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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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引起何父的疑心这件事,他作为局外人无法控制,但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假的,只要他不去争那些家产,就没有人能伤害到程煦。

他会让程煦知道,自己心里只有他。只要他开心,万贯家财也不重要。

他思绪翻飞之时,何欢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跟我说说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上的?

相见恨晚。林罗神秘一笑。

动真了?何欢貌似没心没肺地打听八卦,其实话里的意思很尖锐,就是在让林罗表明立场。如果动了真,那何欢以后就绝不可能放心与他合作了。

何夫人没有对何欢提起当年掉包的事情,他以为让林罗冒充何父的亲生儿子,不过是为了打击程煦而使出的伎俩。林罗再怎么肖想,何欢和他母亲也不可能让林罗在何家的家产里分到一杯羹。

世家门阀的孩子就算没有经商的天赋,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多少也能把握语言中的机锋。

林罗怎么会不明白?无论是为了隐藏他与程煦的计划,还是为了让何欢信任自己,他此时都不该点头承认。

大少那样的人,一般人见到了很难不崇拜。他用了模棱两可的说辞和刻意疏远的称呼,难免会想尝一尝。

哎哟,也是。何欢听他用轻佻的语气形容他们之间的感情,稍稍松了口气,把林罗从敌人阵营里划出去之后,他的戒心也减轻了,说话也不加遮拦,我以后找女朋友就要找我哥这么好看的,就是脾气不要像他一样冷淡。

林罗轻笑一声,心说何欢果然还是有点孩子气。

走吧,那些客人快走了,但是好戏才刚刚开始。何欢语气轻快,你母亲应该已经见到我爸了,你再去露个脸,我爸准信。

什么?林罗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母亲?

林罗应下何欢的计划那天,说是要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但他为免节外生枝,并没有向自己的母亲提起这件事。

不是你叫她来的吗?何欢也觉得莫名其妙。

林罗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惊觉一切都比他想象得复杂。

他没有通知林母,何欢也不知情。何父的生日宴圈子里无人不晓,但她没有邀请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为什么要来,又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瞒着?

林罗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加快了,他已经无法保持镇定,反复念叨着:不是我。

那会是谁啊?何欢都快跟不上他了,赶紧对他说:我带你去我爸的书房,走这边。

卧室里的程煦托着腮,喝光了玻璃杯里最后一口果汁,笑着面对电脑自言自语:还用问吗?当然是你管理员爸爸我。

他起身整理衣装,系上了领口的第一对衣扣,掩住了不该出现的狼狈痕迹。

【程煦:868,帮我指路我爹书房的位置。】

【868:好嘞(^_^)】

巨大的落地窗外夜空一览无余,八角形的墙面以穹盖封顶,两排红木书橱上摆了不少烫金封皮的珍藏,程煦踏上柔软的地毯,见到这令人压抑的装潢和灯光,还以为这是一间牢狱。

其实这间书房主要用作商议要事的会客厅,何父与何夫人还有林母占着长桌的一边,何欢带着林罗进来的时候,何父的眼神似乎瞬间蒙上了一层苍老。

妈,你为什么在这里?林罗顾不得形象,用力抹去脸上的汗。

林母与何夫人是差不多的年纪,但何夫人看上去更年轻。林罗幼年失怙,只认得母亲,好在父亲生前有些基业留给母亲经营,家里过得不错,从没让他吃过经济拮据的苦。

在他记忆里,林母从来没有与这些坐拥雄厚资产的圈子有什么联系。如果有的话,他最初自己开公司时何必还苦苦积累人脉,一次次碰壁?

二少联系我的。林母惨白的脸色出卖了她的紧张,但她的语气却出奇地平静,好像已经为了这一天,等了许多年。

二少?林罗看向何欢,一瞬间眼神里的狠厉把何欢吓了一跳。

何欢也愣了,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母亲。

何夫人本来没打算让林母出场得这么早,还以为是自己儿子自作主张把她叫来的,被自己儿子怀疑的眼神刺得很不爽快:看我做什么?不是你联系的林夫人?

我真不知道何欢无辜得眼睛都能挤出水来了。

何父脸色阴沉,他无暇顾及到底是谁叫来了林罗的母亲。从林母精心打扮、闯进这次宴会开始,或者说从最开始听到流言开始,何父就极力保持镇定。但他发现他做不到,他找人查过林罗的照片,与年轻时的自己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程煦,和这个忽然出场的女人相貌竟然有几分相似。

她一开口便说,知道自己真正的长子是谁。

何父心里有股剧烈的情感在翻涌,这无关家产,无关阴谋,他只想知道真相,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

何夫人虽然也莫名其妙,但还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在她眼里,这一切都是她与何欢导演出来的,林母也不过是让这出戏更真实的一个筹码。

她甚至坦然地猜测,如果不是何欢联系了林母,那出手的就是知晓自己计划的方家家主,她的大哥,只是大哥没来得及告诉她罢了。

她根本不会朝程煦那个方向去猜。

没有人说话,直到吱呀一声,木门被轻轻推开。

程煦扫视一周,淡淡地说:听管家说你们在这里。

第14章 我要这亿万家产有何用(14)

程煦出现,在场的所有人呼吸一滞。

他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何欢与林罗还站着呆呆地望向林母,程煦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问:怎么了?这位是?

他四指并拢示意别人介绍林母,林母的双唇剧烈地抖动着,几乎失语,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孩子

其他人脸色陡然一变,只消打量一眼,他们就能看得出林母的五官轮廓与程煦多么相似。看着程煦,他们就能想象得到林母年轻时也该是一个光风霁月的美人。

然而除了频繁照镜子的人,大部分人对别人的容貌往往比对自己的容貌了解很多,程煦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与面前的人有多像。

林母方才还很镇定,见到程煦之后根本控制不住情绪: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程煦一下子愣了,刚刚经历过一场狼狈,他的声音有些哑,乍一听来仿佛他的情绪已经因震惊而崩溃:你在说什么呢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林罗上前扶住林母,看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嗓音却含着愠怒:妈,何家对我有知遇之恩,您不能随便编个谎话出来惊扰他们。

林母的态度格外坚定:你长大了之后,我越看你越像报纸上登过的何总,悄悄剪下来你的头发做过亲子鉴定,结果发现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是你说今天你会来参加何总的生日会,我就觉得

别说了。林罗的声音已经变得冰冷,我今天早上才告诉您,下午您就拿到了入场的邀请函,盛装出席,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何总跟何夫人在的地方。您刚才还说是二少给您发了邀请函,现在又说是听说了我要来参加就生日会才有了想法,不觉得太自相矛盾吗?

林罗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稳住忽然躁动的局面,然而当他的视线在自己的母亲与程煦之间来回,仔细端详了两人的容貌之后,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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