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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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宗主以为,师妹的提议如何?她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眼底却泛着冷光,让秦剑风生出一种极为可怕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这看似温文端淑的女人就会这样笑着拧下他的脑袋。

视野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玉潋心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张铁铸的椅子上,拇指粗的铁索将她的双手双腿和椅子绑在一块儿。

她身上没穿衣服,故而寒铁与肌肤相触时那种冰冷的感觉像毒蛇一圈一圈缠绕,令人毛骨悚然。

没来得及感到恐惧,忽有温热的液体没过她的脚背,触感诡异。

她凝神一看,竟然是血。

不知从哪儿淌来的血,满地都是,且越来越多,越来越烫,几乎要将她的双脚点燃。

极为浓烈的腥臭充斥口鼻,她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水越升越高,淹没她的脚踝、小腿,再一点一点漫上膝盖

当血海没过她的胸口,沉重的压力挤压她的心肺,令她表情扭曲,呼吸困难。

挣扎着,将要窒息的瞬间,她猛地惊醒过来。

一层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床头,她浑身乏力,急促地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玉潋心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身在阙清云的房间,周遭寂静,没有铁索,没有鲜血,就连衣服也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只是她睡梦中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里衣黏黏糊糊地贴着肌肤,非常不舒服。

屋里没有掌灯,但有月光从窗口透进来,视野算不得昏暗。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待气息平缓,她翻身下床,准备点燃床头矮几上的火烛。

却在此时,她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玉潋心眉头一皱,放弃掌灯,随即靠近窗户,将其稍稍拨开一条缝,借着缝隙间透过的光亮向外看,果然见院中多了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

他们钻进院中后就推开四处房屋,好似在寻找什么。

这些人的气息大都不强,修为应该也算不得高,但队伍中有元婴修士,且不知他们具体人数规模,若与之正面交手,恐怕会被咬住,难以脱身。

玉潋心心中稍事计较,遂从另一侧翻窗出去,悄悄腾上横梁,没入房屋阴影之间,借自己对玉清居的熟悉,穿梭于楼阁小道,钻进后院的露天浴池,走侧门离开了玉清居。

在她逃走的同时,阙清云的房间被人一脚踹开,那两名搜寻到此地的黑衣人瞅见床铺上纷乱的被褥,当即出声示警:这屋里刚才有人,多半已经跑了!

玉潋心听见身后动静,回头朝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心神色冷冽。

从玉清居出来,她一路避着人走,寻人少且偏僻的道路,并未朝陌衍山庄深处去,当务之急,是立刻脱身。

她才刚醒,不确定山庄中究竟出了怎样的变故,是以所有人都不能相信。

陌衍山庄最外围的院墙出现于视野之中,就在此时,她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山庄正殿的方向突然燃起滔天火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迟到了呢_(:з」)_

但是,还是要求评嘤嘤嘤

第32章

山庄横遭变故, 且不知其缘由,玉潋心回望来时方向, 乌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冲天的火光。

她藏身于晦暗隐蔽之处,听见远方惨叫怒骂之声此起彼伏,片刻未曾犹豫,仔细观察了四周环境,断定没有埋伏,遂攀上高墙,迅速远去。

不多时, 及至庄外山林。

夜幕之下, 重重叠叠的树影幽深寂静,为防留下足迹,玉潋心腾身跃入树冠之中,踩着碗口粗细的枝干继续向山庄外围行进。

忽然, 前方传来金铁交击的脆鸣,玉潋心当即止步,屏气凝息, 于掩映的枝叶间暂避,只以双耳细听,以判断所行方向发生的动静。

约莫十丈开外, 有两拨人马。

其中一方声势浩大, 将从山庄中逃出来的门客团团包围,见一人杀一人,手段狠辣, 毫不留情。

那几名门客修为也是不俗,与对方交手时还能反杀几人拖着他们垫背,但比起人多势众的黑衣人, 门客们没有支援,后继乏力,不一会儿便死的死,伤的伤,尸横遍地。

刀剑刺入皮肉,再果决地拔.出来,噗噗几声闷响,最后的惨叫声也沉寂下去。

黑衣人来去无踪,林子里很快恢复清静,只留下一地鲜血淋漓的尸体,与那一阵阵浓稠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看这样子,山庄外也布下了重重杀阵。

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数目众多,而且对陌衍山庄的地势地形了如指掌。

他们故意放松山庄内部,只占据各个下山的关口。

庄内的门客分散逃往外围,出了山庄必定放松警惕,却不想这样反而着了对方的道。

如此严密的封锁之下,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何况陆陆续续从山庄中逃出来的大活人呢?

待那行黑衣人退走之后,玉潋心继续往前,不一会儿,便见到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黑衣人下手狠毒之至,唯恐门客们不死,临行之前还在每具尸体的胸口和喉咙都补上几刀,所以这些门客的尸体个个都血肉模糊,几乎辨不出他们的原貌。

而且这些歹人杀完人后迅速撤退不说,还顺道带走了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尸体,什么痕迹都没有残留。

此地凶险,不宜久留,玉潋心大致查探一番,并无有价值的发现,便起身欲走。

这时,她脚边有只血淋淋的手突然动了。

玉潋心面色冷峻地看向这人,对其衣冠配饰有些印象,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只觉往日应该在庄内见过。

她意外于如此重伤之下此人竟然未死,遂俯身探其腕脉,看看还能不能救。

可惜其人伤势严重,不过回光返照之相,救之无望。

她松开手,见其手腕垂落,沾着血在她脚边的黄泥地上写下一横一撇。

最后一笔点在撇划中部,未能将这个字写完便断了气。

以笔势来看,接下去他可能要写一竖。

但以一横一撇开头的字太多了,玉潋心无法从这两笔中获取此人欲表达的信息,无奈之下只得先行离去,不过走之前,她多看了眼那半个血字,遂回身没入丛林之中。

既已得知山庄外围凶险,玉潋心反倒不急着离开。

她沿来时的路倒退回去,于僻静之处碰见两个落单的黑衣人,当即飞身上去,趁其不备杀死一人,后拧着另一人的脖子拖着他钻进旁边的深巷。

你们是什么人,在找什么?她压着声,刻意改变了语调,使对方难以通过声音辨别她的身份。

对方呜呜咽咽,艰难挣扎,似乎想借挣扎弄出些动静来,好让四周逡巡的同伴发现他们,从而赶来相救。

没用的,方圆百丈以内的人都被我杀光了,你是最后一个。

玉潋心低声冷笑,一只手捂住此人口鼻,另一只手摸到其人腰后的匕首,刀剑抵着他的背脊:你若老实交代,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没有人知道是你泄露的消息。

黑衣人挣扎的力道小了,玉潋心放松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后者艰难喘了两口气,认命地说道:丹阳殿在寻曲衍魔君之子郭禹和清云仙子的徒弟玉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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