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吴将军和刘县丞齐齐变色。
刘县丞又疯狂的朝吴将军使眼色。
吴将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放上另一只膝盖,俯下身体,结结实实的路归元磕了一个头。
上峰都这个样子了,下面的士兵们也只能忍辱负重纷纷给路归元磕头。
刘县丞笑呵呵的道:殿下这回满意了吧?
路归元定定的看着他:就差你了。
刘县丞微笑的笑容僵住了,差点维持不下去。
刚站起来的吴将军和他的士兵们都对刘县丞投来幸灾乐祸的眼神:为了王上的大业。
刘县丞很快就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很自然的跪地给路归元磕了一个头,头低下的时候,眼神阴鸷怨毒,像随时准备噬人的毒蛇,再抬头的时候又立刻回复原来的温和恭敬,真像一个忠心耿耿为主子着想的好下属。
路归元却嫌弃的道:明明是我大人有大量没有惩罚你们的冒犯之罪,只要你们磕个头而已,却弄得好像我要把你们怎么样一样。你们可真是最差劲的下属了。
吴将军等人气得想吐血,刘县丞依然笑眯眯的道:还请殿下见谅,他们都是野惯了,又是第一次见到殿下才会这样。以后和殿下接触多了,就会被殿下的雄伟气度所折服了。
路归元点头表示赞同,脸上露出悲伤怀念的样子:说起来我爹离开也走了有十年了,都快忘记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了,你们来跟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吧。
刘县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给了吴将军一个大功得成的眼神,便滔滔不绝的说起鲁王世子的二三事。
说这位鲁王世子有多么的雄才大略,才华横溢气度不凡。对他们的这些属下有多好多好,众人都非常信服敬重他,认为他是继承鲁王之位的不二人选。
随着时间推移,吴将军和那些士兵们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放松得意,看路归元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阴狠,渐渐带上了些许杀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忍辱负重和表面上的恭敬。
他们还趁着刘县丞吸引住路归元的注意力的时候,悄悄的挡在路老三的身前,有人暗中扶起路老三,一点一点的往外挪。
路归元似乎听得很入神,还不时的点点头,然后像是不经意一样,瞥了一眼路老三:老三,刘大人在给我们讲父亲的往事呢。你不恭恭敬敬仔仔细细的听着,想要去哪里?圣贤书就是教你这样不孝敬先人的?给我老实待到角落里,哪里也不许去,否则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路老三和给他打掩护的士兵们都僵了一僵,无助的看向吴将军,吴将军挥手示意他们把路老三扶到一旁坐着。
路归元崇拜的问道:我爹他跟士兵们同吃同住,还带兵冲锋陷阵?
刘县丞笑道:这哪能啊?世子爷千金之躯,王爷哪里舍得让世子爷吃那样的苦?更别说带兵冲锋陷阵这么危险的事了。
哦,我想也是,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吃这样的苦?路归元说的随意,眼帘微垂着住眼里的寒芒,似是不经意的问道:那个代替他去死的死士跟他长得很像吧?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迷惑住皇帝的人?
刘县丞以为他是真的相信了,渐渐放松了警惕,不在意的道:那是王爷千挑万选给世子爷找到的替身,从小就养在世子爷的身边,论容貌和气质就像了九成九,就算是属下等熟悉世子的人,一眼看去还真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为了安抚路归元,他又继续道:如今已经寻回了两位殿下,王上也会按照鲁家的规矩,给两位殿下挑选合适的替身死士。
路归元继续问道:图桑王就想要你们这么点人杀去京城?是不是有些太过儿戏了?还是说你们准备悄悄通过将士兵偷渡入洛水,再从地下暗河藏在这里?
刘县丞道:正是,如今这暗河正是半干涸的时候,军中的儿郎们都是好手,从暗河游过来并不在话下。
不是说海边有孟康孟将军的水师拦住吗?你们的船又怎么能躲过他的拦截进入到洛水?
这属下也不清楚,得问吴将军。
那位吴将军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诚惶诚恐,非常高冷了冷哼一声,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弄得刘县丞尴尬不已。
路归元看得出这吴将军是个硬脾气的,只怕很难撬开他的口,也不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继续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条暗河的?
两个月前,吴将军无意中发现的,他来到青石县打探的时候,遇到了属下,属下才知道,原来王上为王爷和世子做了这么多,属下实在是太感动了。愿为王爷的大业也尽一份心力。正我从地牢里发现了三殿下,才得知了世子爷的消息。实在是苍天有眼,看不惯狗皇帝欺压百姓,欲助殿下和王上成就大事,推翻狗皇帝和萧家的统治,建立鲁家的天下。
刘县丞说得慷慨激昂,路归元脸色淡淡的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造反?
刘县丞被他问得那么直白弄得尴尬了一下,道:这个要等王上大军到来。很快了,还请殿下耐心等待。
哦,路归元抬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起来,县丞大人就是我们青石县的县丞吧?我记得你似乎是十年前来到青石县的。
刘县丞莫名心里阵阵发冷,小心翼翼的道:正是。
路归元似乎是在感慨:十年前啊,我爹也是十年前意外去世的。
刘县丞以袖掩面哀切的道:是属下来迟了,若能早点来,也许能见到世子爷最后一面,也或许有属下在世子爷就不会出事了。
不,应该说,如果没有你,他就不会死了吧!路归元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一片冷然。
刘县丞顿时浑身被杀机笼罩,有种稍微动一下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捏断脖子的错觉,强行让自己淡定,面上露出惊愕,既然是悲愤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被冤枉的好下属:殿下为何如此说?属下对世子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又怎么会害世子爷?殿下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不成?
路归元冷笑:没说你会害鲁王世子,但你害死了我爹却是真的。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原以为死掉的是主子的替身,没想到死去的却是真主子,活着的反而应该是那个该死的替身,你又怎么不会恨不得把那个替身给挫骨扬灰?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一直听着他们对话的路老三猝不及防听到这样爆炸的消息,惊愕不已,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他爹根本不是什么鲁王世子,只是鲁王世子的一个替身?
路归元瞥了他一眼,嫌弃的道:还说你有多聪明,简直是傻透了!人家随便说几句好话哄你,你就真的相信咱爹是什么世子爷。
也不想想,咱爹要真的是什么劳什子世子,怎么可能会身上有那么多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身体还一直有连薛大夫都治不好的暗伤。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子能活成他那个样子?
那样的伤分明是常年处在生死搏斗之间留下来的,甚至有好几个看起来像是箭头或者刀剑之类的几乎致命的伤疤,每一次路归元看到都感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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