑剔地看向空白兄妹。
一旁满身酒气的男人打了个酒嗝,作为禅院家现任家主,不会放过能损五条家的机会:可不是。五条家唯一拿的出手的人在禁闭呐。
五条家和禅院家积怨已深,两家的矛盾可以追溯到六百年前,两位万中无一的天才家主同归于尽。
本代御三家只有[无下限术式]和[六眼],并未诞生足够制约五条的[十种影法术]。
五条家面对单纯[六眼]时期的五条悟,只有后继有人的喜悦与欣慰。等到[无下限术式]觉醒时,就只剩下满心恐惧了。
那天,五条悟遭到了暗杀。在他的成长经历中不算稀奇的一次,当时却是五条悟经历的第一次暗杀。
昨夜有只雨燕啄走了堂前的甲虫。
雪发幼童站在满地血肉中,他穿着双亲精心挑选的衣料,侍女打理得妥帖的服饰,带着扑面而来的雕琢感。唯有被践踏的血和裸/露在外的面容浑然天成,琉璃般的眼瞳似乎在观察人的血肉与甲虫的差别,平静地判断道:好脏,我不想吃呢。
顺手解决不明情况的杀手,对幼童来说大概就如同雨燕啄食一般轻易。
接到少主会遭遇暗杀的消息,五条们来迟一步。他们设想过可能出现的场景,少主和杀手,一方生一方死,仅此而已。独独没料想到,会看到少主站在尸山血海中,用挑剔食物的口吻评价死者。
无法靠近。
不能入口的话,为什么要杀他呢?雪发幼童似乎有些困扰,琉璃般剔透的蓝瞳看向他们。
世间有道理名为杀人偿命,而他是试图加害您的杀手。五条们条件反射地想这么答。
不行。
不能让这孩子知晓被害的含义。
如果被害成为加害的理由,五条家将永无宁日,世界也必会动荡不休。
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方式,或者称之为狡诈,或者称之为知性。
此刻,五条们理解了自己的弱小,他们需要于五条悟存在的世界学会新的生存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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