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1 / 2)
可戒法大师心头却越来越沉,灰蒙蒙的天空也像预示着什么,云层越压越厚,天空越来越暗,隐隐还能听见几声雷鸣,令台下观礼之众无端惶恐。
银甲禁卫端着传国玉玺走向炎昌君,后者也站起身来,双手欲将托盘接过。
便在这时,忽然狂风大作,祭台上掀起一阵带血的腥气,不知哪里来的沙尘卷上祭台,迷了众人的眼睛。
霎时间,整个祭台笼罩于烟沙之中。
戒法大师眼疾手快,拂袖一扫,只一刹便将台上迷雾拨散。
台上几人皆毫发无伤,可随即,便听得咚一声响,木质托盘跌在地上,那递交传国玉玺的禁卫跪伏于地,吓得浑身哆嗦,颤着声道:玉、玉玺不见了
戒法大师猛然抬首,沉声一喝:留步!
其声如雷,滚滚漾开,声浪竟化作实质,隔空击中一无形的人影。
虚空中荡起波纹,一道黑影凭空而现,显然是在方才那一声厉喝之中受了伤,连浮空而立都难维系,径直从高空掉了下去。
可他落至半空,立即从人群中跃起数道黑影,争先恐后将其接住,再朝后一抛,几人协力,试图将人救走!
放肆!戒法大师将手里佛珠扔了出去,引线断开,一百零八枚暗棕色的珠子散开,结成灵阵,封住四野,阻断这批人马的退路。
大乘境大能亲自出手,随侍于炎昌君的几名高手也纷纷加入玉玺争夺,那几名黑衣人无所遁形,几无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擒。
忽然,乾坤殿上传来锃锃琴音,这琴声入耳,竟有封禁灵力之效。
众人回头,便见得大殿屋顶端坐一席青衣,琴声倾泻而下,如山涧清流,泠泠悦耳。
可体内灵气却因此变得滞塞,就连戒法大师也受其影响,出招的速度被大幅减缓,封于殿外的一百零八颗珠子其中一枚被琴音所破,原本密闭的防线因此被划开一道缺口。
局势立即发生变化,那群黑衣人全然不顾惜自身性命,以肉身阻截戒法大师,并在其掌风将要临身之际陡然自爆,猖狂的笑声激荡于殿庭之上:佛门中人,竟当众大开杀戒!
碎肢残骸如一场大雨,散了一地,惊变发生不过须臾,祭台四周的看客还未回神,便被当头泼了一盆血雨。
几个黑衣人前仆后继地赴死,最后一人终于将玉玺待到阵法外沿。
只差一步,他便可逃出生天。
可就是这一步,令他命丧黄泉!
破空之声乍响于耳侧,他悬在空中的身体陡然一震,胸口竟凭空开了一个窟窿。
再看仔细一些,穿透胸膛一击毙命的,竟是一枚黑玉核桃。
炎昌君脚下步子一迈,缩地成寸,转瞬间便至那黑衣人跟前,袖摆轻扬,其人尸身断作数截,青白二色相应的传国玉玺则轻飘飘地浮在他面前。
哼。其人一声冷哼,视线抬高,敲响远处乾坤殿顶上的青衣女子,东冥氏想从本王手中夺得传国玉玺,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罢!
东冥乐立在屋脊之上,唇角划过一丝殷红血迹,可她眼中却笑意不减:是么?
其声刚落,一道白衣人影便凭空现于炎昌君身后。
祭台上,国君失声惊呼:帝师!
