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章 遗书(2 / 2)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后会发生的那样的事。明明是他让我不要打扰他,我也没有再打扰他啊。为什么他都如愿以偿了,反而要自尽呢?那封遗书又是怎么回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其实这两年她一边躲避裕衡,一边也在追查当年裕止自尽的事。或许是她的一厢情愿,又或许是她从未了解过裕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对方会用那样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常常在晚上梦到裕止,梦到他对她说,求你帮帮我。
她会痛恨自己,会无比后悔,没能在裕止和她说分手时再坚定一点,哪怕是不要脸面地纠缠他也能把他留下吧,又何至于让他在天台上那纵身一跃,葬送了青春和人生。
明明裕止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呢?
但这些心里话,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
不仅如此,因为那封遗书的原因,在裕止离世后,裕止生前所有的亲朋好友,包括她和裕止的共同好友都把她当成无情的女人。甚至有很多人在背地里说,裕家的小少爷就是被她害死的。
各种各样的谣言中伤着她,而最让她难过的还是裕衡对她的指控和态度。
“裕衡也坚定地认为,我要对他弟弟的离世负责。我曾经试着和他解释,我把心里的想法都和他说了,但是他不肯相信我的话。”
莫嫣黯然道,“他好像对我有很深的成见,裕止的离开让他对我的印象更加的恶劣。所以,即使我躲着他还有裕家的人,但他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好像就是要提醒我,我身上还背负着一条性命。”
好像在提醒她,你永远都别想继续好好生活,你永远都要沉浸在不属于你的过错,和往昔的噩梦中。
“其实裕衡他弄错了一点。”
良久,莫嫣看着温潇呼出一口气,她轻轻笑着,有些悲伤地说,“我并不想忘记裕止,我想要一直记得他,也会一直记得他。但我记得他,不是因为我就认了他们按在我头上的罪,而是因为我想给已经逝去的他,还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他会等她的吧,他可能一直在等她,等她弄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转变是从何而来,弄明白他的心意还有他的一切落寞和无助——
“小嫣,你和裕止是青梅竹马,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哥哥裕衡?”
温潇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然后说:
“我记得裕家的情况有些复杂,裕衡和裕止虽然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却因为早年他们父母离婚的事,一个随着母亲从小在美国生活,一个则跟着父亲留在国内长大。”
莫嫣点了点头道:
“是像您说的这样。因为我养父是裕家的家庭教师,而且也是裕老先生的朋友,所以我小时候几乎都是在裕家长大的。
我记得,直到裕止十一岁那年,裕衡才回来过一次。当时裕老先生娶了新的妻子,裕衡的母亲想把小儿子也带到美国,但是裕止自己不愿意去美国。
那之后裕衡会在过年时回沪城,他和裕止虽然不朝夕相处,但兄弟感情却很好,可能正是因为有了分离,才会更珍惜相聚的时光吧。”
温潇大约明白了,裕衡对他早逝的弟弟是真的很重视,感情也很深,所以他才会在弟弟去世后对莫嫣如此充满敌意,而且一直暗中关注。
但如果只是感情深,而没有朝夕相处,那想必裕止也不会把所有的心事告诉远在重洋的哥哥。如果温潇没记错的话,据宋特助的调查,当初裕止轻生时,裕衡并不在沪城。
“你说裕衡一直都对你有成见,是在裕止去世前就这样了吗?他一直不喜欢你?”
温潇想到什么,问。
莫嫣眸光沉下道:
“我初次见到裕衡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很冷淡,当然,他那个人本来也就冷冷的,可我感觉到他对我有敌意,尤其当他看到我和他弟弟关系很好的时候。”
温潇在心里犯嘀咕道,难道这个裕衡是弟控,这是把莫嫣当成勾搭他弟弟的野女人了?
可那也不应该啊,毕竟谁会无缘无故地就这么讨厌另一个人呢,当然有些疯子倒是会这要,但裕衡身为新城集团的总裁,还不至于是疯子吧?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缘故。
而温潇不认为这缘故会是莫嫣造成的,很多时候,偏见都来源于误解,而且都带着强烈主观情绪,强烈到可以让人选择性的忽视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一切。
想到这里,温潇沉吟着说,“其实吧,昨天绑架你的那些人,宋特助调查他们之后发现了一些疑点。”
“疑点?”
莫嫣似是有些诧异。
“对。”
温潇点头,“指使他们来绑架你的人,应该不是裕衡。”
闻言,莫嫣真的感到意外。不是裕衡那会是谁?还有谁会这么恨她?裕家的那些人里,裕老先生在裕止轻生前就已经病逝,裕止的继母不至于伸手去管这件事,她真的想不到别人了。
世纪酒店。
裕衡站在顶楼,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微微摇晃着。保镖将一个女人带到他身后,低声道:
“裕先生,人带来了。”
裕衡缓缓回过神,他半靠在护栏上,清贵的姿态十分优越,更衬得他寒星一般的眸子不似俗世之物,让人有无法接近的冷冽之感。
“为什么要去做这件事,还是用我的名义?”
他开口,声音很低,口吻似乎很随意。
但他面前的女人却有些瑟瑟发抖,“裕先生,我,我只是想给莫嫣一点教训而已。”
“给她教训?”
抿了一口红酒,裕衡轻笑出声,“你有什么资格给她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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