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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代收礼物的日子还要继续到圣诞节,我就觉得要被她们的目光戳破了,幸村。泽野打开了袋子指给幸村看,大家都不会送巧克力之类的东西,但是有很多信和画。

幸村好奇地拿起一个画筒,打开盖子抽出来的画卷是一幅立海画室的剪影。从门口看进去,一个靠在窗边的小凳前立着打好草稿的三角画架,旁边的小桌上,颜料盘和笔刷挨在一起,似乎画的主人只是从座位离开了一小会。

他认出来那是自己常坐的位置,不由得充满了说不出的感动。这幅画的署名是美术部的高中部学姐,以往和他常常讨论抽象派画家,在他的记忆中那个人很少会画如此写实的作品。

泽野看着他静静地注视着画一言不发,也弯下了眼睛,大家都希望你保重身体。

幸村笑了笑,转过头望着身边这个娇小的少女。从国一起的沉默害羞,到慢慢和同学们融入在一起,之前还交到了男朋友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都有不同的路,可是能在这里汇合,是他觉得最神奇的事。

谢谢你,泽野。

幸村小心地收起画,一直都在麻烦你这些事,说不定你也曾经困扰过。他想到这几年的情人节盛况,还有少女迅速改变的开朗稳重,很抱歉没有帮到你什么。

泽野失笑,摇了摇头看着这个人。幸村向来都是温和的,就算和人交谈也会把握最舒服的距离感。这样一个水晶心的少年总让身边的人不由得把他放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不会动心也不会疏远,只当作一个珍贵的友人。

如果想要报答我的话女孩子转身走到门口,留下他一个人待在学生会办公室,让我想想,等到我结婚的时候,想要让世界第一的网球选手来参加婚礼,如何?

幸村眨了眨眼,那我就要再努力一些了。

嗯,加油!她笑了笑,做了个应援的动作转身离开幸村的视线。

尽管没有人知道,在她的记忆中永远有一个少年,出现在12岁的她面前,像个天使一样点亮了她的世界。她曾经把所有的心情都写在一张纸上,反反复复琢磨词句,生怕有一丁点的热情都会冒犯这个人。

这封信直到现在还没有被放到信封中。她从来都不是那些给神子写情书的女生之一,只能安静地当个传递情书的中介,连表达自己心情的勇气都没有。她以为或许永远都没法翻越这个胆怯的自己,却在少年生病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曾经捏着住院中的幸村送给大家的字帖默默落泪,也终于成为了能给别人带来勇气的,自己最向往的人。

她并不是喜欢这个人。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她的心情,或许,就是感激。

而这份心情,就让她在刚刚的约定实现的那一天,亲口告诉这个人吧。

并不知道朋友想着什么的幸村正在忐忑地盯着手机屏幕。他今天考了整整一天的试,此时脑子里仍旧乱得很。父母今晚都会在家,他并没有提前告诉过由衣今天会回来,虽然算得上惊喜,可一想到要让妹妹知道的事,他就难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那孩子总是把他看作最重要的哥哥,幸村常常觉得比起双亲,大概由衣更黏自己一些。他低下头,妈妈的邮件里提醒他回家路上买的甜品也变得像个艰难的任务。

他就这样有点恍惚地回家,一边思考着真田会怎么和家人讲,一边还要操心自己这边的问题。时隔一个月,院子里的植物中有些已经冬眠,还有几支松枝点缀出绿意。幸村弯下腰摸了摸了花圃里的土壤,有点怀念每天回家整理花园的日子了。

由衣现在已经很上手了呢,你的那些花她都不再需要我帮忙,自己每天照顾得很棒。

纤瘦的女人倚着门框抱臂看着他。她明明已经快要四十岁,看上去却还有着少女的忧郁气质。她的棉衬衫被肩上披着的披巾流苏罩住,柔软的长裙下是一双毛茸茸可爱的灰色兔子拖鞋。

妈妈鞋子好可爱。幸村起身走过去,扶着她的后背推着他进门,有点冷,不要任性。

这个拖鞋是由衣挑的哦!你看,还有你的。幸村妈妈从玄关的柜子里取出一双天蓝色的毛茸兔子递给他,爸爸的是粉色。

幸村笑出了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审美特殊。

这个时间的厨房里传出了阵阵香味,幸村放下网球包便跟在妈妈身后去帮忙。

明晚回集训地,两日后就去澳大利亚进行海外合宿。幸村说了之后的安排,手下洗了个苹果切成小块,走之前要去弦一郎家一趟。

幸村妈妈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你们两个孩子一向不用人担心,难得有事便是这种大事。她知道幸村的打算后便清楚没有什么再考虑的退路了。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观点,每件事都要亲自决定才行。如今想必也是早就偷偷交往了之后才想起来告诉家人。

她有点不高兴地撅起嘴,小声嘀咕着,小时候明明很可爱的,为什么弦一郎长大之后要变成这个样子

弦一郎现在也很可爱的,妈妈。幸村失笑地拿过一个碟子放到她手边,我看到你拍了他很多儿时的照片,到底是有多喜欢他?

因为精市你都不会脸红。幸村妈妈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碟子,怎么看都是弦一郎更像个可爱的小孩,会出糗,会生气闹别扭,还会乖乖地让大人摸摸头。

幸村挑了挑眉,哦?他可是根本不让我摸头。

这种地方不要和大人争!幸村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定是你欺负他太多了才变成现在这样老成的样子。

会觉得我欺负他的,在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哦,妈妈。幸村笑了笑。爸爸和妹妹都认为自己是要被保护的对象,还跟他说过抢夺主动权。

虽然事实是,他的确听从爸爸的建议,把弦一郎牢牢握在手心了呢。

在和妈妈的对话中,幸村的那些担忧都被慢慢抛在脑后。妈妈一向都是最聪明敏锐的人,幸村在这方面继承了母亲的特点,因此在家里最常交流的也是母亲。与其说母子,这两个人更像是极其相似的朋友。

他看了看母亲的侧脸,这个女人的确有着令很多女孩羡慕的容貌,但他从小印象最深的并不是外形,而是总萦绕在她周身的温软气质。那是一种并不柔弱的风骨,被她注视的话,就像被看穿了自己的谎话、犯下的小错误。但只要坦率地承认,又会得到一个温柔的笑容,打消内心的愧疚。

说不定自己后来的性格中擅长发现人心的一面,也是多亏了这种潜移默化。

他静静地享受着这种在家里才能放下负担的轻松状态,听到门口的动静便起身去开门。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带着极其相似的表情。若说幸村和妈妈像,那么由衣的性格则与爸爸有些共同点。

看到很久没见的哥哥在门后笑眯眯盯着自己,由衣抛下了爸爸飞奔过去扑到幸村怀里。

哥哥!哥哥!我好想你!

小女孩的紫色双马尾在耳后欢快地晃着,小脑袋往幸村怀里努力地钻着。她的小书包后面还挂着今年年初从神社给幸村许愿的健康御守,即使在他病情痊愈的如今也没有摘下来过。

幸村忍不住摸了摸由衣的头顶,发觉还带着外面的气温便把她抱起来走进家门。

冷吗?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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