局势陡然逆转,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便是戒法大师,也难以维系沉稳淡泊之态,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脸色一变再变。
背脊猝然浮现一抹凉意,镇北王骇然失色,心中同时警铃大作,浑身灵气浮于体表,防着身后之人致命一击。
岂料,炎承钺无心取其性命,竟径自从他身侧越过,一把夺过传国玉玺,转手抛置于禁阵之外。
玉玺腾空,划过一道浅浅的圆弧,落于阵外之人手中。
传国玉玺被葱白五指轻轻拖住,浑不在意地抛置把玩。
艳丽红裙摇曳生姿,玉潋心眉目间带着轻佻的浅笑,盈盈然望着殿前众人。
阙清云则持剑立于玉潋心身侧,面朝惶惑之众,轻笑道:天玄至宝,流落在外已有万载之久,如今物归原主,诸君功不可没,多谢了!
劲风卷起她二人衣摆,浩然天地之间,这一红一白两道倩丽之姿,竟盖过台上台下所有人的锋芒,绽放不可匹敌的华光。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这个剧情你们猜得到吗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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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我竟是唯一的小丑,微笑.jpg
第117章
天地间倏然一片寂静, 除了猎猎飞扬的旗帜和盘旋舞动的沙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维持着同样震惊木讷的神情, 远远望向禁阵边缘那两道肆意张狂的倩丽之姿。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镇北王。
他发现传国玉玺落入旁人之手,又听得阙清云言道天玄至宝,顿时脸色急变,惊怒不已:我大璩国印,岂是尔等宵小随意安个由头就能窃走的?!
言罢,便要出手夺回玉玺。
他身形一动,便有另一道白衣人影挡在他跟前, 正是方才出手抢夺玉玺的帝师炎承钺。
老夫早闻镇北王英勇无双, 今日便来讨教一番,烦请王爷不吝赐教!
炎承钺不由分说,一掌击向炎昌君。
炎昌君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双方立马大打出手, 一时间,烟尘四起,土石飞扬。
两人皆是不俗修为, 彼此拳脚相向之时,气机交错,灵气撕扯, 激起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扩散, 前来参与天祭的众多高手遭受池鱼之殃,祭台四周霎时人仰马翻,呼声四起。
银甲禁卫迅速上前列阵, 拼合为一道人墙,护卫尊驾。
各大势力的高手也同时起身,联合抵挡战圈余波, 方勉强稳住局面,不至于落得分外狼狈。
炎承钺与炎昌君打得不可开交,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戒法大师甩去一身血污,收回四散的佛珠,与阙清云二人遥遥对峙:传国玉玺关乎国之兴衰,兹事体大,二位施主既为天玄之后,想必也能体悟苍生疾苦
呵,好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和尚!
玉潋心眼现讥嘲之意,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冷笑道,天玄事变至今已逾万载,宝物流散在外也不知几何,彼时帝国祖先偷盗抢掠不择手段之时,可有祭问过天玄宗的亡灵呢?
如今阁下倒是满口仁义道德以出师有名,偷来的东西霸占时间久了,还真能改名换姓不成?
一番激烈锋利的言辞,直将戒法大师要说的话全噎回去,胖和尚慈眉善目的脸孔亦不复笑意,心知多说无益,遂神情凝重地叹了口气。
既如此,贫僧便不得不得罪了。
传国玉玺非是凡物,坏就坏在,人间将要降临的劫难与此物有关!
这师徒二人,显然来者不善,恐怕今日,将要搅得大璩王朝地覆天翻。
戒法大师欲要动手,阙清云却眸光冷然地扫他一眼,那幽深若海的眼瞳深处暗潮汹涌,冷厉的肃杀之气中夹杂着浩瀚无尽的因果。
本要祭出的一掌,因这一眼无端顿了须臾,随后便见阙清云自玉潋心手中接过玉玺,以天玄心法驱动灵气灌入其中。
玉玺表面亮起一圈银芒,倏然间,大地开始震颤,万丈高空之中聚起紫色的雷云,一道道金芒破开云层垂落下来,将整座皇宫都笼罩其中。
祭台四周人群惶惑,连正交手中的帝师与镇北王都同时停手。
国君望着充斥于天地之间的金光,呆愣之余也握紧双拳,心跳鼓噪不息,却非万事皆休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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