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穿完衣服的容因在床上打个滚,他的头发还没吹干,就留下一长串濡湿的水痕,江予珩想伸手把他抓过来,容因却以为哥哥在和他玩什么游戏,当即笑嘻嘻地躲开,还很得意地说:你抓不到我。
江予珩回忆一下自己曾经在福利院帮忙时的经历,很快决定对容因的胡闹视而不见。他不再理会容因,而是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故意不去看他。
果然,不清醒的容因思维模式很好猜,没人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忍不住想过来碰碰江予珩,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江予珩背对着他,小傻子脚步也不知道放轻一点,跌跌撞撞走过来,椅子挪了位置。他有些担心容因会撞到,于是立刻转身,一把抓住容因的手臂,抱小婴儿一样抱起他,把他放回床上。
江予珩觉得自己被影响了,也变得幼稚起来:抓到你了。
他轻轻笑了一声。
自己房间的床被容因滚来滚去完全湿透,已然不能睡了。若是一个人,江予珩是懒得麻烦的,睡一晚也不会要命。但他听说容因身体不好,是从小就有的毛病,怕他晚上着凉发烧,思前想后许久,江予珩还是推开了容因卧室的门。
他给容因擦了头发,告诉容因:现在还不能睡,头发湿的,睡了明天早上起来就会生病。
容因说:可是我好困。
他看一眼江予珩,说:哥哥说要吹头发。
隔了几秒钟,又说:可是我好困。
江予珩不理会他,拿着吹风机,示意容因过来吹头发。
容因不太高兴地嘟囔几句了好烦人,才坐起来,娇气地命令江予珩:你要十分钟吹完,因为我很困,马上就要睡着了。
江予珩抱着他的腰把他挪过来,开始给他吹头发。没吹多久,容因脑袋一点一点,果然睡过去了。他关掉吹风机,叹口气,很没办法地把容因放在被子里。
他细心给容因掖了掖被角,在黑暗里停顿了很久,才终于伸出食指,像是在代替什么,轻轻印上了容因的眼尾。
江予珩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水迹,也懒得再换床单,快速冲了个澡就躺了上去,冰凉的温度并没有影响他,他有些走神地想:公主殿下真的很能折腾。
这个念头才刚过去,他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睡意一下子全部消失,江予珩皱着眉,连写都来不及穿就推开容因的房门,啪的一声打开灯,叫了一声:容因!
呜
细弱的呜咽声响起,江予珩顿了顿,目光转向摔在地上的容因。
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容因两只手捂着眼睛在小声哭,他额角红了一块,皮肤白,看着就十分明显。
江予珩走过去,蹲下身,第二次叹气,把他的手拿下来,看见了容因哭得红红的眼皮。
他的睫毛被哭的湿湿的,一簇一簇黏在一起,看见江予珩过来,就拉着他的手摸自己被撞到的地方,很粘人地说:哥哥,好痛。
江予珩很轻地吹口气,嘴里哄道:吹一下,不疼了。
容因依恋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开,大眼睛盯着他,很可怜地说:哥哥不陪我一起睡吗?我们从前、我从前睡不着,哥哥都会陪我一起睡。
江予珩看着容因哭湿的眼睛,红红的鼻尖,脸上到处都是糟糕的泪痕,明明他现在只把他当哥哥一样撒娇,江予珩却知道自己心中生出很多阴暗的心思。
他看了容因好一会儿,才说:好。
陪他一起躺上床的时候,容因还有点没收住的抽噎,江予珩不甚熟练地拍拍他的背,低声安抚道:快点睡吧,乖一点。
容因闭着眼睛,一只手还很没有安全感地抓住江予珩的衣摆,好像是生怕江予珩趁他睡着了偷偷溜走,把他一个人留下。
他闭上眼睛之前,再三和江予珩确认:哥哥是不是会陪我一晚上?不会走对不对?
嗯,江予珩应道,我不走。
容因就冲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两只眼睛还通红着,未干的泪痕被他胡乱抹的到处都是,能很明显看出才哭过没多久。
他哭起来好漂亮,江予珩心想。
我想看他哭得再厉害一点。
收到军训通知的时候,容因正在和傅敛买投影仪。
他点开光脑查看消息,漂亮的眉眼皱成一团:军训,我最讨厌的事情。
傅敛看了看自己的消息,确认了一遍领服装的时间地点,还有军训的时间表,想了想,说:那就顺便把军训要用的东西买完再回去吧。
容因很不情愿地跟着他又转了好几圈商场。
军训的时间特意定在开学后,一是为了等天气不那么热,免得学生们大批中暑,二也是为了先让他们熟悉一下学校的生活和各个地点,避免军训出现紧急状况的时候耽误时间。
头一天惯例是要开动员大会,容因穿戴整齐,和所有同学一起站在操场上等着校领导慷慨激昂的演讲完毕。军训服的布料不太透气,容因是很少出汗的体质,顶着九月中旬仍有余温的阳光,也闷出一点汗。
他们班带队的人是江予珩,是抽签抽到的。班主任指定了好几个同学,最终决定抽到谁谁就是班长,总之相当敷衍。指挥系人数不多,总共也只有两个班,他们班还算幸运,分到的地方有几棵长得极高极茂盛的树遮挡。
容因站在第二排倒数第二个,身旁就是江予珩。系统自从发布了强制任务,就每天催着容因接近江予珩,容因不胜其烦,只好站位置的时候站在了他旁边。
江予珩看见他的时候,动作明显滞了滞,却什么都没说,表情平淡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主动和容因搭话。
好像自从那□□柜事件之后,江予珩就有点躲着他。
容因很是莫名其妙,也懒得去管,干脆放任自流,两人见面的机会因此直线下降。每天容因起床的时候,江予珩已经走了,容因睡着了他才回来,所以隔了这许多天,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太阳虽然不大,温度却不低,各个学院的教官早就到位,不远处机甲系甚至已经传来了训练声,隔壁傅敛所在的二班也来了一个教官,在和他们隔得不远的一片空地操练起来。
只有他们班的教官迟迟没有过来。
大家等的不耐烦,隐隐骚动起来,一开始是压低的说话声,到后面逐渐变大,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是在军训,只把这时候当成了一次普通的课间。
身旁的江予珩站的身姿笔挺,一动不动,一滴汗水顺着他的侧颈滑落,容因没忍住,稍稍换了一只脚用力。斜后方传来同学们的议论声,是在讨论他们的新教官。
欸,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军训好像有一个特别年轻的上将要过来呢。
哇,真的吗?有多年轻?
好像才三十出头呢,而且好像长得挺帅。
对对对,我知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这位上将好像是正在休年假,说想过来首都学院看一看,顺便就给我们当教官。
↑返回顶部↑