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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点点头,多谢你。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人在球场上有多拼命,幸村说不定会认为迹部是个喜欢做生意的少年。可是不得不放弃深爱的网球、在国三这一年淋漓尽致地打球这种情绪,迹部和平等院他们是一样的也说不定。

从被人认为使用手段得到了和手冢比赛的胜利,到现在意志和实力被国中生肯定,拥有大家的信赖。迹部不愧是能率领百人网球部的冰之帝王。

幸村想到不久前教练暗示他的一些提议,有些深思地看了这个人好一会。

迹部,如果让你做国中生的领队,你有什么想法?

迹部眯了眯眼,不清楚这家伙的话有什么含义。从任何角度来看,幸村都有资格担任队长的位置至少会比你更专心一点。他笑了笑,忽然明白了问话的内涵。他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的真田,话里有话,毕竟我可没有恋人。

他们的这个交谈声音极低,连坐在身边的真田都听不清,但是看见幸村重新坐好用餐,真田也不想在这会打扰他,反正晚上想问的都会知道。

他瞪了瞪一脸好奇的赤也,把后辈的疑问硬生生塞回肚子里。

一直到入夜,在餐厅的讨论才告一段落。国中生们大部分都早就忍不住沐浴休息,幸村和真田则在餐桌旁又留了一会,说着一些家事。

佐助说以后不想来立海念书。真田皱着眉喝了口茶,本来就是家里的惯例,有什么不好的?

不想跟着你的名字后面被人比较?真田这个姓氏就算咱们毕业了也很响亮呢。幸村笑了笑,手指在本子上逡巡。他还是习惯性地画几张速写,不愿放松练习。

真田看了一眼,心情越发不好了,你画的是德川前辈?以前都是画我的。

幸村扑哧地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弦一郎,我连发型服装都没画,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几个动作显然是黑洞,就算只是人体模型也能分辨。真田低声说着,就算大厅里没几个人也还是越发小声。

幸村放下了笔,干脆挪了挪椅子靠近他,所以说,重点不是德川前辈。我画的不是人,是招数。他指了指本子上那个没有特征的人上半身的一个空白,这个位置就是削减空间出现的黑洞,你有没有发现问题?

真田仔细看了一会,在动态比赛中不能看到的细节通过幸村的静态动作得到了观察,你是说击球点?

没错。要通过提前挥拍发动的黑洞,前提是看穿球路和最佳击球点。平等院的世界海盗那招能从不同方向发来更多的球,但德川前辈能用黑洞把自己包成一个球体。这才是那30分钟时限的原因。幸村手指戳了戳那处空白,眯起眼睛回想着,看似无计可施,但平等院能拖延时间让黑洞自然停止。此外大概还有一个方法能破解。

真田看了看他的眼睛,想到了一招,梦境。

幸村勾起了嘴角,准确来说是洗礼。单纯的梦境能不能给德川前辈造成威胁,我自己也很难说。但是假如开启了完整的洗礼状态,就算是黑洞也绝对不会把回球打到我的界内。

他笑了笑,似乎满意于自己那招的优点,能够完全回击任何来球的黑洞,最大的缺点就是攻击。这是偏向防守的招数,只要洗礼打乱他的体感状态让回球出界,我并不需要像平等院一样让对手丧失行动力。

让对手接不到球,与让对手回球出界。这都是最佳的得分方法,幸村当然不会局限于前者。

真田有些意外幸村提到洗礼,全战后就没再见到过这招,如今单独使用梦境几乎被外人认为是洗礼的进化了。你觉得黑洞必须用洗礼才能破解吗?

恐怕是的。我可以慢慢用梦境给对手叠加影响,但是黑洞的效果也不过只是受到影响而已。彻底破解才是我的目的,不然赢得也不爽快。幸村拉回了本子,在旁边写下刚才两个人的分析,就算如此也是纸上谈兵,真要使用洗礼与德川前辈对战,我也很难有完全的把握。洗礼进化的方向是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头绪。你有什么建议吗?

真田无奈地摇摇头,在精神力这方面,你也只能自己摸索了。他看了看大厅墙上的时间,若无其事地收走了幸村的画册,放进网球包的口袋里,你答应我要在人少的时候去浴场的,走吧。

幸村几乎要给他一个卫生眼了。抿着嘴拎起自己的包跟着真田向宿舍走去,他嘴里小声嘀咕着,为什么我要这么听话啊?

他虽然看上去不太情愿的样子,却还是和恋人手拉着手。夜色如波,两个人的身影紧挨着消失在走廊尽头。

你不打算去看看德川吗,头儿?

氤氲的雾气充斥着浴场,这个时候人不多,稀稀疏疏地分开在几个池子里,平等院和渡边倚着池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没必要。

你明明对他很有期待,偏偏做出这个态度让人误会。渡边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那个披外套的孩子说得挺对,你太幼稚了。

平等院哼了一声,没打算回话。幼稚不幼稚不是别人说的,他有自己的原则,绝对不会让看重的后辈有破绽。现在的小孩子都太松懈了,没有觉悟怎么在世界赛场上保护自己?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想到了幸村冷冷地盯着自己时说的话。至少从网球上,那家伙倒是没说错。打到对手身上也是让人无法回球的方法,平等院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几年走暴力网球的选手似乎在慢慢减少,从他对合宿的了解,目前也没有几个球风强悍的人打出什么突出的比赛

与之相比,在那些高一高二的人中精神力、技术型和五维综合型选手开始崭露头角。在国中届最强的那几个人里,没有一个是与平等院球风相似的。

鬼曾经说过,该到新人革命的时候了。

耳边听到了一些动静,平等院睁开眼,浴场的入口有两个人走了进来。那两个少年身形相差不大,在淋浴处待了一会似乎是清洗了身体,之后来到人最少的大浴池。隔着热气平等院眯着眼没怎么注意,却听到了其中一个人叫着自己的名字。

平等院桑,渡边桑。

平等院睁开眼看了看,紫发的少年在热气中变得朦胧了很多,啊,幸村和真田。他不过点了点头,也没对这个后辈表现出生气的神情。

幸村和真田在大浴池的一边坐下,安静地沉下身子闭上眼。他们俩根本没有一点对于两个可怕前辈的畏惧,仿佛别人都不存在一样享受着幸福的时刻。渡边反倒有点好奇。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泡日式浴池的时候也是一脸满足的样子,因此对那两个孩子专注的神情很有好感。

这边的大浴池很不错吧?他看着那个紫发的少年,在法国根本没有这样的习惯。

幸村侧过头笑了笑,渡边前辈以前在法国队效力吧?难道只是被日本的温泉文化吸引了吗?

哈哈哈,这倒是其中一个原因。渡边耸耸肩,他身形很高壮,看上去比幸村他们大了两圈,但是为人很温和,打完球把自己埋在热水里,在巨大的池子里和同伴一起享受水流。这是一种按摩和温泉的双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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