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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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天气愈发的热。

侯府有专门的冰窖不间断供应冰块,可在一处呆久了,没有风还是会愈发觉得闷热。这时候花园中的叁层凉台便成了两个人最爱去的地方,登高既可望远,每到暮色时分,总有凉爽的风穿拂而过。

梁鸢拎着两串熟透青提,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到了凉台。只见霍星流独自凭栏,发丝被风撩起,眼角眉梢都写着怡然闲适。

这些日子他称病不出,闭门谢客,梁鸢便成了主持大小事务的人。虽然她从没有一颗想当命妇主母的心,但侯府家宅安宁,并没有琐碎的家务事要她处理。作为一个甚至还没有承袭爵位的小侯爷,他连半分职权都没有,可隔叁差五总有人上赶着请他插手公务,她

毕竟他的父亲忠厚贤良,他自小做派乖顺,颇有吃草挤奶奉献精神。就连王上都默许的事情,其他人自然有样学样。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们信奉帝王心术,所谓:用他,以纳其忠;弃他,以平民愤;诛他,以换人心。千百年来的代代相传,使得他们太懂得如何榨干每一颗棋子地用处了。

“洗过的。吃一颗?”她将青提放到玉碟上,摘了一颗往男人嘴边递,“差不多不用装了,你再不出去,那些个想要去荆地的公子哥儿就要半夜爬墙来找你了。”

楚国被吞并之后,易名为荆。

去年他们正在风口浪尖,天下间议论纷纷,秦王不敢有什么动作,只留了精兵驻守,以免楚人反扑动乱,赶在年前便通知世子、主将回国。又因为梁鸢搏命一赌,燕帝出于种种考虑也向他施压,逼不得已又割让了原本楚地西边的八座城池给相邻的金国——那里王后是梁同娴,是明面上楚王室最后的血脉。

如今过去了大半年,风浪平息,终于没有眼睛再盯着他们,秦王便筹谋着要大展拳脚。

即便认同让出了不小的一块地,泱泱荆土,仍是块人人觊觎的肥肉。若不是隔着一条渭江,怕是要顾此失彼,顾野也是要争的。又正是因为世子的退出,导致外派的人选变得扑朔迷离起来,那些个有心气,有志向的,都削尖了脑子想往前钻。

只是君王的心意不好揣测,兄弟再情深,到了利益面前也都各自防备。霍星流作为世子的心腹,既举足轻重,却没有半分威胁,无疑是这次轰轰烈烈的争斗中最显眼的那根橄榄枝。

梁鸢日日进出公子府,多少人巴巴儿凑前来关切小侯爷的身子,为了周全礼数,她笑常常笑得脸都僵。

“不着急。”霍星流自然握住她的手,连着她的指尖一块儿吃了,“他们急是他们的事。我不过是个闲散纨绔,作什么要在这时去凑热闹……这个青提好甜,再来一颗。”

她佯怒瞪他:“你自己没有手?!”

“没有。”他理直气壮,顺势往她身上趴,一双灵活有力的手箍住了她的腰肢,“要溶溶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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