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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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像是刀子一般刺进陆清的心里,他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脑子里想起从高中时,他就产生的那份单纯的爱恋,最后却被这个人弄得这么恶心。

他的眼里不甘和恨意浮现了出来:你闭嘴。

哈哈哈,我过得不幸福,你们都别想幸福。我哥,永远都忘不了他恶魔般的童年,而你,以后永远也做不到跟别人肌肤相亲。

方林也失控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说出的话越来越恶毒。

每次在床上翻滚,你就能想起,你曾经本该得到却没得到的,也会想起我这个让你很恶心的人。

闭嘴!陆清砰地一下砸在玻璃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狱警觉得两人的状态都不太适合继续交谈,便强行押着方林走了。

另一个狱警看陆清神色不对,劝他说:你跟一个犯人较什么劲儿,他这种情况基本就是死刑了

后面的话陆清没听清了,他浑浑噩噩地走出警察局,看着外面下起的大雨,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行尸走肉一般在大街上游荡着,雨水打湿了帽子和口罩,顺着领口滑进去,衣衫都湿透了他也全然不在意。

不知走了多久,头上忽然落下一片阴暗,陆清抬眸就对上一双清澈漂亮的小鹿眼。

下雨天怎么不打伞呢,淋坏了怎么办。丁玉清越好听的嗓音混着沉闷的雨声落入耳中。

陆清怔了一瞬,随即把口罩往下拉了拉:是我。

丁玉在看清他的脸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笑得眉眼弯弯:是你啊,好巧。

你怎么不打伞呢,雨水这么凉,回头会生病的。他皱起秀气的小眉头,又开始嘟囔。

陆清没有回答,只是放慢了脚步跟他走在一起。

原本满是恨意的情绪稍微散去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这个人在一起,他都会有种莫名的平静,好像心里空缺的一块被填满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丁玉忽然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我到了,你要好好打着回家哦,下次见面记得还我伞。

他弯起一双小鹿眼,滴水的屋檐下是他纯粹灿烂的笑,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坠入了深渊,虽然渺小,但却在陆清心里点起了一盏指明灯。

他瞳孔微缩,心莫名颤了下。

随即点了点头:嗯。

丁玉这才笑着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后还回头冲他挥挥手,然后再接着往前走,直到看不见人。

陆清撑着伞,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机械地迈动脚步。

一个月后,法国街头。

陆清拍完戏换了衣服,戴上帽子口罩准备在这异国的街头转一转。

他已经来法国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近乎是封闭式的拍戏,都没怎么出来过。

正好趁着剧组阶段性放假,他到处走走看,就当是旅游了。

眼下是晚上九点,四处都是斑斓的灯光,街头呼啸着寒风,还飘着细密漂亮的雪花儿,正是人少的时候。

陆清逛了好一会儿了,本想就此打住回去喝一杯热水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

他脚步顿住,身子一僵,回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白皙的肌肤被冻得透红,精巧的小鼻子也泛着粉色,那双小鹿眼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漂亮澄澈。

丁玉小小的身子裹着一件大棉衣,脖子和下巴都埋在围巾里。

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处,跟人比划着手势,像是要问路。

不过路过的人都一脸为难地冲他摆手,表示听不懂。

丁玉有些失落地叹气,他已经在这里转悠半小时了,手机也被冻关机了,要再找不到回学校的路,他可能今晚得住外面的宾馆。

但是他又不会法语,英语口语又烂的很,去住宾馆又该怎么跟人交流啊。

丁玉垂着眸子,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小手。

正发愁该怎么办时,肩上忽然一沉。

迷路了?一个悦耳好听的声音响起,最关键的是,讲的是中文!

他有救了!

丁玉漂亮的眸子里漫起欢喜,抬头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他眨巴着了两下眼睛,随后绽开了一个笑:你怎么在这儿。

陆清扫了一眼他的手,摘下一只手套递了过去:我接了个国外的戏。带上吧,别冻坏了。

丁玉也不客气,拿过来就直接套在手上,手套里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他心头顿时一暖。

这附近没宾馆,你住的地方远吗?陆清望了一眼周围。

丁玉又皱起小眉头:有点远,我打车过来的,结果在半路把钱包丢了,手机也没电了

陆清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还那把伞的人情。

走吧,我家就在前面。

丁玉眨了眨小鹿眼,满脸欣喜:真的!谢谢你!你真好!他蹦蹦跳跳地跟上陆清的步伐。

看着男人冻得通红的手,衣服上连个外兜都没有,他撅起小嘴思考了下,用那只没带手套的手拉住了陆清。

男人的手掌很宽大,沾了风雪有点冰冷,他轻轻握住,往自己兜里一揣,抬头露出个灿烂的笑:这样我们就都不冷了。

陆清身子僵硬了一瞬,被丁玉握着揣在兜里的那只手在逐渐回暖,他微微垂着眸子,心头一股莫名的情愫在蔓延开来。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回家,但是气氛很好。

后来陆清才知道,丁玉是到法国来留学的,因为不会法语,英语也很烂,又是个路痴,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他总觉得放任小孩儿一个人在学校不太安全,便让丁玉搬到了他的小屋来一起住。

两人相处也十分融洽,丁玉大多数时候是很乖的,喜欢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看书。

偶尔的烦人也只是会管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渐渐地,陆清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自从方林过后,他跟别人的肢体接触也仅限于牵手,再深一点就会觉得反感恶心,那像一个诅咒一般跟随着他,让他没办法再谈恋爱。

但是在圣诞节那天,丁玉偷偷亲了他。

他知道的。

他那时只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默剧本,猝不及防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直软到了他的心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不反感,他甚至有点贪恋。

那股好闻的草莓奶香从唇上传来时,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小孩儿也许就是不懂事,想要捉弄他一下,陆清这么想着,索性装睡到底。

但是后面的事越来越失控。

小孩儿每次见到他都红着脸,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的样子,说话也支支吾吾的。

陆清被他带得也经常面红耳赤,两人红着脸面对面坐着,说话很多时候说不到两句就觉得不自在。

看着对面红得都快要熟透的小孩儿,陆清有些无奈,这到底怎么了。

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能被一个小孩儿给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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