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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浑身一震,乌黑的烟气自他后背渗出,缭绕有如墨色烟云。

这业气未及逃逸,便被那红衣之人招入掌中,五指收紧,金芒涌动之际,邪祟之气也被彻底驱散。

纠缠在男孩儿身上,令他头脑昏沉,不时便额心作痛的邪气消失,霎时灵台清明,眼中猩红之色也迅速褪去。

男孩儿神色有些愣怔,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灵符有驱灾辟邪之效,将其带在身上,凶厄难近其身,且带着你娘离开,去别的地方谋生。

玉潋心把话说完,便拂袖一扫,这母子二人竟凭空消失,转眼间,已至城外数里无人之地。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药瓶,揭开瓶塞一嗅,仙药气息令其精神一振,他方知此物是给他母亲救命的。

仙师考虑周全,他与娘亲已得罪了朝旭城守,又在城外树敌众多,继续留在此地,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玉潋心给他的这枚灵符也会令数不清的人眼红,足够在凡人之中引起一场血雨腥风。

可不过片刻,方才出手相救之人的面貌已记不清了,留在印象中的,只余一抹漫天的绯色。

男孩儿倏然间热泪盈眶,双膝跪地,朝朝旭城之所在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而后起身,喂其母服下仙丹,遂将后者背在身后,徒步离开。

此时朝旭城外又是另一番光景,玉潋心送走那母子二人,围观之众中自有心思活络之人,联系玉潋心前后几句话,立即生出胆大的念头。

仙师!人群中有人呼号,快行几步上前,毫不犹豫跪在地上,朝玉潋心磕头,求仙师救救我们!也赐我们一张灵符吧!

一旦有人开了头,后边儿附和之声就无尽无穷。

又有人跑到跟前来跪下,将头磕在地上,不要命似的,砸得砰砰直响。

求仙师赐符!

求仙师赐符!

求仙师赐符!

祈求之声此起彼伏,不过数个呼吸,周围的难民便哗啦啦跪了一地。

玉潋心长身立于人群之中,狭长的眼角倒悬着,眼神冷漠而讥讽。

她檀口一张,不留情面地说道:方才有人平白遭难,不见你们仗义执言,如今瞧见好处,却想从中得利,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有二更!

第161章

难民们哪里料到玉潋心会这样说, 纷纷震惊抬头,却见那红衣之人面色冷漠地虚起眼来,状似随意地扫视一圈:比起救人, 小女子更会杀人, 你们可想试试?

众人面色大变,此时方想起来,刚才为玉潋心所杀之人还躺在城门处, 尸骨未寒。

他们为玉潋心的美色和一时利益迷了双眼,竟忘了这女人虽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 谈笑间, 下手取人性命之时,也毫不手软。

被那妖异而冷漠的眼瞳盯着,霎时间遍体生寒, 仿佛有把刀抵在脖子上, 随时都能取其性命。

他们哪里还敢再求仙符,保不准将之激怒,这女人当真要大开杀戒。

求生乃人之本能,纵使城外凶险,也还能苟延残喘, 总比当下便没了性命要强上许多。

玉潋心话音将将一落,原本整齐跪在地上的人争先恐后地起身后撤,有些连队都不排了,有多远跑多远, 唯恐遭仙人惦记。

朝旭城外,乌压压的人群转眼便散去大半。

属实一场闹剧,玉潋心面色冷厉,眼神轻蔑。

她对这些人惯会落井下石, 见风使舵的小人从无怜悯之心,欺软怕硬,背后指手画脚,还想从她手中得到灵符,简直痴人说梦。

难民们自可说走就走,可那几名朝旭城的城卫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自然也怕,可若现在丢盔弃甲,接受军法惩处事小,若被赶出朝旭城,没了安身之所,只能坐着等死,才是最落魄的下场。

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在城门外杵着,哪怕拿刀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也不敢再往后退一步。

不过好在,城卫首领没让他们等太久。

约莫一炷香后,一行三人匆匆而来,前面两人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仙风道骨之相。

城卫首领则吊在这二人身后,唯唯诺诺,不敢抬头。

见其快步走出城门,玉潋心弯起眼角,神情颇为怠慢。

这两个老者,其中一人身着青衣,宽袍大袖,观其绣纹制式,应当是云溪谷的衣服。

另一人则穿玄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发顶立着金玉发冠,腰间也坠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其貌颇为贵气,想必是朝旭城守,邹氏之人。

玉潋心视线自这二人面上扫过,心中已有大致计较,遂好整以暇地等着,周身气息完全收敛,令人难以揣摩她的深浅。

三人行至近前,立于十步开外。

包围玉潋心的城卫们接到首领示意,同时松了一口气,脚步慌而不乱地撤向两侧。

有高手前来坐镇,就算起了冲突,矛头也不会对准他们。

那青衣老者双手拢在袖中,向玉潋心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而后道:老夫乃云溪谷外门护法周盛,便是这朝旭城主事之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何故来我云溪谷生事?

其身后明明只是一个朝旭城,他却以云溪谷自称,是在借宗门之势向玉潋心施压,让她看清形势,别太过放肆,莫忘了朝旭城后边儿还有云溪谷撑腰。

如此显而易见的警告,玉潋心岂会听不出来,她弯起唇角,盈盈而笑,眼中却掠过一缕寒芒,嗤然说道:在下一无名无姓之辈,岂敢挑衅云溪谷之威?

她这话听着像是在示弱,自称周盛的青衣老者神色稍霁,正待接话,给玉潋心一个下马威,却听得对方话锋一转:但区区一座朝旭城,何敢在小女子跟前狐假虎威?

话到尾处,忽而扬声,声震如雷,轰隆炸响于朝旭城上空。

周盛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眼前红芒一闪,霎时天旋地转。

等视野恢复清晰,他已从城门处来到玉潋心跟前,一直纤柔的玉手钳子般擒住他的喉咙,将他托举而起,双脚悬空。

那张惊世淑颜现于眼前,明明面上带笑,可笑意不及眼底,其眸心森冷的寒意令周盛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玉潋心唇角一勾,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小女子从未想主动生事,却是你们云溪谷之人,一而再,再而三言语挑衅,叫小女子不得不使些手段,才能叫你们乖驯一些。

周盛被其扼住喉咙,沟壑纵横的老脸涨得通红,口齿微张,却支支吾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若玉潋心五指再用力些,他的喉骨就该折断了。

阁下且慢动手!有话好说!城门处玄袍之人骇然色变,忙不迭出声制止。

其身侧城卫首领已是满脸呆滞,看向玉潋心的眼神几如瞧见可怕的妖魔。

在场修为最高之人竟然转眼就为玉潋心所擒,半点还手之力也无,对方丝毫不顾忌云溪谷的势力,想杀便杀,想擒便擒,到底是何来历?

请阁下息怒!在下朝旭城西门城守邹云霄,周长老言语不当,有甚得罪之处,在下为其向阁下致歉,还请阁下高抬贵手,留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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