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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夙回头瞪她。

容离只好道:你来都来了,还问要不要,我说不要,难不成你就不给?

华夙冷哼,想都别想。

容离就知道这样,那你就不要问我了,我可不要再惹你生气。

华夙一脸不高兴。

这马车也不知走到哪了,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一阵接一阵。

容离侧耳去听,这是到哪了,你究竟要找谁讨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华夙淡声:找个凡人,这东□□他有。

你打哪儿认识的这个凡人?容离有些意外。

华夙一哂,我不认识这凡人,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当年随幽冥尊去阴曹见十二殿阎王时,曾见他拿着这东西与鬼祟周旋,幽冥尊那时凭着画祟收服了不少野鬼,出尽了风头,阎王对他分外忍让。

那不得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他若还活着,那算得上是凡人么?容离问。

华夙笑了,是不是凡人,哪能是看阳寿,只要身还是凡人身,魂还是凡人魂,他便还是凡人。

容离半知半解,掀起一角帘子往外看,只见道上一侧是海,白花花的浪打在沙石上,撞得哗哗响。

远处天水相接,好似渺无边界,她瞪直了眼,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海。

她看愣了神,半晌才眨了眨眼,冷不丁被海风吹得微微一颤。

华夙见她抖了一阵,忙将帘子放下,方才还说冷,这会儿自个就看得忘记冷了?

没见过这样的,就想多看看。容离小声。

话音一顿,她又觉得自己应当是见过的,只不过那是在当洞衡君的时候。那时她飞了老远,便是在天竺边上把赤血红龙带回来的。

以后你若想看,我便带你来。华夙道。

容离回头问:你怎知那人就在这里。

华夙淡声:他应当会来,当初我看见了生死簿上所写,他与此地渊源甚深,等夜深了,应当就能看见他。

容离不解,这人还昼出晚归的么,还得夜里才见得到。

海边有个渔村,小孩儿站在路边抱着鱼篓,身上穿着袄子,一双脚却未穿鞋,蜷着足趾一动不动。

那小孩儿见有马车来,忙道:娘亲,收鱼的老爷来了!

闻声,一妇人从里边走了出来,看见外边的马车时摇头道:不是这位老爷,你认错了。

马车近要支撑不住,若在凡人眼前变作墨烟,定会把人吓着。

华夙索性让马车拐进了林子里,扶着那病恹恹的人落了地。

容离脚刚碰地,身后墨烟一掀,哪还有什么马车。

车没了,马夫也不见了,若是小芙在这,指不定又要嚷,那马夫驾着马跑路了。

容离倚着华夙站稳了身,嗅到了海风卷来的腥味,好看是好看,但不大好闻。

华夙四处看了看,当也是头一次来,连路都不大认得清。她仰天看天色,尚有些早,索性道:四处走走,迟些再来。

刚要转身,她的手忽被拉起。

容离倾着身往她手边凑,鼻翼微微翕动着,还是你好闻。

华夙眸子幽幽一转,也不知怎又气起来了,你非要撩拨我?

容离甚觉无辜。

作者有话要说:=3=

第128章

海天交接处,一线光甚是明媚,近傍晚时,海面跟烧起来一般。

容离这一路上没吃什么,饿得有些晕,站在沙子上时,忍不住要往水里倒。

那浪冲到脚边,将她的鞋边打湿,她退了一步,这一退,便倚到了华夙身上。

华夙忙不迭往她眉心里送了一缕鬼气,饿了?等会儿,且先用鬼气顶顶。

容离被扶到边上干燥的石头上坐着,这鬼气一灌,总觉得胃里还是空空的,却不是那么难受了。

华夙自个儿往海里走,明明浪打上了她的裙,淹过了她的足踝,走动时,那衣料就跟不沾水般,还是轻轻盈盈的。

华夙四处张望,眸光一定,一勾手指头,一条鱼从水里蹦了出来,被鬼气紧紧裹着。

那鱼猛甩着尾巴,却挣脱不得。

华夙却不亲自碰那鱼,满脸的嫌厌,只用鬼气在地上支起了个木架,又弹指施了火,在驭着簪子将这鱼开肠破肚后,才把它架在火上烤。

容离走了过去,还是头一回知道鱼还能这样烤,这些年好吃好喝,也不算太委屈,压根未一个人在外设法过活。

华夙擦干净了簪子,凑近嗅了一下,嗅见没有鱼腥味,这才把簪子插回了头发里,一边用鬼气令这架在火上的鱼转起来,气定神闲地看着,等一会就能吃了,我平日里无需吃凡人的东西,忘了给你备上一些。

你怎还会烤鱼。容离颇觉意外。

这鬼一个从地底阴间来的,还未当鬼时,也只是一株竹子,也不知从何学来的。

华夙勉为其难开口:我会的可多得去了,我这千年是白过的么。

容离眨眨眼,蹲在她身侧撑着下颌看,隐约闻到了一股香。

华夙抱着胳膊看,全靠那缕鬼气转着鱼,不然以她这副模样,那鱼一定得焦。

她看了一阵,轻嗤了一声,听说洞溟潭的鱼肉最甜,许是受冷木滋养的缘故,肉里还带着一股冷木香,肉质紧实,也不知是真是假。

容离瞪直眼,妖也是能吃的么。

华夙眉一挑,怎不能吃了,不过是条鱼,虽说我不爱吃这等玩意,但你可以尝尝,可惜了,走时未拎上一条,那滋味应当不错。

容离欲言又止,那鱼妖可是能化成人形的,吃鱼就跟吃人一样,光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鱼烤好后,华夙把木枝拿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给容离递了过去,尝尝。

这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和容离一张脸差不多宽,饱是能吃饱的。

容离拿着发烫的粗木枝,一时不知要如何下嘴,看了又看才小心翼翼啃上鱼腹,连牙都被烫着了。她瞪直了眼,张着嘴半晌没合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华夙忍不住笑了一声,淡漠的脸上一双凤眼微微弯着。

容离小声:烫。

华夙吹出一口鬼气,将鱼给吹凉了几分,明知热还要上嘴。

容离抿了一下唇,这才又往上啃,嫩的,鱼肉还很甜。

华夙在边上看她小心翼翼地吃,还一边吐刺,半晌问:够吃么,还要不要。

容离摇头,扯松香囊束口,把垂珠放了出来,把鱼尾掰给了它。

垂珠好一段时日未露头,出来时竖起的耳朵猛地一塌,好似被吓着,谨慎地听着边上的动静。浪打过来一下,它那耳朵便要动上一动。

但浪声再吓人,也没有身侧这只鬼那么可怕。

垂珠慢腾腾倚到容离身侧,探头去打量华夙,它好一段时日未见到这鬼了,又陌生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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