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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的,自己在想什么呢

桑舟把空杯子放下,冷着脸起身去上洗手间,余光还看见余点语杯子里剩下的另一半酒空了。

看个屁,都成年了喝就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等她回来的时候,对面却已经没坐人了。

余点语什么时候走的?

她刚坐下,胡嘉汉就示意她看已经满上的杯子:这是余妹走之前帮你满上的,说是要去找兼职不能在外面太久。

胡嘉汉羡慕地说:真的是乖得很,还知道你是咱们头头,以茶代酒。

桑舟刚端了杯子,才发现底下压了张很小的纸条,上面有秀气又熟悉的字迹。

【谢谢】

桑舟攸地笑了,原来这小屁孩什么都知道啊。她轻哼了声,一口喝干净这杯柠檬茶。

好像没之前那么难喝了。

酒桌上大家喝的正嗨,并没有因为离去一个人而降下来。

唯有桑舟,偏着头看向楼下的方向。

夜色降临,这里是清吉巷的美食街,人流量大,同时也鱼龙混杂。

其实离余点语家直线距离不过几百米罢了,现在又不是很晚,多大个人了又不是会迷路。

想到刚才的事情,桑舟决定收起自己这多管闲事的心思。她见桌上已经没了柠檬茶,估计是收走了,索性接过了胡嘉汉手里的啤酒。

酒到了嘴边,停了半晌,压根不想喝。

片刻后,她烦的一推椅子,站起来:我上班去了,你们喝。

**

余点语拿着一杯打包好的柠檬茶站在门口。

她没急着走,身上有点酒气,还有点热,摸了下脸都是热的。手中的柠檬茶冰凉,冰块在里面摇来摇去。

这杯柠檬茶是那瓶剩下来的,她看得出桑舟好像不爱喝,所以走之前让服务员替自己打包了。

贴在脸上,降下少许燥热。

又拿到唇边喝了一口,也不知是想起来什么,少女的脸上终于有了浅淡的笑意,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桑舟的脚步放轻,看到了全过程。

余点语笑起来的时候,微仰着头,灯光照在她脸上、身上,校服干净,从上到下的学生气息。一个人站在那,让人很想去保护。

她完全不知道,桑舟已经来了。

直到声音出现在自己的身侧:好喝?

余点语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桑舟,下意识地想把柠檬茶藏起来,之后才顿住,头还没往下低,桑舟就又说:别又低头,你就这么怕我?

原来剩下的柠檬茶是被余点语打包带走了。

余点语无措地轻轻摇头:不是。

我上次就告诉过你,道谢的时候也要讲礼貌。桑舟看着在自己面前好像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人,唇角微勾,当面道谢才对。

外面很吵,两人之间却十分安静。

余点语闻到了桑舟身上的烟酒味,还有清冷的香味。

酒不好喝,苦,可是桑舟身上的酒味却好闻。

她的心跳的有点快。

桑舟等了会儿,见少女始终沉默,知道自己是无功而返,那种烦躁感又来了,刚想去那打火机点根烟

谢谢轻柔又细的声音,像是小爪子在心底勾人的挠了一下,她还听到余点语说,姐姐。

第9章

桑舟很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小女孩喊了声姐姐,心中的烦躁就无影无踪。

但事实确实如此。

微妙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余点语的服软而散去半分,反而带上几分说不清的暧昧。余点语感觉自己提着的冰柠檬茶都降不下这奇怪的温度,知道自己该走了。

她叫了姐姐之后,桑舟毫无反应。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一下就把这两个字说出口了。脸肯定是红了,热的不知道现在是要抬手还是放下,只好低头要往前走。

桑舟却开口:你以前是学画画的吗?

余点语的脚步顿住。

桑舟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沙画,那绝不是没功底的人能描绘出来的。

她走到余点语的身前。

既然不想画,为什么要答应唐芙。桑舟的语气淡淡的,习惯性去摸兜里的打火机,视线放在抿着唇的小姑娘身上一秒,最后还是没拿出来。

其实余点语的心思很好看明白,桑舟一想到这个,心里的那点躁气又开始往上浮动,最后还是掏出了打火机。

火苗点燃,但她却迟迟没拿出烟。

余点语没闻到熟悉的烟味,怔怔抬头。

大约是今晚余点语的那声姐姐让桑舟上了头,又或者是那两杯柠檬茶让自己蒙了心。

桑舟说:没必要勉强自己做不想的事。

因为那很痛苦,桑舟经历过,明白这种感受。

身后是来往人群和车流,有远处的车灯照过来,印在桑舟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沐浴其中。

这是难得的,余点语在她身上没看到戾气的时候。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余点语看到桑舟的眼眸,仍旧是冷的,如同浓稠的夜色一样墨黑,却落入了晚间的繁星。

第一次,让余点语感受到了原来这么清冷的眼神落在身上,也会有温暖的错觉。

她心里被这个问题搅得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走的时候还记得要礼貌性地对桑舟轻轻说了句再见,说完就往前跑。

又跑了。

桑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自己真有那么可怕?

不过

她站在店门口半晌,直到余点语小小的身影不见了,才拨了个电话给中介。

你好,我想了解一下租客的信息。

回去的路上,余点语的脑子里不断地在回想着桑舟的话,还掺杂着今天吃饭的场景。

没必要做自己不想的事。

这句话就像是惊雷似的,一遍遍在她的心里爆炸,让人忽视不了。

可是现在,她已经做了太多不愿意的事情,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不知如何挣脱这层枷锁。

其实她也不是勉强,而是不敢。

不敢触碰和曾经有关的一切,害怕那种无法改变,一遍遍地被告知那些已经全都从世界里消失的事实。

从小学习绘画,老师说她天赋过人,实际上她每天除去念书就是在练习画画。

手指有了长时间握笔的茧子,为了颜色的细微差别能调色无数次。

别人口中的天赋,不过是比他人更多的努力换来的。

好在她自己也喜欢,也就乐在其中。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应该会按部就班的视线自己的理想,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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